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父亲并不在房中,寻了一圈也不见人影。正纳闷间,门口传来脚步声。
只见秦枫脚步踉跄,浑身湿透了,手臂上还有鲜血流出,滴落在地上,背上背着背篓,背篓中那一抹金黄,显然就是麒麟草。
显然秦枫一个人趁着天不亮,独自前往云雾山脉,在那水潭之上将麒麟草采摘下来。看着这浑身狼狈样,应该与水中那鳄鱼有些联系,想想,秦叶就起了一身疙瘩。
秦叶赶紧跑过去,扶住秦枫。
“爹,您没事吧?”秦叶问道。
秦枫摆了摆手,一下子直接晕倒在秦叶怀里。
“爹——,爹——”秦叶焦急的喊道。
秦叶将秦枫扶到床上,取来剪刀,药品还有布条。秦叶从小跟秦枫后面学习医术,这点包扎自然难不倒他。秦叶坐在床边,用剪刀剪开秦枫的衣服。
鲜血淋淋的伤口触目惊心,父亲究竟经历了什么?
秦叶将伤口清洗,碰触到秦枫,虽然秦枫昏迷,但是嘴角依旧一扯一扯地,可见是有多疼。
清洗完毕,秦叶将药粉均匀的洒在那些伤口上,秦枫的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包扎完毕后,秦叶将秦枫额头上的汗渍轻轻拭去,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气。
秦叶来到院中,从背篓中将麒麟草拿出来,找到后院阴凉处,将麒麟草种在土里。将这些处理好之后,秦叶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枫,心中实在不是滋味,想到家中只有一些素菜什么的,心中一想,打算去弄点东西给父亲补一补,想着便提着弓箭就上山了。
当秦叶提着两只野兔回家的时候,秦枫已经醒来,正坐在那株麒麟草前面,凝视着。
“爹,您怎么样?还好吧?”秦叶将野兔放在旁边,走到秦枫面前说道。
秦枫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了。”
“爹,你今天吓死我了,你一个人去干嘛?为什么不带着我?”秦叶有些责怪的说道。
秦枫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秦枫幽幽的说道:“你从小就问,你娘的事情,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你想不想知道?”
秦叶看着秦枫的脸,慢慢的走近,握住秦枫的衣襟。
“你娘叫束雲卿,我们当初也曾生活在这云雾山脉。”秦枫一脸满足,慢慢的回忆。
“当年我也跟你差不多般大,从山上学艺归来。那日在京城游玩,在一处围墙外听见里面有人弹琴,琴声优美,出于好奇,我就翻墙进去了。”秦枫说道。
秦叶噗嗤一声笑了。
秦枫也是老脸一红,故作镇定的继续说道。
“房间里画中的那个女子就是我娘吗?”秦叶问道。
“恩,是!你娘长得很好看,当时我翻进围墙后,看见你娘坐在亭子里弹琴,当时就给我迷住了,你娘发现我后,并没有赶我走。此后我经常在那围墙外等候,我和你娘虽然很少说话,但是,我喜欢她,和她喜欢我,我们都了然于胸。”
“直到有一天,我被你娘家里人发现了,于是我带着你娘私奔了,我们就来了这云雾山脉。在这,我和你娘捕鱼织网,男耕女织,那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后来,你娘怀了你。”秦枫看了一眼秦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就在你娘要生你的时候,有一天我不在家,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娘却失踪了。我发疯似的找了很久,还是没有你娘的踪影。”
“娘去哪了?你找到没?”秦叶急忙问道。
“没有,我找了很久,依旧没找到。后来有一封信送到家中,信中说你娘已经被她家里人接走,并且已经生了你,信中说,让我去把你接回来。”
“那娘呢?”秦叶急忙问道。
“你娘,你娘在生你的时候,难产,昏迷了,然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一直睡着——此后,我一直醉心医术,翻遍了古籍,四处寻访名医,终于,在一本古书上看麒麟草能救你娘。我一直想将你娘接出来医治,但是可是她家里死活不愿意,说你娘这样全都是我的责任,因为要照顾你,所以一拖再拖,一直到现在。”
秦枫说完了,说的风清云淡,但是,秦叶知道,秦枫的心中,一定不平静。
难怪爹那么在乎这株麒麟草了,原来是用来救娘的。可以看出,爹对娘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二十多年来爹一定不好受,如今更是为了这株麒麟草以身犯险。
“爹,如今我已经长大,麒麟草也已经找到,为何我们不去将娘接回来?”秦叶问道。
“有些事,你还不明白,唉,等等吧——”秦枫叹息的说道。
“我教你的灵柩针法不知你学的怎么样了?”秦枫继续问道。
“针法有针谱的前五针我已学会,只是后面所说的那两针,有些虚幻,并没有行针路线,所以——”秦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不怪你,我得到这针谱也有十几年了,也是没有研究出后面两针。我猜想,有了麒麟草可能还不足以让你娘醒来,必须配上这灵柩针法才可以。”秦枫眉头紧锁。
灵柩针法共七针,分别为:天府针、天梁针、天机针、天同针、天相针、渡厄针、无始针。七针效果一针强于一针,传说中第七针能够活死人肉白骨。灵柩七针前三针治疗外伤,后两针针对内伤,至于后面两针,据介绍可以逆天改命,但只是书中见到,未曾有人见过。
“可是,这后面两针的行针路线在哪呢?”秦叶急忙问道。
“我翻遍古籍,都没有说道,可能那些传承久远的医学门派中可能会有吧,具体的我也是不知。”秦枫有些遗憾的说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秦浩扶着自己的腰部,站起身来。
秦叶赶忙来扶住他,答道:“今日九月七号,怎么了?”
“你自小跟爹生活在这云雾山,没有出去过,知道外面的世界吗?”秦枫说道。
“外面的世界?我从来没有想过。”秦叶老老实实说到。
“也该让你出去走走,长长见识了。”秦枫用手拍了拍秦叶的手,继续说道:“十年一次的医学大会会于十月十五在京城举行,不知你可有想去看看?”
“医学大会?”秦叶问道。
“你自小跟我后面学习医术和武功,可逆偏偏对医术感兴趣,武功平平,也罢,可能我不能救你娘,必须要你来吧,这是天意!这京城医学大会,也可以说是一次盛会,让你去见识见识也好。”秦枫说道。
“医学大会,那些古老的医学门派也会出现吗?”秦叶问道。
“怎么?你想去找寻那剩下的两针?”秦枫笑着问道。
“恩。”秦叶坚定地说道。
“也好,明日你就出发吧,虽然时间尚早,但你早点出发,一路走去,也好历练历练。”秦枫拍着秦叶的肩头说道。
“只是,爹,你这身体,”秦叶有些担心的说道。
“爹没事,放心吧!”秦枫很是欣慰。
“恩恩,好吧,我回去收拾收拾。”秦叶略有些惆怅的说道。
二十年,都在这云雾山脉,从来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秦叶对此充满了好奇。
秦叶回到房中,收拾起衣物起来,秦枫看着秦叶的背影,眼神中尽是笑意。
雲卿,叶儿也要去京城了。你知道吗?
二十年了,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