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了,吓得连忙躲开,生怕被他砸到,“哎哟,哎哟,余公子啊,我们可不是蛮狗,你可不要乱打,会出人命的。”
余黑说:“既然如此,那你们谁知道蛮狗在何处?”
众人说:“两湖的蛮狗那里路远得很哩,你小小年纪,如何去得?还是乖乖回去罢。”
正说话间,后面有三个家丁赶了上来,叫声:“公子,夫人大怒,道你不听母训,私自出来,若不早些回去,怕要挨打。”
余黑却说:“你们要死呢还是要活?”
三个人楞了一下,道:“公子又来了,是夫人叫我们来寻你回去,又不是我们硬要公子回去 ,公子别难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啊。”
余黑冷说:“要死你们便领我回去,要活你们便自己回去。”
三人有些推脱,犹豫不决,又怕他等得不耐烦,呆会真的会一锤打来,只好道:“敢,敢问公子,还有别的选择么?”
“别无选择。”余黑的口气还是那么冷。
三个人围起来合计道:“那我们还是自己回去罢,自己回去最多挨顿臭骂。要是领公子回去,恐怕日后真要被他打死的。”
“嗯,说得是,就这么办罢。”
这无赖余黑的故事先说到这里,至于他在路上碰到了什么,以后自有交代。
先说征西大将军马英杰麾下开路先锋苗一风,领了三万兵马,救兵如救火,日夜行军,已经快到天罗关了,此日正经过一座高山 ,名曰藏宝山。此山山林茂密,杂草丛生。
只听得山上一声锣响,苗一风坐在马上说:“大军且住,前面高山上有锣声,想必有草寇下来,你们需要小心。”
谁知话音刚落,山上便有数千喽罗冲锋而下,当中一名山大王,年纪还轻,生得却十分凶恶,漆脸乌眉,怪眼狮口,身穿红铜甲,头顶熟铁盔,骑一匹乌点马,手攒着两柄混铁解花斧,哗啦啦冲下山来,来势凶猛,只听他大叫一声:“打我山前过,十个头儿留下九个,若有买路财,倒可让你过,若无买路财,叫你们全部死光光!”
苗一风闻言心中暗笑,好无知的强盗,要打家劫舍,该去找那平民百姓,怎么连我这征西天兵的主意也敢打,真******活得不耐烦了!
便把锤子一起,冲上前来喝声:“小子,你敢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连我汉王大军也敢劫?!”
却不知那山大王听了反而冷笑道:“什么狗屁汉王大军,就是天兵天将打从俺的地盘过,也少不了要给买路财,汉王大军算什么东西?你别废话,快快把钱财留下,否则定要尔等全军覆没。”
苗一风听了大怒说:“我把你这该死的狗强盗,居然出此狂言,就凭你山上这几千鸟兵,也想阻我大军去路,简直是软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山大王林天启听了勃然大怒只道:“别废话,照你爷爷的斧子罢!”
大斧夹着股股劲风直望苗一风面门上剁下来。好不凶猛!
苗一风说声:“来得好!”一运劲,把对方双斧架开,冲锋过去,圈转马头,还他一锤。
二人大战在藏宝山山下,杀了半天却也只杀个了平手,不分胜负。
林天启看用平常手段拿不下对方,只好使出非常手段,他把一张弩弓放在马蹬子上,若逢骁勇之将,敌他不过,便把脚板一钩,发出箭来,要中哪里就中哪里,端的是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苗一风哪里知道他还藏着这么一手,只知道一味上前拼杀,只顾上面攻势,二人战到三十个回合,林天启瞅准了一个空挡就迅速发箭了,他把脚板一钩,一只利箭以极快的速度‘嗖’地一声直望苗一风的头部射来。
苗一风叫声不好,急急把头偏得一偏,然而箭速实在太快,他又毫无准备,虽是保了性命,但腮骨处却中了一箭 ,直透到那边耳根处,弄得自己血流满面,慌乱之下,只得迅速带转马头,望后方直逃而去。
林天启陡见他的狼狈样,心中大快,望着他的背影狂笑道:“要打我山前过,必要买路财,任你是天王老子也不例外,回去给我好好想清楚,是要钱还是要命?”
……
话说林天启在藏宝山占山为王,那日杀得先锋将苗一风落荒而逃,三万大军直向后退了三十多里。
正迎上后面赶到的大军,大元帅马俊在马上远见先锋部队退回大惊说:“老国柱,先锋该当开路,为何反退转回来,事有蹊跷啊?”
太师邹普胜回说:“我也不知,怕是前方有厉害的强盗罢,等苗一风回来,问个明白便知。”
“嗯”
再说苗一风忍了巨痛来到马俊马前说:“启禀大元帅,末将奉命开路,前日行到藏宝山地界,被一伙强盗阻住了去路,末将还被他射伤一箭,几乎性命不保,还望元帅饶恕我败阵之罪。”
马俊听了掌剑说:“好个混帐!你既有先锋之责,自当逢山开路,遇水成桥,几个强盗便把你收拾了,留你还有何用处?来人呐!与我拉去斩了!”
说完眼角斜瞥了邹普胜一眼。
苗一风闻言吓得屁滚尿流,太师邹普胜则心领神会道:“贤契,开兵头仗被强盗杀败确是有伤我大军士气,然而念在苗将军以前随汉王征战南北,立下许多功劳的份上,就着他日后将功赎罪罢。”
邹普胜一带头,下边的将领齐齐为苗一风求情。
马俊暗暗一笑,似乎对邹普胜的圆场十分满意道:“好罢,既然有老国柱与你求情,本帅今日权且放你一马。与我回去好生休养,来日还要将功折罪的,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