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年的心里终于有点明白皇上这次要干什么了,作为皇帝直属亲兵骁骑军的都指挥使,作为一名忠实的皇室利益保卫者,忠心耿耿的他其实也看不惯五城兵马指挥那嚣张模样,天下禁军均是皇帝的禁军,莫非你们还有什么不同。
高永年还不愧是一名将才,从我的语气中,知道这件事是不容更改的了,马上从军事角度去分析道:“皇上,如果要五城兵马指挥的兵权,需谨慎从事啊。”
高永年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睛向我一瞄。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挥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一者,五城兵马指挥有左右两个大营,各屯有精兵五千;二者是四门卫所,各有精兵五百。三是五城兵马中军的八千精锐;这是两万的尖锐禁军啊。”
“那高爱卿以为如何可行呢?”
高永年略一皱眉,谨慎地道:“据微臣所了解,目下在禁军的各军各将中,我骁骑军是皇上的亲兵,其忠诚是不容置疑的,在下不才,承皇上重任,担当骁骑军都指挥,臣下与军中所有将士只要一声令下,定当为皇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高永年哪能错过这次向皇上一表忠心的机会,万一赵佶是要抓自己的什么子虚乌有的问题,放自己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那可是让别人笑掉大牙了。
我当然知道高永年是忠心的,要不然当初向太后也不会调他来任骁骑军的指挥了。
“朕知道骁骑军与高爱卿的忠心,往下说吧。”
“除了微臣的骁骑军以外,虎翼军应该可以临时调用,自微臣走后,由左军都指挥王法能掌领,他是王皇后的族兄,又是陛下当年端王府的旧人。”
“凭微臣与王将军的兵马,只能够控制住五城兵马指挥的左右二营,尚有四门卫所和中军大营,陛下现在去哪里找这么多军队来接管他们呢?请陛下三思啊。”
“高爱卿放心,朕自有办法,爱卿这几天可秘密召集人手,到时朕让小黄门给你传旨。朕要回去了,高卿你可要小心,别让人给看出什么来,到时可别怪朕不讲人情。”
“微臣明白,恭送陛下。”
从骁骑军出来,我与童贯又顺便到虎翼军大营走了一趟,见了王法能,我只告诉他一句话:“在这几天内给朕召集三千忠实可信的人手,朕要借助他们办一件事。”
“请陛下放心,王法能定给皇上办妥。”
这种师道一回来,我这边就有大将镇住场面了,说实话,凭高永年和王法能两人,只怕只镇得住五城兵马指挥,我是怕其它禁军有人趁机捣乱,让人火中取栗得渔利罢。京畿周围的禁军捧日、天武、龙卫、神卫这上四军,要是没有这威镇边疆的一名大将在京师中驻守,我要收服五城兵马指挥,他们万一给一些有心人造谣鼓动起来,还是会够给我头痛的了。
种师道回来后的第三天中午,种浩率领的三千种家亲兵,偃旗息鼓地回到了京郊。
“微臣种浩幸不辱命。”
“好,童贯,传高永年与王法能,起驾国宾馆。种浩,你跟着一起来吧。”
国宾馆。
这是宋朝用来招待外国使节的地方,平时很少有人到这里来,种师道六人住在此根本没有人可能知道,皇上驾到时,李夔、李纲父子正在一旁窃窃私语,不知在说着些什么。朱武与周侗摆明车马,正在楚河汉界边厮杀。宗泽似乎正虚心的向种师道请教着排兵布阵问题,执礼甚恭。
“皇上驾到。”
众人大吃一惊,不由各自跪了下来:“恭迎皇上。”
“众爱卿起来吧。”
国宾馆小花厅。
待赵佶在上首坐下后,种师道、李夔、宗泽、种浩、周侗、朱武、李纲才敢分别坐下。不一会,王进、徐宁一身甲胄走了进来,高永年与王法能后来也急匆匆地进来,两人见到种师道,不由松了一口气,而种师道见了高、王两位将军,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朱武则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其实在所有人当中,心中最忐忑不安的当属朱武无疑了。
“诸位爱卿,你们都是朕的心腹或是股肱大臣,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什么回事了,朕也不多说,种浩、李纲,你们二人率一千西北精兵,持朕旨意接管四门卫所,并挑四名骁勇善战的亲兵领队负责四门这两天的人员出入。”
“高永年、王进,你们率骁骑军和五百班直侍卫进驻五城兵马指挥左大营,整编军务。”
“王法能、徐宁,你们率虎翼军和五百班直侍卫进驻五城兵马指挥右大营,整编军务。”
“种师道、宗泽,你们率余下的二千西北精兵和种家在京师的一千亲兵,朕的二千班直侍卫,接管五城兵马指挥中军,接管后宗泽立即上任五城兵马指挥,主持京师防务。”
“周侗,你率御拳馆所有教头和学生,维持城中秩序,并协助种浩和李纲,做好四门卫所工作。他们两个还年轻,你多担待一些。”
“李夔、朱武,你们二人分别往陈王府和蔡王府,注意这段时间他们与什么人联络和交往。”
“童贯,你让燕青、陈大海、关一鸣三人各率一千班直侍卫在宫中宫外四处巡视,严防有人捣乱。”
我一口气把任务布置了下去,众人看我的眼光已是带着一种钦佩的神色。
我看种师道有些错愕的样子,道:“种爱卿,难道朕这样安排不妥吗?”
种师道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微臣曾听说陛下为端王时是爱风liu快活,走马章台,诗词歌赋做得是花团锦簇,不料陛下的胸中武略比微臣还更略胜一筹啊。”
我虽然知道种师道是在夸张的拍我的马屁,但也受用不浅。
“众位卿家,待会儿朕召来蒋之奇,免去他的五城兵马指挥使一职后大家便开始行动。在这次行动中,凡有敢于抗命者,诸位不用请示,一律杀无赦。”
“童贯,传蒋之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