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泽知道皇上是和自己开玩笑,自己是什么身份,敢无端揣测皇上的奇谋妙计,就算现在是猜中了,也不能冒昧地说出来,何况自己没有那个本事。
近段时间以来他和皇上说笑惯了,知道皇上的性子,故作严肃的道:“皇上,您是否可以透露一点点东西给我们几个听听。”
我吁了一口气道:“今天已经很晚了,以后再说吧,要不然就误了童总管关宫门了,诸位爱卿先回去吧。”
我兴高采烈地回到郑贵妃房中,因为互市的事情当初我提出以后,后面的策划是我和贵妃郑贵妃一起弄出来的,很多东西她进行了补充。
郑贵妃听皇上说到互市的成功运作,也高兴不已。当初她见皇上是闭门造车搞出个什么互市规程,还心中无数惴惴不安,生怕出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局,心中对皇上的看法不由又高看几分。想到皇上说一个月后还有厉害后手,虽然没有对她说是什么东西,但是郑贵妃知道那绝对是个好谋略,不然皇上不会如此慎而重之。
第二天不用早朝,可八王爷和韩忠彦、高永年、宗泽四人早早来到了紫宸殿,等候皇上起来以后好再向他们说昨天晚上未尽的话题,他们可是苦思了一天晚上而全无所得。
我却不知道这帮家伙是如此心急,竟会早早在紫宸殿等候,直到小林子过来说八王爷四人在候见时才想到昨天晚上吊了他们一个不大不小的胃口,他们可还真的是好学不倦。
我来到紫宸殿的时候,见他们四个已经等得有一个多时辰了,个个却摆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
可我这刚一坐定,宗泽就迫不及待地上来问道:“皇上啊,微臣昨天晚上回去想了一宿,始终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与当前的互市的管理方法媲美,更何况是比它更好的方法,方才我与八王爷、韩相、高尚书三人商量,大家都茫无头绪,还请皇上能够尽快告知微臣几个,让我们也能率先分享一二。”
我知道这帮家伙今天不从我嘴里撬出点什么东西来一定不肯善罢休的,就算我执意不说,还有个八王爷在,难道我还能因为一点小小的事儿不卖个面给他吗?
我苦笑,不过也得敲敲边鼓,给他们一点警告,要是谁敢泄露出去我也决不轻饶。
“八王叔、诸位爱卿,告诉你们也可以,可在朕看来这是大宋的一级机密,法不传二耳,要是在一个月内还有什么人知道的话,那朕就当做是你们其中有人泄密,追究下去时你们可别怨朕。诸位爱卿要想清楚了。”
八王爷环顾了三人一眼,义无反顾的道:“皇上明鉴,现在在紫宸殿中的四人,老臣是皇室中人,而韩家、高家对我赵氏王朝的忠心是无可置疑的。至于宗尚书嘛,那是皇上的真正心腹之人,要是真正从我们四人中有人泄密了出去,那是我大宋的不幸,臣等还有什么好说。”说着向其它三人道:“韩相、高尚书、宗尚书,还是那句老话,朝闻道,夕死可矣。你们以为呢?”
韩忠彦、高永年、宗泽三人坚定地点点头。
我望着他们四人坚毅的脸孔,心中一阵感慨,看来有些东西也要向他们摊牌了。相信不用过多久,当几家大宋的大商家把杨燕云在雁门关互市公布的第二项优惠待遇传回来时,我也需要向他们说清楚以取得他们的支持。
“诸位爱卿有哪个家中曾涉猎商事?可知道如今雁门关互市中一个好的铺面一个月能够赚多少白银?”
八王爷和宗泽摇摇头。
韩家是河北大族,高家也是京中的贵胄,两家都有人涉足商业。韩忠彦答道:“臣执掌韩家多年,年轻时也曾知商贾事,近日的雁门关互市,臣族中侄儿韩冰也在其中。当时也与微臣说过,要是皇上真正的把互市搞活,一月一个铺面约可赚白银一千八百两左右,这是一般的物品,要是有暴利的物品那另计。”
我向他们笑笑道:“韩冰这是最保守的估计罢,他去雁门关之时还不知道朕已经把交易课税降为逢十课一了,朕与曾布和张商英核计过,一个商家月约可赚二千两,加上朕已经宣布免去互市商品的过境课税,而且从现在开始枢密院介入互市中,要确保互市中商贾和商品的安全到达雁门关,具体操作杨将军已经试过,效果还可以,相信他会在互市中宣传的。”
八王爷四人听得是似懂非懂。
我瞧着他们四人的样子,知道他们一时还领会不过来,要是张商英在这里肯定会知道的,毕竟只有他们张家和曾家是商贾大族,对于商事可是一点即通。
那只好说简单点了,我向八王爷道:“八王叔,如果现在有人要向互市的杨将军说出五百两白银买一个铺面,你说杨将军会不会答应他呢?”
八王爷笑了,他没有想到皇上会问他这么简单的问题:“皇上,那些商贾不会有谁这么蠢吧,一百五十两可以买到的铺面谁会花五百两去买呢?不过要真的是这样的话,杨将军肯定会答应的,平白无故让朝中多得几百两的收入,不答应的是笨蛋。”
我笑笑,并没有马上回答,转向韩忠彦道:“韩卿家,你说呢?”
韩忠彦因为年轻时曾涉猎过商事,刚才八王爷的一番话给予他一些启发,答道:“皇上说的也有可能,主要是皇上的互市管理中有一点,铺面只有一个月的使用期,而且铺面有前有后,说不定有人想靠前面一点,或者是原来没有铺面的现在又想要一个,何况只是出五百两比一个月可以赚两千两划算,应该有这种可能,莫非皇上是想……”
韩忠彦说到这里,忽然似乎隐隐约约有一点思路。不过他不知道怎么说,倒象是一个阴谋一样,也不象阴谋,应该是圈套,皇上设下的一个圈套,让商贾们不得不钻的一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