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夜,因事入住宛西制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
此地,在南阳市西,医圣张仲景的家乡墓地就在这里。
此夜,梦里都是中医,学中医,干中医,进修中医。
此梦,梦的更多的是我的付丕兴老师。
付老师和他的老朋友们一起行医,有彭静山,有孙允中,在什么地方,没有提示,不知是在沈阳还是在宛西。
几位都是辽宁中医学院的知名教授,业务尖子,孙允中立身中允,态度谦和,曾做过辽宁中医学院的院长;彭静山恃才傲物,性格急躁,耳朵有点沉;付老师教授气功,一身才情,同行之中,三人过从甚密,文字往来,诗词唱和;付师写《业医札记》孙彭都为之作序。
“文革”付师遭贬,遣送农村,二友勉强支撑,艰难度日,而友谊未曾断绝,付师有诗歌曰:“有花名芙蓉,未与群芳同,过时而不采,零落随秋风;有花名芙蓉,开落何匆匆,不及桃与李,结实硕且丰……”。
“文革”后冤案昭雪,付师享受退休教授待遇,以同乡之宜教我中医气功,不时派我到学院见孙教授联系中医著作出版,出席全国中医气功会议见彭教授讨教中医针灸。
付老师在九十多岁写到他们之间的友谊,其情感人:“思邈已西行,彭祖享盛名,辽东有三友,青主以诗鸣”——那时孙允中已96岁仙逝,彭静山夕阳正红,付老师乡间养老,闲作诗赋,直到93岁仙逝……
付师早年就读东北大学,后改行从医,以全省第四名成绩考取中医师证书;先生天才灵秀,中医之外还长于诗词歌赋,书法绘画,与全国书协主席沈延毅私交甚深;付师与我缘会不久即赠我诗曰:“相交日浅知之深,深喜吾道有传人……”付师曾为我斗书题词:“文章华国”。
仿佛是在付师家里,付师的老伴还在,我坐在付师身边,感受到亲人般的温暖,要与付师合影留念……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我从梦中醒来,天还不亮。
付丕兴老师还在,还在他老友中间,还在张仲景的麾下为病人看病,为弘扬中医带徒。
感念我的付老师,教我步入中医正路。
感念我的付老师,赠送给我他的全部中医藏书。
感念我的付老师,以他深刻的阅历与学识教我懂得面对逆境,面对友谊。
照相不得见,阴阳两隔离!思师不得见,学生青衫湿……
归途——未来的归途,如果不能去西方极乐世界,就来这里追随仲景,追随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