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没有说话,舒珩像是着急了。我听见了手机拨号的声音。不一会儿,像是舒珩妈妈的脚步从外面由远既进地传了进来不久我就听到了舒珩妈妈的呵斥声:“不是告诉你,不能告诉阿年张大爷去世了吗?”
“什么!”我怀疑我听错啦,“阿爸他……”
也许是意识到真正传达给我这个消息的人正是他自己,阿姨很不好意思地说,“阿年,你先不要伤心,你先保护好你的眼睛再说……”
“我的眼睛?”我分明感觉有眼泪不断地滴下来,“它们现在除了流眼泪还有什么用处?干脆让我死了算了,我这条命就是阿爸阿妈给的,他们都走了我又有什么好活,何况是这眼睛,不要也罢。”
“你说什么!?”舒珩像是发怒了,“你当我这个兄弟不存在吗?什么叫‘我又有什么好活’?你搞清楚状况!当你在和我交朋友做兄弟的时候你的生命就已经有一半归我了,我是绝对不会把它还给你让你去残害的!”
“小珩你也冷静一下。”阿姨似乎拿出来了一件很大的东西给我,“阿年,你读一下这个。”
阿姨从后面把我的手搭在了这本盲文书的第一行。我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起来,似乎是一封信:
阿年: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们就已经不在了,但是不要伤心,相信你一点也交到了知心的朋友。我们在去医院签订眼角膜捐献协议时遇到了你,得知你的情况之后我们就觉得领养你。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总会有一个先走。在领养你之前我们就配过型,只要我们谁当中的一个死了你都可以看到光明。但是我们都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你知道佛眼吗?老太婆她的眼睛是佛眼,所以你可能会看到应该来说只要佛才能看到的过去未来。我就不提切忌透露天机,因为当你读到这封信时说明你的佛眼已经被取走而且我也收到了惩罚,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用我的眼睛看到这个世界。
张
“所以说,就不听我的话你也应该听你阿爸的话吧?”阿姨也许是看我把手放开始擦眼泪的时候知道我已经读完于是对我说:“就算不听我的话你也应该听你阿爸的话吧?”
我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这一次的手术我不再是为了能让自己重新看到光明,而单纯只是想要完成阿爸临终前的遗愿。
第一次地我破天荒地认为黑远比白纯洁的多,在一个没有光线的屋子里他是最纯粹的黑色,此时什么色光射进来就是什么颜色,而当所有色光汇集就会变成白色。由此观之黑色是最纯洁的颜色。
但是我的手术也如期举行。不同于上一次,我没有成为新闻的焦点也更没有了来自各方的补助金,唯一依靠着恐怕就是张老夫妇不知何时开始藏起的巨额存款。他也是,他们是精神上的富人,自然物质上也不应该有所缺乏不是吗?
后来的我就借居在舒珩家,而由佛眼引来的风波就像是一场梦,又或者是究我一生必须要跨过去的一次磨练。同时我也知道,未来什么的还是不知道的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