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旁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很显然,从这道裂缝中看到的景象完全是不能被这个世界的人所能理解的。
就比如那架着看起来是犯人的几人,胸前都有一个大大的“刑”字,头上戴着泛着金属光泽的帽子,看起来很是厚实,而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身穿绿色服装的男人,两撇小胡子架在薄薄的嘴唇两侧,虽说看起来倒也有几分男子姿态,但是高鼻梁,绿眼睛的模样完全不是修仙大陆的居民所能理解的模样,更让人不能解的是他的肩头为什么会有三道杠外加两颗星。
如果说这是什么法宝的话,却又让人感觉不到任何的真气波动,哪怕是一个刚刚踏入修仙界的小白,也都能感觉到这种地方没有丝毫的灵气波动,似乎是那种比莽荒更莽荒的地带,应该是完全不适合人类生存才对。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不但有不少人围聚其中,看样子,一个个还都是活蹦乱跳的,比这些修士看起来都要红光满面。
接着,好像是有钥匙被悉悉索索掏出来的声音,“咯噔”一声,应该是打开了那些人口中所说的禁忌牢房吧,那几个带“刑”字的男人便是将手中架空的年轻人,仿佛是丢垃圾一般的丢进这漆黑的牢笼。
然后便是听到有人大叫:“快,快把这牢房锁住。”
就好像他们打开的是一道通往地狱的大门一样,不及时锁住这间房,便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呵呵,总算是处理好了这件事。”看到这间牢房又被牢牢的锁住之后,仿佛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都开始笑了起来。
“行了,大伙都散了吧,将这外面三层的感应门拉下,过一阵子再来看看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变化。”那个看起来是领头的男子淡淡的开口说道,转身便是离开,边走边脱下他手中雪白的手套,随意的扔给了旁边的护卫,身后,有一道道看起来无比坚固的机械门轰隆隆的从这一队刑警的头顶上空落下,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而此刻,在那黝黑的不见天日的牢房之内,那年轻男子却突然突兀的睁开了他的双眼,血红的双眼仿佛是择人而噬的野兽,在黑夜里狰狞的血瞳,他低低的狞笑着: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大致是在说:“看来我筹划了多年的计划,总算是按照我的步骤开始慢慢往前推进了啊,哈哈哈,等着吧,你们这些挑起战争的战争贩子们,很快你们就要体会到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绝望了,哈哈哈……”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变故陡然,在这间牢房毫不起眼的位置上,突兀的亮起一抹在绝对黑暗中都不会被人察觉的光亮,一闪而过。
紧接着,这间铁栅栏的屋子仿佛慢慢的在开始虚化,有一种很是奇异的吸力,从那抹小光点中喷涌而出,很快便是席卷到那名男子的身体。
而这名男子的眼眸之中也是闪过一丝疯狂之意,随即便是大笑道:“我猜的没错,在这里果真有一处神秘的空间节点,等着吧,若有一天,我安达三江能活着回到这个世界,必定要给你们这些战争贩子好看。”
只是一瞬间,这间牢房就恢复成了刚开始那般模样,平淡无奇,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安达三江临走之前,那被空间之力扭曲产生的巨大痛苦而发出的惨叫声,却是迟迟不散,回荡在这神秘的牢房之内。
“叮”的一声轻响,有金属的东西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整间牢房之内,此刻便是只有一副闪亮的手铐静静的躺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莽荒地带。
灰蒙蒙的天空闷雷不断,不时有紫黑色的闪电落下,炸响在黑色的雾气之中,倒是让这天空清明了不少。
有的闪电便是直接劈在焦黑色的土地上,轰的泥土纷飞,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那么一道两道,也都是只有小臂粗细,可是到了后来,紫黑色的闪电却是泛着点点的金色,密密麻麻的在苍穹之上翻滚涌动,肆无忌惮的彰显着自己的威力,一眼望去,就让人头皮发麻。
似乎是上苍将这几万年以来迟迟不肯落下的雷劫,全部都积攒在了这一刻,想要好好发泄一番。
不远处,一座高达万丈的山峰,终于在这乱雷轰炸中,轰隆隆的倒下,被生生劈成了两半,中间有一道深达万丈的大裂缝,远远看去,便是如洪荒猛兽张开的大口,深不见底。
而这个时候,云层之中的雷电似乎也是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在轰隆声中逐渐从紫黑色转换成完完全全的金色,猛地一下,齐齐朝着天空中的某处轰炸而去,仿佛瀑布倒流,那种震撼不是能用文字表述出来的,仿佛是天地倒转,无数道金色的雷龙咆哮着轰聚向一点。
刹那间的闪亮,仿佛看上一眼,神经就会被灼烧,那种光亮不是能用功率来形容的,整个世界在这一瞬间,也仿佛是寂静了不少,由极动到极静的转换,仿佛是没有一点阻碍,顺其自然的便是完成了。
然后,有一道流星,应该可以这么称呼,拖着它长长的尾巴便是从裂缝中一闪而过,随着金色雷龙轰炸的一点,探出像精子一样的头领,迅速的钻入不远处大山刚刚被劈开的大裂缝之中,再也没有了任何响动。
天空上,那道流淌着空间之力的裂缝似乎也是在完成了这一次传送之后也是变得愈加透明了起来,仿佛很快就要愈合,其上,有星辰的乱流,携带者数不尽的空间碎片激射在莽荒之地,一时之间,让这块荒芜的大地看起来愈加荒芜。
而这个时候,裂缝深处,有一个男人赤身裸体的,双手抱紧双膝,仿佛是刚刚才从母亲的肚皮中孕育出来一般,就那样安详的蜷缩在一起,一头金黄色的卷发随意的盘卷在他的头上,看起来确实极为俊美,五官仿佛是世间最为顶尖的艺术家细心雕刻的一般,毫无瑕疵。
在他的身旁,此时也是傲然树立着一块石碑,其上有名——“安达”。
此时,在百兽山,已是黎明初现,老头子盘坐在山顶之上,沐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感受到莽荒之地有什么大事已经发生,可是这个时候的莽荒整片天空之中都是被那黑色的雾气遮蔽,哪怕是老头子,也是察觉不够仔细。
“上官老头,我走了。”而这个时候,吴楠也是一脸兴奋的从屋内走出,身上挎着一个灰色的包裹,似是要出门远行,看起来就好像外出赶集的农夫一般。
有金黄色的暖阳洒在他的身上,仿佛是给吴楠身上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芒。
老头子也是忍不住笑道:“你这小子,不是有储物袋麽,怎么还这样一幅装束。”
“哼,老头子你这就不懂了吧,有时候背上有一个挎包的话才可以掩人耳目,不至于财不外露,再说了,这样才有一种出门远行的感觉。”吴楠瞥了瞥眼,用一种仿佛看白痴的眼神望着老头子,仿佛是在说,“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的家伙,我不屑为伍,哼。”
说完,吴楠便是背着挎包,昂首挺胸,眼睛都不带看路的,大步流星,老头子笑呵呵的看着他远行,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不多会儿,吴楠还没走出多远,便是发出一阵惨叫,惊得四野飞禽四散,吴楠一个没注意,脚下踩着一块小石子,便是顺着山路,一路惨叫着从山顶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