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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在亨里克的自己的意识深处中,在一个古老而又癫狂的意识腐蚀之下,灵魂的一部分被染上了其他的颜色。

“你好,我的朋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约翰·亨里克。另一个你。”

有着和自己大致相似的语气声调的黑影,其中却掺杂这无比的疯癫和狂躁,像是一头在站立的狞笑野兽在和自己打招呼。

“我是那个无法描述存在的力量影响下诞生,不,我从一开始就存在,只是这次机会让我们有了面对面的机会。你作为本体,有资格来了解和接受这份馈赠。”

“你是谁?”

“另一个你”

“你所说的无法描述的存在到底什么?”

“字面上的意思。再说了,你不是刚刚见过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愚蠢的兄弟啊!”

另一个亨里克在耳边大笑,嘲笑里的蔑视和对他的鄙视毫不掩饰

“无论是你还是我甚至是哪个把你变成这样的蠢货,我们都对他一无所知。不是不知道,而是我们自己的本能在恐惧他!恐惧他的存在!”

亨里克回想起来了,堕落者变成碎冰时喷涌而出的未知黑暗将自己浸没,同时一种伟岸而又古老的意识进入到体内,无法忍受的痛苦让自己昏厥过去,然后来到了这里,遇到了这个自称“亨里克”的疯子

“你觉得,我是个疯子?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兄弟啊,你是何等的愚蠢。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觉得我是个疯子,但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其实你的本质就是如此!”

“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废话!”

将重心压低步伐疾行,来到切近,一阵寒芒乍现

对方轻蔑一笑,向侧后方移出半步,然而亨里克突然变招变斩为刺直向哽嗓咽喉,对方后撤的同时拿出了火枪用自带的刺刀别住亨里克的短刀,手腕翻转擒拿将亨里克制住,黝黑的枪口顶在太阳穴上。

“你觉得人和野兽的区别在哪?”

“那就是本能!人的本性就是不停的争斗,人就是野兽两者没有任何的区别!想要什么东西就去掠夺,看不顺眼的杀掉,一切威胁到自己领地的家伙全部铲除!”

“你的疯话我已经听够了,说点有用的东西,或者把我从这里送出去,否则的话……”

“否则杀了我?凭现在的你?嘿嘿嘿嘿嘿嘿……好的”

说完变松开亨里克

“你大可想办法杀死我或者说净化我。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无视亨里克做出的可笑威胁,依旧说着前言不搭后语的疯话

“我们虽然为一体,但在意识上我们有着不同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让你变得强大,然后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杀掉你取而代之!”

“当你使用那力量的时候,认真的去感受他,同时深层次的呼唤我。到那时你就会知道。”

亨里克还不及做出反应分裂的人格与本体的人格瞬间融合,如同黑白分明的颜料交融,但黑色占着几乎绝对的优势

精神界的突变影响着物质界,亨里克的身体的变化非常的快,也非常的明显,左臂长出条状的毛发,双眼被漆黑所填满,手掌逐渐转化成粗壮锋利的兽爪,下肢变成反关节,嘴角开裂到颚骨,全身的骨骼开始暴涨撑破了结实的布料,四肢关节长出锐利骨刺,周身游离着青蓝色电光。

“————!!!”

空洞的咆哮声回响山窟

伊莎目睹了转变的整个过程,握着手里的长枪一时难以自主。

“亨里克”转过头来猩红的双眸注视着伊莎的眼睛。下一刻,伊莎斗气猛提,周身冰霜凝结,不一会,一身玄冰凝成的狰狞战甲浮现。

发生变化的不止亨里克,因为那股黑暗就是从堕落者的躯体中爆发出来。

碎块自主的拼合起来,当他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如同被克苏鲁化的身躯臃肿庞大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全身长满了不明作用的器官和多余的肢体。

堕落者死了,同时也活了。变成了一块只是充斥恶意的肉块。

“我要感谢你们,不知名的牧师,以及帝国第三王女,钢铁荆棘阿斯图尔克·伊尔莎。这才是降临的最后一步仪式!虽然当做上供的祭品来说只有2个,但质量却不错”

在祭祀开始的时候获得的禁忌力量就会逐渐吞噬,获得了超速再生的能力和亘古的禁忌学识,同时邪神的意志也会如跗骨之蛆一样寄生在祭祀者的灵魂上逐渐的蚕食,以此为养料知道最后取而代之。

原本应该是这样。邪神的意志会潜移默化的影响,逐渐的取代,那时,邪神已经完成了对宿主的改造,由“他”变成“牠”。意志越是薄弱,这个进展越是迅速,然而圣职者对信仰的坚定以致意志的坚定,他们的堕落往往极为极端,信仰崩塌会让他们以超越常人,超越常理的方式堕落。信仰越是坚定,堕落越是深邃。

而眼前这个堕落的人,并不像是信仰的极端者,给人像是有目的,有计划的堕落。

从最开始接触禁忌,叛逃教会,逃离至教会势力的边缘地区同时制造出一定级别的灾害又让教会和一些为利益趋势的组织所能掌握自己的行踪,清理一定数量的喽啰,并在当地地区制造人口失踪,用到手的人口来当做献祭的祭品推进献祭的进度,在逐渐的将自我的意志储存在某个媒介当中,当来调查的人查到这里的时候,面对只能以“打成碎肉”为击杀前提的他,下场无非两种:粮食,或者将他打成碎肉完成最后一步仪式。利用死亡的瞬间对灵魂层面的动荡和冲击,对邪神意志造成损害的时候重新夺回主导权!

荒谬的想法,但这荒谬的想法确实唯一能解释这个状况的事实!

“哈哈哈哈……不错的表情,王女大人。就如你所猜想的那样。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其相应的代价。我沦为食人的怪兽,泯灭了一切良知,粉碎了作为一直作为精神支柱的信仰,杀了我朝夕相处的友人,甚至自己一度变成了一个没有自主意识的肉块。而现在,我之前所做一切终于有了相应的回报。”

“你这么做又能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不,是因为我看到了,所以我要去做!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真正的神!我得到了他的指引,我走出了黑森林,看到了真正的光!他给了我希望!救赎!”

作为敌人,无论是站在帝国还是教会,都是不计代价也要将其铲除,冷静的头脑,深沉阴毒的计谋和可怕的执行力,以及非人的立场。这些东西加起来就是反人类的立场早就无止境的杀戮和灾难。

如果今天他从这里走出去,那么将是不可预计的可怕灾难!

“所以你以为刷这种小聪明就能躲得过去吗?痴妄!”

兽化的亨里克发出由数人混杂一起的声音。

“虽然想直接捏死这只虫子,但我改主意了。你的处刑由他来执行。”

亨里克并没有被吞噬,而是作为一个混沌载体的适格者重生。

人也好,魔也罢。吾心所向是为彼岸。此身生而为人,愿为心之所向,堕身为魔又如何。是为——混沌魔种

拥抱这黑暗吧,只有这样才能眺望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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