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毅挂了电话，兴匆匆地从书房里出来，迫不及待地叫道：“宁姐，宁教授带给我的资料呢？”
宁茹雪掠了掠鬓角的发丝道：“就在书房里，你刚才没瞧见？”
吴毅一转身回了书房，才发现在他刚才接电话的地方，放着个一尺见方的纸箱，里面全是各种期刊杂志和打印类的资料。
蹲下身来，翻着如此丰富的资料，吴毅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跟随过来的宁茹雪看着他如此狂热的劲头，不由疑惑地道：“瞧你那高兴劲儿，这次的科技项目申报，难道能比上回的邮电局网站项目更有搞头？”
吴毅抬起头来道：“宁姐，这里面大有搞头呀，比上回的邮电局网站项目可强多了。你再晚告诉我两天，可就误了大事。”
宁茹雪俏脸一红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几天一直在准备考试，我怕你分心。再说上回我爸给你介绍的邮电局网站项目那么鸡肋，我以为这回也好不到哪儿去呢。”
吴毅拍拍一箱的资料，直起身来道：“科技项目申报，在旁人看来摸不着头脑，觉得国家的钱总归不是那么好拿的。但是有宁教授这个院士头衔顶着，项目资金批下来，再不济也得三百万打底。宁教授说了，只要申报材料我好好弄，五百万、八百万也不是不可能。”
宁茹雪顿时惊愕地呆掉了，回过神来深呼吸一口气道：“这么大的项目资金，工期一定不会短，涉及到项目资金使用的审核，省里部里各相关单位一定会重重把关吧？”
吴毅走出书房，拍拍手道：“这么大一笔钱投下去，国家肯定希望咱们做出个具体的东西来。比如这次，就是国产化数据库技术。只要咱们把这国产化的数据库做出来，然后搞几个项目作为样例工程，自然就不怕那重重把关和审查了。”
宁茹雪并不笨，只是潜意识对国家资金的使用有所抵触罢了。经过吴毅这般一解释，心里顿时明亮道：“这样一来，等于将星网科技的数据库研发成本，转嫁由国家来买单了。不过到时候，研发出来的数据库产品，产权归属必须事先做好约定，形成有法律效力的合同条文落实到纸上。否则万一事后有个产权纠纷，星网科技可能会吃亏。”
吴毅点头道：“这一点你倒是提醒我了，这方面就交给宁姐你把关吧。我这两天要啃这么多资料，争取尽快把申报资料填报完毕。”
宁茹雪惊讶道：“这么一箱子资料，你一个人啃得完吗？”
“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啃完哪！这可是一大笔巨款，不利用太可惜了。对了，我完全可以把柳晨叫来帮忙呀！宁姐，你明天通知柳晨，立刻启程到安元来。还有周浩东，也一齐叫过来。”
宁茹雪道：“来那么多人，差旅费不得花钱呀？”
吴毅解释道：“这段时间，我把星网科技的门户网站和网络霸业聊天室整合开发搞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考虑网站日益增长的流量需求，要想把它打造成国内知名的公共门户网站，就必须把整合后的网站迁往燕南。叫周浩东过来，主要是交待这方面的事儿。”
当晚吴毅顾不上睡觉，开始将申报文件所需的材料分门别类地整理起来。少年的精力就是充沛，加上暂时没有临考的压力，不知不觉间忙到了天色微明。
吃完早饭，吴毅将一张清单交给宁茹雪道：“等柳晨到了，让他先按照这张清单把具体的资料摘抄出来，形成一个鱼骨图的脉络。申报文件上的内容，具体等我回来再撰写。至于周浩东，暂时没他的事儿，你可以给他安排点。”
交待完毕，吴毅来到学校。刚趴下眯一会儿，杨兴文这才姗姗来迟，裤脚袖口还沾着些尘土。
“哟，老杨，你这是怎么了？”赵昊放下CD机疑惑道。吴毅也睁开了眼睛，一看杨兴文一身的狼狈，脸上犹自带着愤愤不平之色。
“嗨，别提了，今天真他妈晦气。”杨兴文叹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地道。
赵昊一巴掌拍上杨兴文右肩道：“老杨，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看在咱俩同台演出的友谊上，老赵我分分钟替你摆平。”
“今儿路上在一个巷口，突然窜出来一小太妹，攥着我的车笼头，非要跟我眉来眼去。我一想，这送上门来的，咱也不能怂呀。于是便和她勾兑了几句，不想这时候从巷子里冲出一伙人，楞说我调戏他马子。我据理力争，结果就变这样了，身上二十块零花钱也被他们搜刮去了。”
赵昊心照不宣地笑起来道：“原来是你调戏别人马子在先，这场子想找回，咱们不占理啊！”
吴毅皱着眉头道：“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了吗？社会上的小渣滓？”
杨兴文不理会赵昊的嘲笑，掀开袖口，看着触目惊心的划伤疼的呲牙裂嘴。“他们好像是马龙中学的混子，以前我隐约听到有人吃过他们的亏。”
吴毅沉吟着道：“马龙中学鱼龙混杂，学校管理也不正规，出现这种渣滓也很正常。而且据我分析，他们可能就是故意找茬，搜刮你的钱。”
赵昊一听，也明白过来道：“老大你说得很有可能，马龙中学那帮渣滓，什么龌龊事干不出来？老杨你说句话，想找回场子，我马上就替你叫人。”
吴毅挥挥手道：“行了，还嫌不够乱？现在期中考试成绩还没下来，是好是坏还不知道呢。在这节骨眼上，万一事情整大发了，老陆那儿兜不住不说，再背个处分就亏大了。反正今天这事说起来也是你有错在先，吃一堑长一智，先看看再说。”
老陆这个魔鬼班主任，大家都知道。如果你成绩好，他能把你当亲儿子。只要不把天捅破喽，他都能替你兜住。
赵昊点点头道：“老大说的对，再过三两天，成绩就该发布了。到时候上刀山下油锅，只要你老杨说句话，我老赵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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