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飘飘握住姬天翔的手一拽,两人同时站在了弗朗西斯科跟前。
“你旁边那位混小子是谁?”弗朗西斯科问薛飘飘。
“他叫姬天翔。”薛飘飘如实回答。
“姬天翔,你给我跪下!”弗朗西斯科的声音骤然高了不少,老虎发威之前大概都是这个样子。
姬天翔的弯腿下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和闪失:“弟子姬天翔拜见师傅!”
“唔,很好。姬天翔听着,从现在起,本魔法师正式收你为徒。以后,你当悉尊师命,效忠天熊陛下!”
“多谢师傅!”姬天翔一叩到底,面对师傅“悉尊师命,效忠天熊陛下”的教诲,姬天翔这个地下工作者不能说遵命,也不能说不遵命,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糊涂。
弗朗西斯科点头道:“你和薛飘飘演练一番,让大家瞧瞧。”显然,他希望姬天翔炫出真功夫,慑服师兄师姐。
“义父,孩儿不服!姬天翔初来乍到,寸功未建,这样就给他机会,实在难以服众!”一个灰头土脸的弟子站出队列说,正是刚才被吴蚣千竹打败而与骠骑无缘的肖十郎。肖十郎这话是说给他义父听的,可他的眼睛却没有盯着义父,而是盯着薛飘飘和姬天翔握在一起的手。这两只手,一不小心就搅翻了一坛陈年老醋。
自从成了吴蚣千竹的跟屁虫以后,肖十郎就经常拜见狮纹拜类,当着义父的面给蜈蚣千竹献殷勤,这让弗朗西斯科逐渐对他失去了好感。
弗朗西斯科冷冷扫了肖十郎一眼,冷冷说道:“选骠骑勇士又不是犒赏三军,论什么功劳?演练开始后,我在较场释放出了一百甲子的生命力,很遗憾,这些生命力没有被众弟子感知、分摊,而是全部被姬天翔吸收了。你们这些弟子,都是在我身边学了几十年上百年的,居然还赶不上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你们不觉得羞愧吗,你们有什么资格对人家说三道四?”
“喔。”姬天翔恍然大悟,原来,弗朗西斯科早看出自己有吸人功力的本领,所以,在较场上来了个功力大放送,还提醒自己认真看演练。他让自己来,是给自己一个参选机会啊!他对自己,竟然比对叫他义父的人好得多。难道自己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肖十郎俨然一个替大家主持公道的人:“他敢跟孩儿一比高下吗?他要是赢了,相信众多师兄师弟,也不会再有异议。”
弗朗西斯科沉思片刻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好吧,你们就比试比试,不过不可以命相搏,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弟子受伤。”
在比试之前,离薛飘飘十米之遥的肖十郎突然欺身上前,狠狠扇了薛飘飘一记耳光,用尖尖的女声骂了一句:“贱货”。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薛飘飘,包括肖十郎。
不知为何,肖十郎又慌忙道歉,一副绝对无辜的样子:“对不起,飘飘,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没有打你……”
“吃吃”、“嘿嘿”、“哈哈哈”……,较场上顿时爆发出各种各样的笑声。
薛飘飘法力和肖十郎不相上下,不知何故,居然没有躲过肖十郎的攻击,她又羞又恼,跺脚道:“我招你惹你了?你凭啥这样羞辱我?”
弗朗西斯科也是勃然大怒:“肖十郎!从今以后,我没你这样的义子,也没你这样的徒弟,你赶快给我消失!”他的脸红了又青,青了又红,看得出来是生气到了极点。有这样的义子与徒弟,是他的不幸,更是他的屈辱。
“既然你们这么无情,好,我走,不过,我比试完了再走。”
姬天翔微微一笑:“你不跟我比,我还不答应呢,飘飘,看我如何收拾这个流氓。”
肖十郎刚出手就摆出了拼命的架势,双手平举,直指姬天翔,一股冰寒的真气喷射出来,裂变成七支凝聚着霜花的寒剑,带着激光的速度,挽起蛟龙的劲力,以万能的角度流转着鸣叫着攻向姬天翔。
姬天翔不躲不闪,七支寒剑顷刻间把他刺成一捆乱蓬蓬的草垛。然而姬天翔并没有在肖十郎的狂笑和众人的惊呼中肠穿肚烂,血流满地。他只是晃了两晃,就稳住了身形,然后,开始像陀螺一样旋转,越转越快,寒剑纷纷在他体内消融。
在令人眩晕的旋转中,姬天翔双手猛然伸直,超快的转速使得他有了千百条手臂,手臂一弯,一较劲,千百粒火球暴射而出,像呼啸的流星以不同的轨迹划着优美的弧线,在同一个地方炸裂。肖十郎身旁刹那间绽放出璀璨的花火,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逼得他不停的上窜下跳,左躲右闪。惊恐的叫喊在绚丽的光影和滚滚的白烟中穿梭,迷离而又真实。
缤纷的焰火全部熄灭以后,肖十郎已是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光光十指黑,头发被烧焦,衣衫被烤糊。姬天翔哈哈大笑:“我这人就是知恩图报。你请我吃冰淇淋,我便请你吃烤乳猪,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肖十郎闻言大怒:“小子,别高兴得太早了。”接着“呸!”的一声,朝天吐出一口唾沫,内力吞吐之下,唾沫始变小溪,再成江河,前浪叠着后浪,带着难闻的腥臭奔腾咆哮而来,每一滴水都可以吸血吞肉,化骨消魂。
弗朗西斯科心头一凛,这小子果然心生外向,学了狮纹拜类的魔法,自己早该狠下心来,将这个不学好的义子逐出家门师门了。
在第一招攻出的同时,肖十郎的第二招也出手了,只见他把手腕一翻,右手幻化成一把古琴,左手轻拢慢捻,快抹重挑,无边真气仿佛千军万马席卷姬天翔,曼妙音韵竟是一阵接一阵的刀风箭雨,划破虚空,直逼姬天翔可以逃遁的后路。
弗朗西斯科脸上变色:同一时间攻出两招,就连他也自问不能。难道肖十郎在狮纹拜类那里学到了惊世神功?那狮纹拜类自己的法力岂不是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但弗朗西斯科很快就否定这个想法,因为自己最近才跟狮纹拜类交过手,狮纹拜类的法力最多跟自己持平, 怎能如此高速高质量的教会天资并不聪颖的肖十郎?
联想到肖十郎在扇薛飘飘耳光时迸出了一句女声,联想到肖十郎弹琴的那只手翘起了兰花指,弗朗西斯科猛然想起一种魔法:一躯两魂。会不会还有一位女魔法高手的灵魂依附在肖十郎的躯体里?她是谁?她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