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万代当天警告了子女之后,因为有会要开,就离去了。余红和余紫商量了一下,决定轮番来照看沈林,当然沈林在医院的生活都是有特护照顾的,她们姐妹两个也就是每天过来待一小会儿,表示一下亲情关怀而已。这也不是说有钱人就淡漠了亲情了,而是她们本身确实没有特护照顾的好,而用钱能够解决的事,在她们眼中也不算是多大的事。所以她们自然愿意节省出大部分时间来享受自己的生活,她们是不会因为亲情的缘故,在医院陪绑的。
对此,沈林那可是百分百赞成的,他不知道原本的余庆跟两个姐姐的感情如何,也不知道之前她们姐弟之间都是怎么相处的,所以他是巴不得两个姐姐少来看他,最好是不来。
再大的伤痛,随着时间的流失也会慢慢康复的,转眼间时间就过去了一个多月。沈林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了,他也早在医院待得不耐烦了。
今天就是沈林出院的日子了,尽管他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出院了也就意味着他的冒充生涯将要接受许多无法预知的严峻考验。不过他总不能一直在医院里待着,该来的总会来,就像那个老者一样,是躲不掉的,沈林只好如是说服自己。
清晨,沈林早早地起来,拿出智能手机看看时间。就见手机屏幕正亮着,而且虽然他没有任何操作,但是各种应用却切换个不停。而且有时候还会自动打字发表一些匿名评论什么的。这种情况有点儿吓人,就像是一个隐形人正在操作这个手机一般。而沈林对于这个情形早就见怪不怪了。那个老者不知道怎么就具备了这样的本事,只要把竹牌和手机放在一个口袋里,那老者就能自由地操作手机。
“小子,手机还我。唉!你不用紧张,她们一个多月了都认定你是那个余庆。放心,她们不会再怀疑你的。”老者的声音照例在沈林的脑海中响起。
沈林嘴角一阵抽搐,在脑海中有些无奈地回答道:“怎么能不担心啊。要是我以前说了,你可能不理解。但是这一个多月,你通过手机也了解了我生活的这个世界了。像余庆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必定会有许多智能设备,没有密码根本就用不了。而且他所生活的圈子,吃的,玩的,都是我这样的小人物没有见过,甚至是无法想象的。你非要让我冒充,你说有没有难度。我现在就在想啊。我是不是得假装失忆,要不然肯定是连第一天都蒙混不过去的。”
“哦?那倒也是。这个……”老者的声音迟疑了,显然他也认可了沈林的说法,半晌之后,他的声音又接着说道:“那就装成失忆吧,虽然看起来有些傻傻的。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放心,只要你带着竹牌,你们那些仪器是检查不出来破绽的。”
就在两人意识交流有了结果不久,余紫就走了进来。她比沈林只大了两岁,从她平时的表现沈林判断,原来的余庆和这个二姐更亲一些,因为大姐大了她们七八岁,所以她们两个小的,似乎是更有共同语言一些。而这个二姐原本是正在美丽国读经济学硕士呢。虽然是属于花钱去读的,但是在她们富二代的圈子里也算是比较上进的了。这回是因为弟弟出了事才特意回来的。
“怎么样?小弟,身体没什么事吧,没事我就去办理出院手续了,等一会儿大姐来了,我们就直接回家。”余紫随意地说道。
沈林心里惶惶地,但是还是尽力做出了疑惑地神色说道:“二姐,我早上刚发现,这要出院了,我怎么忘记了家在哪里了呢?还有,我怎么突然发现,我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呢?”
说着话,沈林有些痛苦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头。突然,他感觉脑中一股剧痛传来,他呻吟了一声,竟然从床边摔到了地上。
这个突发状况,让余紫有些反应不过来。原本他还以为是小弟余庆跟自己开玩笑呢。这最后从床上摔下去的一下可是实打实的,余紫顿时也慌了。赶忙去找医生,决定给沈林再做一个全面地身体检查。
沈林一脸痛苦地躺在移动病床上,被护士推着去做脑CT。而此时他的脑海中老者的声音却这样说道:“我老人家看你的演技实在是不行,所以帮了你一把。放心,封锁了你的部分记忆而已,以后给你解开了就是了。”而沈林随着老者的话,这时一回忆,顿时发现他连自己的出身都忘了,所有的记忆都是从他推着倒骑驴被城管追开始的,之前的一切,竟然真的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这样一来,沈林的心中确实慌了,这下子是真的,所有的表情都真实无比了。可是他正在脑海中这样哀求着:“爷爷,你是我爷爷行了吧。别闹了。我好好演,快把记忆还给我。这种感觉太痛苦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父母是谁。就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忘记了。这样的日子,我是一分一秒都受不了了。快把记忆还给我吧。”
而那个老者恶魔一般地声音幽幽地说道:“是啊,太痛苦了。但是你还有希望找回记忆,只要检查结束了,我就会解除封印。可是我呢?你知道吗,我是没有希望的啊。活得太久了,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哪里出生的,是如何长大的?也想不起来父母的样子,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如今的地步的?是真的遗忘了。往我有着通天手段,但是这样的记忆却是再也找不回来了。这是神魂的缺失啊,彻底地缺失啊。你体会过这种感觉吗?自己的记忆,灵魂,就如燃烧过的纸片一般,只要一阵清风刮过,就被吹散。再也找不回来。”
沈林被老者的话震惊了,虽然这老者说的平淡,但是沈林刚刚才体会到了记忆缺失的痛苦,他可以想象到,记忆连同神魂一起遗失将是如何的痛苦。突然,在这一瞬间,他有些同情起这个老者来。是啊,自己总还又希望找回记忆。而这个老者呢。一个孤单地老人,连记忆都不完整了,那是种何其痛苦的感觉呢。
“真的找不回来了吗?”沈林同情地问道。
老者似乎振奋了精神道:“嘿嘿,无所谓了。找什么,记忆没了,再创造出新的就是了。想让我心灵崩溃而死,没那么容易。我这不是有了你小子了嘛。小子,要开始检查了,你且小心应付过去再说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