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问我:“舒仇啊,你累吗?”
我当时的回答是:不累。
可我现在特别累,不是身体上的劳累,而是心理上的疲惫。
我有时候常常在想:我活在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吃?为了做某件事?还是为了某个人?
答案我也不知道,现在整个人处在迷茫状态,眼前未知的路,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仇姐你在哪啊?”
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是陈怡给我发来的消息。
“干嘛?”我回了过去,并不觉得她给我发信息是件好事。
“嘿嘿,我请你吃东西啊。”
我撇撇嘴,“你有这么好心?”
“当然有了!哎呀仇姐你就陪陪我吧我快无聊死了。”
我就说不是件好事。自己无聊了,来找我这个发泄无聊的工具。
“好不好啊好不好?”我半天没回,她又发了一条过来,语气似乎带有恳切。
我除了不太会生气之外,还不太会拒绝别人。所以回复了个“好”。
陈怡好像很高兴,“那八点你来找我哦,按门铃哈。”
这次我没有回复她。
我和陈怡不仅是同班同学,还住在同一个小区,只是不同楼。她家离我家只有5、600米远。因为挨得挺近又是同班同学,有时候陈怡会让我去上学时叫她,她和我一起走。有时候陈怡特别慢,我在楼下等她15差不多20分钟后她才飘飘然下来。
陈怡给我发信息时是晚上七点半。不久后我出了门,因为我小学同学约我去中心街。路过陈怡家楼下的时候,我在犹豫要不要按门铃叫她下来。最后我摇了摇头,自己走了。
现在拉着陈怡去见小学同学可能会尴尬,而且也没到时间。待会儿叫陈怡自己来中心街就好,也算是对她的一小点点惩罚吧。
到中心街见了小学同学后,我发信息叫陈怡来中心街,我在一个奶茶店里等她。
陈怡来的时候,眼神里带有埋怨:“仇姐你怎么不去找我啊。”
“我同学叫我来这里,怕叫着你一起会尴尬。”
“怎么会尴尬,我倒是还好啦…”陈怡用手扇着风,看样子她是跑过来的。
我问:“要喝点什么吗?”
她摇摇头,站起身,“仇姐我们走吧,我想去吃鸭头。”
到了鸭头店,陈怡点好东西,端着走到我坐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后说:“我今天一天都没吃饭,饿死了。”
我没说话,听着她絮絮叨叨。
“仇姐这个周末作业好少啊。”
“诶你觉不觉得钱大有毛病?”
钱大是我们的班主任和数学老师,十分严厉也偏心,喜欢成绩好的对成绩不好的只有嫌弃。本名叫钱党华,因为不想在私底下叫他老师也不敢叫他本名,我们就给他取了个外号叫“钱大”。
听起来像“熊大”一样。
虽然陈怡总絮叨些有的没的,但“钱大有毛病”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我们所在的班级是尖子班,钱大又是我们这个班的班主任,所以班级声誉和他的面子对他来说十分重要。半期考试时我们没发挥好,被另一个尖子班超了好多,钱大不爽了,逮着我们就骂,还美名其曰“分析”,骂完后还制定了一系列规则,如什么学生别用手机啊最后周末也别用,有不懂的赶紧问老师老师天天都在学校的,还建了一个家长群要我们的家长加进去,学生不准加,以后每科作业都要交给家长检查还要家长签字。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真认为钱大病得不轻。
吃完鸭头后我们去了贡茶店,各点了一杯奶茶。喝奶茶的时候收到了罗颖的信息,她约我明早去运动。
我答应了,并且和她约好了时间地点。
和陈怡在贡茶店带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打车回了家,一路上她挽着我的手,似乎很害怕。问过才知道,她想起了《十宗罪》里的内容。
“护送”她安全到家,我独自一人回家,其实我也害怕,《十宗罪》我也看过,的确让人毛骨悚然。
到家后,看着明亮的客厅,找回了安全感。
看了会儿电视做了点作业,我就睡觉了。毕竟明天要起早。
我和罗颖约在7:30在电局见面。早上闹钟在七点准时响起,我揉揉惺忪的双眼,到卫生间洗漱,换好运动服,扎好头发,和还在睡梦中的父母说了一声,出门了。
到半路才发现一件可悲的事:手机欠费了。我身上没有带钱,交不了话费,只好快步走到电局,我怕罗颖久等。
到电局的时候,正好7:30,我想罗颖应该正在来的路上,于是边听歌边张望,寻找罗颖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就7:40了,我没有看到罗颖的影子。
罗颖家里电局不远,10分钟就能到的,现在也过去了10分钟,并未看到她的影子。
我有些焦急不安,一会儿看时间一会儿抬头张望。手机没话费我只能用消息联系罗颖,恰好电局有免费网络,我登上网络,找到罗颖,一连给她发了好多信息。
“我到了,你在哪?”
“你在哪里?”
“八点看不到你我回去了。”
“你起了吗?”
“你到底在哪?”
这些信息,罗颖一条也没回。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就到了7:50。路上的行人都奇怪的看着我这个听着歌穿着运动服在电局旁边晃悠的人。已经比约定时间超了20分钟,罗颖还是没来。
我从焦躁转变成为了平淡,靠着柱子,听着歌,望着罗颖家的方向。
我觉得我被耍了。
8:00,路上行人变多,车也在跑动,太阳照射着大地,有些刺眼。错觉吧,我觉得太阳在嘲笑我。你看你,准时来了吧,可惜人家根本不拿你当回事。
我自嘲的笑笑,发了条“我回去了”信息给罗颖,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学校,见到了王倩。
我本来没看到她,她叫我我才反应过来。
“舒仇,去哪儿来啊?”王倩今天的语气出乎意料的有些温柔,虽然她冤枉了我,但如果没有罗颖说不定我不会被冤枉,说起来也不是她的错。
我笑了笑,回答说:“我去电局等人。”
“等人?等谁?”
“罗颖。她约我去跑步,可惜没等到。”
“哦。”王倩貌似今天有很值得高兴的事,脸上一直挂着笑。“快回去吧,别在外面太久。”
“王老师再见。”
回到家的时候是8:24,罗颖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我扯了扯嘴角,开始做作业。坐到差不多9点时,罗颖的信息来了。
从字面上看,她在掩饰。
她说:“仇姐对不起,我明明可以去的,可是我妈叫我做作业,我一看快到七点半了本来想和你说的,但是我的手机被拿走了。”
我回了六个点给她。
不久后她又发信息来。
“仇姐我错了。”
我没再回她,她也没再回我。
她的道歉在我看来只是敷衍,只是一种轻描淡写仿佛与她无关的道歉。
我再次苦笑。
此刻我更加确定,我被耍了。被这个极度讨厌我又是两面派的墙头草耍了。
原来我,这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