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东侃侃而谈道:“魏延的计策是很好的,诸葛亮为何不去执行呢?是疾贤妒能在作怪,如果魏延成功,他自己的威信势必下降,诸葛亮无法忍受这种情况发生。他甚至担心自己死后,魏延掌权完成北伐,从而设遗计杀死魏延,顾忌别人到如此地步,诸葛亮的心胸实在太小了。”
林强又辩解道:“诸葛亮是怕魏延全军覆没,才没同意他的计策,怎么是嫉妒呢?”
“诸葛亮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魏延偷袭只要几千士兵,蜀国还是出的起的。可以这么说,如果败了,几千人马全死了,伤不了蜀国的元气。可万一胜了,夺下关中,那蜀国就能真正和魏国一较高下了,所以这条计策怎么也要试试。为什么没试一下呢,他怕成功啊,成功了魏延的声望绝对会大涨,这才是诸葛亮最不原意出现的事情。这诸葛亮不是历史上的权臣奸相还是什么?”赵兴东说的有些激扬。
“诸葛亮真成奸臣啦?”林梅忽闪着大眼,里面尽是迷茫之色。
“当然不只魏延这一个证据。马谡谋略多高,但只是善于出计策,不是实干家,诸葛亮眼睛多毒,还看不出来?而且刘备临死前还专门说过马谡这个缺点。结果诸葛亮还让马谡防守街亭,虽说是马谡自己争取的,可作为主帅,诸葛亮怎么就肯答应呢?一个连如何扎营都糊涂的谋士,第一次领兵出战,就当主将,诸葛亮会犯这样的错误吗?他到底想干什么呢?他是想借刀杀人啊,如果马谡在街亭被敌人杀死最好,可万一他兵败跑回来呢,马谡威望高、人缘好,大家肯定求情,诸葛亮也不好杀。那诸葛亮是怎么干的呢?逼马谡立下军令状,只要他兵败逃回来,那不管谁求情也没用了,白纸黑字为证,马谡只有一死了。哪有将军出战都必须立军令状的规矩啊,这就是他给马谡下的圈套。”赵兴东振振有辞的说道。
林梅还有些糊涂,问道:“那他为什么杀马谡呢?”
“马谡智谋高啊,出的计策诸葛亮都夸好,人缘又好、威望又高,这点从杀他的时候,多少人求情就能看出来。这些都威胁到诸葛亮的地位了,不杀马谡诸葛亮怕是晚上都睡不塌实啊。”赵兴东解释道。
林强还是不同意,说道:“可失了街亭,诸葛亮也差点被俘虏,这才有‘空城计’的,他不用为了杀马谡,冒这么大的风险吧?”
“林叔,说道‘空城计’,您认为司马懿怎么就没识破呢?”
“大概是怕诸葛亮有埋伏。”
“有没有埋伏,派几个侦察兵看看不就行了吗?怎么不派呢?司马懿三军主帅,连侦察都不懂吗?林叔您也干过侦察兵,这道理没错吧?”
“也对,派小股部队侦察一下,诸葛亮的底细就摸清了,司马懿怎么就没派呢?我记得他儿子还在旁边提醒他呢?兴东,那你说司马懿为什么这样做?”
赵兴东这时不紧不慢的说道:“如果和你敌对的国家,有一个疾贤妒能、穷兵黩武、心胸狭窄的人掌大权,你是希望他一直干下去呢?还是希望他被杀死?”
林梅忽然插言道:“我明白兴东哥的意思了,你说司马懿故意是放过诸葛亮的,因为诸葛亮对蜀国来说是个祸害,他干的越久对魏国却就越有利。是不是?兴东哥。”
赵兴东竖起大拇指夸到道:“妹子果然聪明,一点就透。诸葛亮与司马懿是老对手了,彼此的研究、分析肯定已经到了细致入微的局面,看见诸葛亮在大开城门而弹琴进行这种反常的举动,司马懿应该马上明白了他的处境,两人都是心有灵犀之人,考虑到留下诸葛亮对魏国对自己更有利,于是就放了他一马撤走了。因为司马懿当时在魏国的处境也不好,很多人猜忌他,所以他需要有诸葛亮这样一个战争贩子,不断的攻击魏国,他自己才好有理由执掌军权啊。诸葛亮也是看穿了这一点,才敢使用空城计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林强摇着头说道,看的出是不同意赵兴东的说法,可又一时找不道能批驳他的理由。
“当然不只这些证据,刘备在世的时候,多会挖掘人才,手下战将如云、谋士也很多。可诸葛亮掌权后,用的全是俯首帖耳、唯命是从的人,这些人没有主见,诸葛亮让怎么干就怎么干,结果诸葛亮一死,国家政权交到这些人手里,那还不是很快就亡国了。”
“诸葛亮在培养人才上面的确没什么建树,那个他的接班人姜维能力太差,在蜀国内部都坐不稳屁股。”林强到是赞同这个观点,也在一旁附和着。
“那蜀国的人才都跑哪去了?”林梅问道。
“诸葛亮疾贤妒能,人才不是投靠他国,就是当了隐士。就算留在蜀国当官的人才,也没事可做啊,时间久了,人才就变废料了咧。”
林强有些不解问道:“怎么当了官,又会没事做呢?”
“因为诸葛亮总不放心别人,什么事情都要管,都要问,上万人的军队,打几军棍的事情他都要管,把他累的半死不说,别的官员那不就没事可做了吗?时间长了,你叫这些官员干事情,怕他们也不知道咋干咧!”赵兴东对林强解释道。
“兴东啊,你说的道理怎么这么怪啊!难道诸葛亮鞠躬尽瘁天天都干到后半夜,每晚只能睡一小会儿,还是错了?”林强被党教育多年,始终认为呕心沥血工作的就是好同志,一时无法接受赵兴东的理论。
看着林强有些激动,赵兴东放慢语速,缓缓的说道:“林叔呀,能把手下全调动起来好好干活,比仅仅靠自己一个人干活,那效率肯定强很多,诸葛亮是累死了,可国家最后还是灭亡了,他这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吗?他把手中的权力大胆的放下去,让手下都得到锻炼,他自己也能轻松些,国家也会更有活力。这样不是更好吗?可他心胸狭小,贪恋权势,还不会运用权力,这不是权臣奸相,那是什么呢?”
“不管怎么说,诸葛亮总是忠臣吧?”林强在给孔明做最后的辩解。
“林叔,我看未必。您想刘备临死前托孤,曾经对诸葛亮说过,先生要是看刘禅能辅佐就帮他,要是看他不能辅佐就取而代之。帝王如此交代后事本来就少见,更耐人寻味的是,刘备是当着赵云这些人的面说这翻话的。这些人可是跟着刘备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尤其赵云对刘禅有几次救命之恩,感情肯定深厚的很,当着赵云的面说这翻话,怕是警告诸葛亮不要胡来的意思。”赵兴东说完了自己的猜测,看着林强在沉思,就不再言语了。
林梅早都感到无聊了,女孩子对这些国家政治天生没兴趣,这时候说道:“兴东哥,我不管,棋盘上你还有这么多棋子,不许你认输。”说完拉着赵兴东的胳膊摇了起来。
这是林梅首次对赵兴东做这么亲昵的动作,小伙子被姑娘摇的心神俱失,迷失在一片温柔之中无法自拔。
“梅梅啊,咋跟你兴东哥耍赖呢?”高老太太这时一挑门帘走了进来。林梅脸一红,跳起身形跑到姥姥跟前,抱着老太太的肩膀撒娇道:“姥姥,你就偏向兴东哥。”
高老太太用手拍了拍林梅的小脸,说道:“你可是咱家的小公主,偏向谁也不敢超过偏向你。”说完用另一只手递过两个厚饼,对赵兴东说道:“奶奶又烙了两个锅盔,兴东啊,走的时候带上。”
赵兴东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再待下去可能要在林家吃晚饭了,心里合计着做人要把握尺度,太放肆了怕是以后连中午饭都没的混了。急忙将锅盔接到手里,辛苦感谢的话随口就喷出一大堆,最后借口约了同学有事,揣着锅盔喜滋滋的走了。
林强还沉浸在赵兴东所说的话里,直到岳母叫他才反映过来,随口应了岳母一声,看着赵兴东的离去背影不由心里赞到,了不起啊,还不到18岁,就有如此见地,他日恐怕不会是池中之物,梅梅将来嫁给他也不算辱没了。转念又一想,自己也觉的可笑,梅梅才多大啊,16的生日还没过呢,就操心这事大概是早了点。
赵兴东离开了林家,也不想急着回宿舍,就在街上溜达着,不知不觉来到县百货商场门口,想到好久没见过田翠蛾了,就迈步走了进去。
进了商场,来到田翠蛾的柜台前,气氛明显不对,一个中年农村妇女在柜台外抽泣着,身边站着一个学生打扮的姑娘,无奈的拉着中年妇女的胳膊,试图把妇女拉走。而田翠蛾气鼓鼓的端着茶缸怒目注视着二人。没有一个人说话,赵兴东心道,眼下的场面正应了“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句古诗。因为前几次买日用品,赵兴东见过田翠蛾,她总是一副不冷不热的面孔,开始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后来才想通,自己不买她的‘内部紧俏物资’了,这就跟自己变了脸色。可自己还没富裕到买些用不上的东西来讨好她的地步,虽然内心十分渴望看见她的笑脸,不过想到成本太大,也就打消了这个奢望,只不过总有意无意在路过百货商场时,进来看一下白白净净的、可自己心意的姑娘。
赵兴东今天一看这个场面就知道有纠纷,忙上前问道:“姐,咋咧?”那时候在商业系统工作是很牛的,营业员常给顾客掉脸子、耍性子,要是遇上个蚯蚓放屁——土里土气的顾客,营业员都半天不去搭理,时常发生顾客与营业员隔着柜台对骂的情形。国家的主流媒体,曾多次发起对商业系统这种散漫工作作风的批判,不过都没什么效果。所以赵兴东的基本判断是,田翠蛾在欺负农民。
田翠蛾见到赵兴东觉得是找到了一个可以讲理的人,手指中年妇女开始讲了起来,“这个同志说家里办喜事没有布票,就寻到我让帮忙,结婚是大事咱能不帮?我就托了些门路,给她弄了20多尺布票,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快些买,可不敢过期了,结果她没买,票都过期了,现在找我换,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赵兴东听了这话,觉的田翠蛾说的有理,就对中年妇女说道:“姨呀,这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女子,咋能往回收?票过期作废咧跟人家没有关系,是你自己的问题嘛,你还是回吧。”
中年妇女已经停止了抽泣,想说话可似乎又不知道怎么说,憋的是一脸的通红。旁边那个背着书包的女学生这时说道:“你不是(3)班的赵兴东吗?我是(1)班的贾红梅,这是我娘。”说完拉了一下中年妇女的胳膊以示介绍。
赵兴东仔细打量了女学生一会儿,想起开学时不少同学都来看自己抄的6本教科书,这俊俊的姑娘好象是来过。一班是重点班,三班是差班,两班学生平时来往不多,再加上赵兴东在学校独来独往,虽说和谁都客气、逢人笑三分,但只顾着学习、练气功了,根本没留心其他人,经过姑娘的提示这才记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俺是赵兴东,刚才光顾着说话了,没认出你来。”然后又面向中年妇女道:“姨,你先别着急,咱慢慢说。”
中年妇女结结巴巴说了半天,又在贾红梅的补充下,赵兴东总算明白了原委。原来贾红梅的哥哥结婚要做衣裳,可布票不够,家里人大概平时也老实,没什么门路搞到布票。贾红梅毕竟在县城上学,听到过百货商场有人可以搞来布票,当然要付点费用。就自告奋勇和同学跑到这里来打探,见田翠蛾年纪和自己相当,随即向她询问。田翠蛾是雁过拔毛的人,自然不肯放过赚钱的机会,就给搞了20多尺布票,但时间就剩几天到期了。(国家为防止有人囤积这些票证,从而搞投机活动。几乎所有票证都规定了时效,确实阻止了大规模的投机。但类似田翠蛾这种小的投机分子,那是管不住了。)贾家急着用布,就不管这么多先买了布票,然后催新娘家把衣裳的尺寸送过来,准备扯布做衣服。但两家因别的事打起了别扭,把这事就耽误了,等双方再次握手言和的时候,布票过期作废了。贾家也不富裕,为娶媳妇也是勒紧了裤腰带,心疼这20多尺布票,那可是十几块钱呢,(黑市价一尺5毛)贾母就和闺女寻田翠蛾换票,当然退也可以。
贾母把情况一说,田翠蛾就火了,当然是不退不换了,要是答应她退换,自己不仅没赚头还要亏出来。贾母也知道理亏,可又心疼钱,就赖着不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痛说革命家史,妄图引起这位城里姑娘的怜悯之心,搞的田翠蛾是烦恼不堪。商场其他职工对田翠蛾总是吃独食很不满意,这次竟然也没人过来帮忙。
贾母是农村妇女不顾形象,贾红梅算是新一代知识女性,又正是好面子的年纪,想拉着母亲走,赵兴东就在这时出现了。听了事情的经过,赵兴东知道要想取得双方都满意的结果,那是做梦。有心帮田翠蛾吧,这贾红梅是自己同学,贾母又是一副可怜相,不好下狠心。帮贾家吧,她们本身不占理,这田翠蛾又爱财的很,大概是不会同意的。两不相帮吧,已经晚了,陷了进来不好脱身啊。
突然间赵兴东想起李姨下午出门前说的话,不由眼前一亮,对呀,咋把这话给忘了呢。赵兴东心道,今天就帮贾红梅一次,她是重点班的,以后学习方面向她请教,她肯定不便推辞。想好了这些,他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脑袋,做出猛然想起状,说道:“俺有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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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语:可怜的诸葛孔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