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远征
第二天，我带领着五十个战士出发了。这五十个人当中有三十个牧民，十个弓箭手，十个原来的刀兵。牧民们由卡都率领，其他人由我原来的一个手下胡飞带领。我们化装成猎人的样子，带着两百匹战马，向虎牙山脉的深处走去。
虎牙山连绵不绝，南北长一千多公里，东西宽将近八十公里。这里人迹罕至，根本没有道路可循。我们虽然带着战马，但是却不能骑乘，带战马的目的是为了回来的时候运载货物的。
虎牙山上到处都是茂密的草丛，参天的古木，在这里面穿行，必须要用砍刀开辟出一条道路来。为了回来的时候方便，我们开辟的道路很宽敞，将所过之处两米宽范围内的灌木全部清理干净。因此我们的行进速度非常缓慢，第一天才走了不到五公里。
三天之后，行军十五公开里，我们爬上了视线之内最高的一道山梁。站在山梁之上，我极目向北方望去。虎牙山北侧是一道缓坡，坡底是一条长长的谷地，谷地一直向北延伸，中间还有一条小河在静静地流淌。我知道，接下来的道路就好走多了，只要沿着谷地走，一定可以走出虎牙山。
在谷地中行军，比前几天容易得多，不但不必要披荆斩棘，而且在好的路段，我们还可以骑上战马。因此这一天我们走了三十公里路，比前三天的总和还要多一倍。
第五天我们又行进了三十来公里，傍晚的时候，我们见到了第一个云顿人。
这个人是一个猎人，到深山里面来打猎，突然发现我们这队人马，被吓了一跳，藏在草丛里不敢出来。然而不幸的是，他忍不住放了一个屁，暴露了他的目标。战士们立刻将那对草丛包围了起来，弓箭手拉开满弓，差一点把他当作一头野兽给射杀了。
猎人姓姜，不过据他说村子里的人们都叫他黑熊，因为他曾经独自一人猎到了一只大黑熊，因此我也就叫他为黑熊。黑熊大约三十来岁，身高一米九以上，一脸的憨厚表情，说话瓮声瓮气，是一个典型的山里人。
我向黑熊解释了好半天，才让他相信我们没有敌意，我们只是想到他们村寨上去购买一些粮食和生活用具。
黑熊明白了我们的来意之后，摇摇头说道：“不行，我们的村子很小，只有十三户人家，我们世代靠打猎为生，我们的粮食也是从外地购买回来的。你们有一百匹马，必须到城里去。”
这一点我早已经想到了，我根本不想在黑熊的村子里购买粮食。
我问道：“黑熊兄弟，打猎的收入高吗？你打一头黑熊能够卖多少钱？”
黑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挠头说道：“熊瞎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猎取的，我那一次也是走了运，那头熊瞎子生了病，快要死了，否则我哪里敢和熊瞎子打架，那不是找死吗。不过，熊瞎子好值钱的，我买了七个金币，盖了房子，还讨了一个婆娘，嘿嘿，有婆娘真好，可以不用做饭。”
我从怀里拿出十个金币，递给黑熊说道：“黑熊兄弟，这是十个金币，虽然是大康国的钱，但是重量上应该和你们运顿国的金币差不多，这十个金币是你的了，你愿不愿意带领我们到城里去。”
我们临出来的时候，集合了全部复国平原上居民的财富，筹集到了二十三个金币，一百三十五个银币，还有一些其他值钱的东西。我一次性将将近一半的金币送给了黑熊是有目的的。我们是大康国的人，携带武器进入云顿公国，无论怎么说都是不被允许的。搞不好，会被当作奸细抓起来。虽然听黑熊说这里非常偏僻，除了城市里面有军队驻扎之外，这里根本见不到任何军人，但是以防万一，找个当地人作向导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更重要的是我看黑熊憨厚老实，找他办事的风险要小得多。
黑熊连连摆手说到：“不行，不行，不就是带个路马，哪里需要花钱。山里一年也难得来一个客人，我帮助你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我要了你的钱，会被人瞧不起的。”
我硬将那十个金币塞到黑熊的手里，说道：“黑熊兄弟，你带领我们到城市里面去，会浪费你很多打猎的时间的，这些钱就当作一种补偿，你就当作是又猎到了一头黑熊不就可以了嘛。”
黑熊手里捏着金币，一张漆黑的大脸涨成了紫色，推托再三，终于确定我是真的要给他这些金币，于是逐渐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高兴地说道：“十个金币，太好了，我可以给我的弟弟黑豹娶一个媳妇了，小豹子都二十八岁了，还在打光棍，要是能娶一个媳妇，还不乐死他。嘿嘿嘿。”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黑熊所在的村子里住宿。
这是一个小山村，只有三十多口人，世世代代以打猎为生，民风淳朴。村子里很少来客人，今天居然一下子来了五十一个人，大家都喜气洋洋，就像是在过节。村民们自发的贡献出了大量的肉干，野菜，米酒等东西，和我们集聚在一起，喝酒吃肉，唱歌跳舞，热闹非凡。
猎人们做的饭菜虽然很粗糙，但是对于我们这些在复国平原里面吃了三个多月白水煮鹿肉人来说，无异于全都是美味佳肴。各种肉食我们倒是并不在乎，反倒是那些粮食作的干粮引起了我们的食欲。只要干粮一端上桌子，立刻就被战士们一抢而光，害得黑熊的老婆不得不重新和面，又做了一大锅，才算勉强满足了我们的需要。
黑熊一手端着一大碗米酒，一手拿着一块肉骨头，冲我憨厚的笑道：“李兄弟，我看你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猎人。哪有猎人光吃饭，不爱吃肉的。嘿嘿，你给我说实话，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否则就喝光了这碗酒。”
没想到黑熊表面上傻不啦叽的，但是傻人居然也有聪明的时候，我千方百计的掩饰身份，但却没有想到这一点。为了掩饰我的窘迫，我接过酒碗，一饮而尽，抹抹嘴巴反问道：“黑熊兄弟，你猜猜我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黑熊看我先喝了酒，非常高兴，自作聪明的说道：“依我看来，你们是一群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以为打猎很好玩，跑到山里来瞎转游，结果野兽没有猎到，却迷了路。”
我一拍黑熊的肩膀，惊奇地说道：“黑熊兄弟，你好聪明啊，你是怎么猜到的？”
黑熊得意洋洋地说道：“你们虽然带着弓箭，但是却没有带猎叉，那些弯弯的马刀根本不适合打猎。另外，你那么有钱，不是富家公子是什么。也只有富人家的公子哥才会吃腻了大鱼大肉，喜欢我们的棒子面饽饽。依我看来，你的父亲最少是一个县太爷级别的人物，这些人是你的跟班。这么明显的漏洞我还看不出来，我不就成了傻子了嘛，我聪明吧，嘿嘿。”
我顺着黑熊的话，故作神秘地说道：“黑熊兄弟，你猜对了，我父亲的确是一个大官。不过虽然你猜出来了，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身份。”
黑熊莫名其妙，疑惑的问道：“大官家的公子哥不好吗，为什么要隐瞒。”
我说道：“正因为我是大官家里的人，我们这次出来打猎，却什么也没有猎到，是一件很丢面子的事情，如果传扬出去，我父亲会很生气的。”
黑熊恍然大悟，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你放心，我黑熊是出了名的守口如瓶，我一定不会对别人说的。”
黑熊又喝了几碗酒，突然双手抱头，不住地挠抓自己的头发，嘴里小生的嘟囔着道：“奇怪，方圆百里，只有这一个进山的道路，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山的呢，我怎么没有发现？”
我在一旁偷着直乐，借口酒足饭饱，招呼战士们休息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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