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道:“他……虽然有些无耻,却是真性情,我相信他不会伤害你的。”
“我才不怕他伤害我呢!”燕儿似乎觉得这话有些问题,突然扫了张永一眼,闭口不说了。
张永见爷孙俩说了半天,就是想拿自己当保镖,心想:“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这路上危险重重,我保护小寻还嫌不足,现在多了个彩云,再加上个调皮捣蛋的燕儿,这日子怎么过?”
张永想到这里,好死不死的道:“我吗是不会伤害她的,至于别人,就说不清楚了。”
张永刚刚说完,发现一双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张永明白是小寻,扭头看了过去。见小寻红脸已消,对着他轻轻摇头。
张永心想:“我这话说错了吗?”
燕儿那边却是出离愤怒了。
“我不去!我不去!我永远也不跟这个无耻之徒走在一起!”
就在这时,角落里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我……也不去!”
这声音有些颤抖,有些犹豫,但一种坚定之意藏在其中。
会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汉阳,这是你第一次不听我的话吧?”
汉阳俯身跪地,坚持道:“会长,我……他这么说小姐,我看不过!”
“汉阳,你还记得我当初对你说的话吗?”
“记得!”汉阳似乎很难过。“你说哪天我想家了要离开,就放我离开。”
“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会长,我不离开!我没有家!我不想家!”
“我当年发现你时,你不到一岁,包裹在一件锦袍里。你是富贵人家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弃婴。你是因为家里出了变故,才落难至此。你就不想弄清这件事情?”
汉阳顿首道:“我不想,我只知道会长对我恩重如山,待我若子。我的父母是谁我不知道,他们出了什么事,也和我没有关系,我……”
汉阳说到这里,已经声泪俱下了。若说他不想,那是假话,但若让他离开养他教他的会长,他更不愿意。
会长见汉阳哭得伤心,再次叹了口气道:“既然如些,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
“我……”汉阳无话可说,只是悄悄瞟了燕儿一眼。
“张永小友和我有莫大关系,我让你跟他去,是想让你保护他。”
“会长……”
“你放心,我会劝燕儿一起去的,你一路上也要保护好她,明白吗?”
“汉阳……一定不辱会长使命,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护好张……张……和……”汉阳脖子振红,硬是不知该叫张永什么。
会长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张永却是一头雾水,心想:“我还需要你小子保护吗?拼了性命?你傻是什么的?要是连我都打不过,你拼了性命也是送死,真是白痴一个。”
张永觉得会长是给他找麻烦,或者是真的要离开不放心,派两个心腹监视他,只是这两人的水平监视他,有点……
燕儿见汉阳服软,小脸儿一翘,心道:“真是废物一个,这么快就败了。”虽然这么想,燕儿的气焰已无形中弱了几分。见爷爷复问,只是一个劲的蛮扯:“不去,不去,就是不去。”
会长见燕儿死活不和张永一起出游,对她道:“燕儿,你陪我进来,我有话对你说。”接着起身站起,朝旁边一个侧间走去。
燕儿微呶着嘴,不情愿的跟了过去。
侧间内,会长神情严肃,调皮的燕儿也不敢乱说了。
“燕儿,你虽是女儿身,自小喜欢打打杀杀,不像个女儿。别人上门提亲,你也一概回绝,爷爷心里很担心你。”
“爷爷……”
“你想出去游历,爷爷一直不能满足你这个心愿,现在……”
“爷爷,你是不是不和我们一起去?你若去,我可以答应你。”
“燕儿,爷爷有事。”
“爷爷你会有什么事?我不管,我要和爷爷在一起。”
“燕儿,你也不小了,和爷爷我这个老头子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我不管,我就喜欢和爷爷在一起。”
“哈哈……”会长看着调皮可爱的孙女,不觉笑了起来。但他笑过之后,立马严肃的道:“燕儿,你还记得你父亲吗?”
“记得,我还记得父亲小时抱着我玩呢。爷爷,突然说这干什么?”
“你父亲离开后,音迅渺茫,我一直想出去找他,就是放心不下你。”
“爷爷,你不会功夫,我和你在一起,正好可以保护你啊。”
“燕儿,你真以为爷爷不会功夫吗?”会长说完,隔空摄住一张木椅,“啪”的一声捏碎了。
燕儿睁大了双眼,显然从没想过爷爷是个高手。
“燕儿,你试试你现在还能不能动?”
燕儿试了试,全身没有一处可以动弹。“爷爷……你……”
“像你这种实力的敌人,爷爷不动手就可以杀死。你说爷爷还需要你保护吗?爷爷去的地方很危险,带上你会很不方便,爷爷才想着让你跟着张小友,相互有个照应。”
“爷爷,那无耻之徒……”
“爷爷不许你这么说他。你知道爷爷的真正身份吗?”
“爷爷,你还有什么身份?”燕儿惊讶的看着爷爷,今天会长给她的惊讶实在太多了,比这几十年给她的都还要多。
“你太太爷死前是药宗的长老,我现在,也算是吧。”
“药宗?”燕儿这下可吃了一惊。在她的印像中,药宗虽然不是很牛逼,但凡是称宗的,在大陆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县里耀武扬威的大门大派做了一宗的走狗都那么高兴,那自己的爷爷是长老,自己岂不是所谓的名门子弟?“爷爷,你真是药宗长老?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没有……”
“没有教过你厉害的功夫吧?”
燕儿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自小就想学功夫,天赋心性不输于别人。但药宗医道广传大陆,药宗密技却不轻易外传。我这一支掌握的绝学只适合男子修炼,你是女孩子,爷爷只能让你修炼别的功法。”
“燕儿,你知道爷爷为什么要你和张小友一起出去吗?”
“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是药宗宗主,你和他熟悉后,他才会传授你绝学,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他?”燕儿本能的翻了个白眼。“他这种人也能作药宗宗主?那这药宗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宗门。”
“胡说!”会长正色道。“药宗曾是大陆上最强的两大宗门之一,大陆对医者最高的尊称是‘圣医’,自古至今,若干万万年来,只有药宗和兽宗的开派祖师才享有这一称呼,其他门派,没一个人敢自称圣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自知不配!药宗宗主救人七七四十天,不吃不喝,不睡不眠,不收分文,不拒一人,医完后,又立马赶往他地继续行医,为大陆众家所敬服,这样的人,亘古至今,只有两人。”
燕儿心想:“这两人不是白痴也是傻子。”只是听爷爷说得激动,不敢乱说一句。
“燕儿,现在大陆医风沦丧,药宗又遭逢危难,爷爷才不得不带着你东躲西藏,也不敢传授你更高深的功法,以免惹祸烧身。现在药宗宗主重现,爷爷要把未了之事做完,你听爷爷的话,和他一起去吧?”
“爷爷……”
“记住,他是宗主,爷爷都不敢乱叫,你更不要这样没大没小的说他。”
“知道了!”
看着会长一脸肃穆的走出来,后面的燕儿还时不时好奇的打量他,张永心中嘀咕:“这么快说服了?会长给她说了什么,看我的眼神这么怪?”
燕儿走到汉阳身边站好,一下子乘了很多。汉阳忍不住悄悄问道:“说好了?”
燕儿嗔道:“都怪你,爷爷说你两句就服软了。”
“我……”汉阳的脖子涨得跟火炉一样,就是说不出话来。
张永见两人窍窍私语,心想:“我还没同意呢,你们高兴什么?”就在这时,会长的目光锁了过来。
“小友,你人生地不熟,此去必然危险重重,我让燕儿和汉阳跟着你,正好可以保护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永道:“你没弄错吧?让他们保护我,能行吗?”
“咳……”会长似乎自知底气不足,咳了起来。“他俩根骨都不错,只要假以时日,必是小友的一大臂助。”
张永听后,心想:“咦?这老头这话的意思,好像是有求于我呢?根骨不错,假以时日,难道是看上我这个医师,想让我帮他打造打造?”张永忍不住打量了会长两眼,似有明悟:“这老头打的如意算盘。他明明是要把两人托付给我,偏偏说派来保护我,真是!一个又笨又拙,听不进人话,还想拼命的保护我,那不是分明想让我保护好他吗?一个娇蛮任性,分明是做爷爷的不好管教,想借我的手用用,还说来保护我,明显是想让我看着她而已。”
张永这段时间进步不小,想问题也开阔了不少。不过他的臭脾气又犯了。“我才不管呢,这种吃亏的事我是打死也不做,你要问我,我也只说不行,看你怎么说。”
“小友,你想好了吗?”
“不行!”
“为什么不行?”燕儿怒道。
“不行就是不行!”张永针锋相对。
“你……你真是个小气鬼!”燕儿一来气,狠狠的骂了出来,把她爷爷说的话全当耳旁风。
张永正要反驳,一只手又拉了拉他的衣袖。张永回头,见小寻又在摇头。
张永心想:“小寻一定和燕儿呆长了,生出了感情,想让她跟在身边好说话,只是这一路上……”
就在这时,会长起身对张永道:“小友跟我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张永心想:“既然小寻求情,你若说得好了,我就答应,你说说得不好,我也免强答应吧。”
张永对小寻笑了笑,和会长走进了侧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