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云遥父子离那群仙汇聚的海角村越来越远。每逢休息,云遥便感悟脑中六指鬼丐留下的功法:苦牢真法。有那鬼丐给他伐毛洗髓,也算是锻体期大成,初入筑基期。身体素质比那练武之人不差,更是掌握了一门神通:土牢术。
“不知二位可是要去海角村周边的么?在下做的是代步活计,乘我的马车省时省力,最重要的是还有齐全的信息资料可以提供。”一路上这做运输买卖的人也是不少,这不又遇上一个。
“兄弟,我父子二人没有钱财,更何况我们要往西走,还是算了。”李海生这套说辞早已说熟,正要离去却被此人拉住胳膊。
“别介,你儿子这口袋我看不错。不如你拿袋子当做路费,如何?”这伙计虽不是道门中人,但接触多了起码的眼力价还是有的。六指鬼丐的麻布口袋不知道品级,但好歹也是可容纳大小空间的储物法宝价值不少钱财。伙计看云遥渔夫打扮,徒步而行,眼珠子一转就打起了麻布袋的主意。
云遥见他拉扯李海生也不撒手,怒道:“你这人好生无理,我们又不坐你马车,给什么路费。”
马车伙计看着羸弱,却三两下制住了壮实的李海生,开口笑道:“笑话,这路费的全名叫做‘买路费’你二人从我经营的路口过来,不孝敬孝敬说的过去么?”
这马车夫转眼间竟变身成为了劫道的,往来行人众多,偏偏到了云遥这就开始欺负人了。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在此行凶!”云遥父子近日接连遭难,没想到这普通人也骑到了自己头上。打渔多年,多少也有股倔劲,云遥上去就和那马车夫扭打起来,李海生腾出手来也加入了战团。
路过的看见这架势一个出来见义勇为的都没有,瞅着车夫如瘟神一般连忙离开。
“俩人欺负人啦?啾啾呼——”车夫胡乱甩臂跳出圈子,骂了一句两指伸进嘴里吹了声口哨。
瞬间道路两旁窜出众多大汉,路旁歇息的车夫也起身赶来,众人将云遥父子团团围住。云遥父子见人多示众,站定不动两背相靠。李海生干了一辈子的渔夫哪懂得这世间不平,云遥更是处世不深,没想到这车夫是真的有靠山才敢劫财,当即后悔不已。
人群中走出一首领,听那车夫耳语一番便道:“我们便是玄洲的盐帮,看你二人寻常百姓样子,怎敢伤人?把口袋叫出来,跪下磕头赔罪方可饶你们性命。”
李海生无奈跪在地下,可云遥却是不肯。大丈夫拜天拜地拜父母长辈;拜养育人们的大海;拜保佑平安的神灵菩萨;更何况自己虽不是自愿所学,但也有手法术。哪有向歹人低头的时候,腰板挺得笔直。李海生心头一苦,云遥这才初进门路,术法再厉害岂能敌过这三十多个汉子。
那盐帮头领见状也是不虚,“给老子上!”指挥手下车夫群起攻之,就算云遥会道法,他也不惧,只因为他乃是筑基中期的修为!云遥锻体大成初入筑基的境界早被他看在眼里,自己以是筑基中期也没有那空间储物的法宝。看着云遥和手下拼斗,腰上布袋晃动更是眼热不已。
纯靠肉体搏斗,李海生再是力大体壮也不过抵得过一两个普通人,可是云遥一个年轻少年也不会武学招式。硬碰硬便在人群中立于不败。纵使那筑基期的头领也看的头皮发麻,自己锻体期足足用了二十年也不过小成,加上自己还有些武艺,自认不用法术与三十多壮汉搏斗绝没有云遥这般轻松写意。
眼看地上的手下趟了半数,盐帮头领按捺不住右手在背后偷偷捏一法决。只见他的右手上冒出熊熊烈火,潜伏到云遥背后。猛然出手偷袭打云遥背心,却被李海生飞身挡下。当时,李海生的胸口就被打了一个凹陷,冒着阵阵火焰。
头领一击失手,引起了云遥的注意也是气氛不已。而云遥看见李海生保护自己倒在地上,赶忙去扶。盐帮帮众对着云遥拳打脚踢,哨棒木棍纷纷打在云遥的后背。纵使云遥锻体大成,也被打的口喷鲜血,可他不管不顾死死的把李海生抱在怀中。
看着怀中的李海生胸上燃火,闭目不起,一股肉被烤熟的气氛散发出来。一探鼻息,却是当即毙命魂归九天。
云遥痴痴的看着怀中之人,用手轻轻拂去了李海生面上的血渍。李海生单身一人将自己拉扯长大,对自己百般疼爱。对自己的身世也毫不隐瞒,可不是亲生父子又能怎样,对云遥来说不是生父胜过生父。这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李海生就是自己的天!可是...天塌了。
云遥面色平和,嘴角带着淡淡微笑看向周围众人。那盐帮帮众看他神色好似鬼神,一时间竟然被这少年的眼神吓的动弹不得。杀意,这是绝对的杀意。
“今天,你们都要死。”云遥说完,运起苦牢真法,距离他最近的几人脚下地面轻微颤动。当云遥动起来的时候地上便射出道道土柱,形成泥土牢笼将这些车夫逐一监禁起来。而云遥则奔到面前,一拳打出直捣头颅,转瞬之间就将盐帮帮众注意打杀。
看着双手血肉模糊的云遥,那头领也是心惊不已。但是自己比他境界高,人手多,功法强何惧于他。
双手不断摩擦,口中念咒,双手冒出鲜红烈火。到底这头领的功法乃是最为低级的功法,筑基中期还只能凝聚在手上,不能隔空发出。对比之下云遥的土牢术虽然杀伤力不大,但也比之高明许多。
人数已经不能弥补实力的差距,盐帮帮众四出溃逃,而云遥则逐一打杀。看着样子是一个也不放过,不过凭借现在的身体素质还真是能够做到。其实云遥刚刚进入筑基期,之前所学也不过在脑中推演,这土牢术竟然是初次使出。而且使上两次便觉得头昏脑涨,但是杀父之仇岂能不报。透支着自己的身体力量,咬牙坚持着施法过度产生的精神恍惚。
盐帮头领两双火掌对上云遥的牢笼,本是占尽便宜。火掌扫过之处,空气模糊,那泥土牢笼被火掌一碰便随之消散。奈何云遥以伤换命,土牢不断涌出,更以肉掌硬撼。每逢精神崩溃的边缘,便觉脖颈上的石铃给予自己力量。
有了着石铃支援,云遥更加凶狠。神志不清的情况下,犹如恶狗扑食、状似疯魔,杀的癫狂了。
盐帮头领被云遥疯子一般的缠上,虽说自己占优,但也是势均力敌无法全胜。心想,自己的手下性命能值几个钱。自己和这疯子拼死相斗,斗赢也只得一空间袋,划不来划不来。
一想通,卖了个破绽让云遥欺身上前。两对火掌相互一拍,火星四溅,伤了了云遥的双目。这盐帮头领便脚底抹油,丢下手下溜了。剩下的几个盐帮车夫,则被云遥恢复视力后一一毙于拳下。
看着遍地的尸骸,没有一个立着的人,云遥这才稍微清醒些许,但仍是头痛欲裂。
丧父之痛再加上初次杀人,一杀便是三十好几。云遥的双手不断颤抖,背靠树木,终于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