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萧婷哄上楼去,以免被这头恶狼盯上。我径自走到他跟前一脚踹了过去。意料之中的,他一个趔趄。
“谋杀啊,你!”
这种所谓的抗议只能激起我痛扁他的yu望。大学两年,我也就交了他这么一个还算正常的狐朋狗友。徐达,与明朝开国将领同名。尚武这一点倒是有点相象。可是论勇猛的话——这小子差远了。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不耐烦的问:“啥事,说完立刻滚蛋!”
“你今天做什么去了?手机一天不开!”混小子抱怨着,“还西装笔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没好气的说:“一星期有5天跟你见面都够我受的了,你连我最清净周末时间都要夺走吗?”
“息怒息怒。”他讨好的拍着我的背,说上了正题,“今天绝不打扰你,只是来商量明天的计划。”
我一皱眉:“明天怎么了?”
“明天我们加入社团吧!”
社团?再一年多就毕业了,这种时候他还能满腔热血实在令人佩服。而这所高校……也实在想不出什么社团能吸引他。
“武道社啊!”他开始唾沫横飞了,“洋溢着青春,激情,你我的最爱!假以时日,我们就是社长。哇,那时候……”
“停停停停停。”我作出手势,挠挠头问,“武道社前两年就已经创社了,那时候怎么没听你忽悠?”
他眨巴着眼睛:“怎么?你不乐意?!”
“那倒不是,只是好奇。”我做事挺消极的。
“那就是同意了?我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哦,明天我们一起去报道。拜拜!”
看着他屁颠屁颠的跑掉,我所能做的只剩下一丝淡淡的苦笑。自言自语着一句经典台词:
卑微,自私并渺小着的--人类啊。
曾经有段时间,我都是夜不能寐的。相对来说白天的精神就比较委靡。为了调节这种要命的生物钟,我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为此老天爷就开始惩罚我,所以我常常做噩梦。
比如今夜……
我看见了久违的葵,这个可人的日本女孩。心思如一泓清水般的单纯的她,还未能分辨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她那对鲜红的眼睛,眼珠上旋转着的蝌蚪纹,仿佛能把一切都洞穿。然而我知道,她什么也无法洞穿,她的眼神里,泛着的只有无奈。
再次和她见面,我淡淡的一笑。
她和煦的也对我笑着,就像我们刚认识时那样,笑得那么灿烂。
我的手轻轻抚mo她的脸庞。而一瞬间,她的笑容如遭冰封一样的凝住。
接下来,就是噩梦的开始了吧。葵哭了,我急切的想问她为什么哭,回答我的是一把森冷的利刃。
葵的日本长刀,在她的紧握下彻底的把我贯穿。鲜血如鲜花一般的绽放。我被剧烈的疼痛和失血支使着跪倒在地。看着腹部的已经没入的长刀,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片血红,朝外蔓延,蔓延……
我死了,就这么轻松的死去,没有任何遗憾和牵挂。
这个梦,到此结束。双眼一睁,我已经醒了过来。
在噩梦中觉醒,我的背弯却并没有沁出冷汗。没有心跳,没有急喘,甚至没有一丁点的恐惧。
点上一根烟,我坐了起来。拉开窗帘,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在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就是这种时候。
就是所谓,做噩梦的时候。
因为,对我来说,这根本不是噩梦。而是天下间最美的美梦。就这么死去,消失,不留下任何牵挂;这种滋味叫做——天堂。
我渴望着这种解脱,用我的口头禅来说那就是:
如果真的能被杀死,我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萧矢,早啊。”
“嗯早啊,班岚。”
背上书袋,我跟邻居打招呼。班岚是我楼上的房客,也是我最铁的兄弟。看他的纹身和肤色,不难推测出他是少数民族。张语梦戏称他为“土著”,也叫他“*额尔德尼”为此他们总闹不快,而我往往充当和事老。
20岁出头的小伙子,班岚。目前在市公园的动物园工作,职业是饲养员。这似乎与他的异族血统有关,因此他的爱好也是养些阿猫阿狗,天台上他还养鸟。
性格方面,我们其实差了十万八千里。班岚是善良过头的类型,一只小蚂蚁都不忍心杀死。而用张语梦的话说,我只不过是个恶棍。
“萧扒皮,你今天起得很早嘛。”
是了,眼前的丽人就是对门的房客张语梦,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通常说来,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噢天哪,看问题不要看表面——她有不良嗜好啊!
也别想得太歪,她的祖籍是江西上清,什么地方猜到了吗?对了,是道教祖廷张陵住的地方。张天师……我看她也差不离了,驱魔行业里时常听说过她。
看着她养着眼,我埋怨道:“拜托天师小姐,我是收房租的,不是收地租的。可不可以别叫我萧扒皮?”
“哼”
仗着腿长穿短裙,校内追她的人应该可以拿卡车来装了吧。掏着钱,她正视着我:“你今天印堂发黑,会有血光之灾,悠着点吧!”
真是乌鸦嘴,虽然我不拿这句话当回事,但还是装出一副恐惧的样子:“我好怕怕啊!这个月的房租水电费是五百七十六元谢谢。”
收起钱,我准备去上学。她从后面叫住了我:
“萧扒皮。”
无奈的回头。
“你和萧婷……你们不是亲兄妹吧。”
女人真是种很爱管闲事的动物。我苦笑一声:“你才知道吗,很关心我们家的事呢?”
“我是关心小婷,她都快成年了!”张语梦双手叉着腰,在学校就没看她这么粗俗过。“你们还住一个屋,妥当吗?”
话说回来……我倒真忽略了这个问题。老糊涂了?思路还算清晰吧。
我点点头,今晚好好跟丫头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