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气头上的舞韵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在武道社这么久,她成了公众的焦点,而我却不断的被找麻烦……
“嗯,三年级的萧矢是吗?”彪形大汉立在我面前,“T大的高材生呢,这么弱不禁风的样子也来武道社泡妞?”
我无奈的双手插着裤兜挑衅道:“你大可以试试看。”
很就没有研究过“体术”这种东西,应该说太痴迷于御雷了。从十三年前被冥古狠狠整了一道以后我就决定要变强。现在想起来,没有狂练体术实在是一大遗憾。
然而就算体术再差,应付这种四肢发达的家伙应该不是难事。印象中我始终相信一个真理:只要是肌肉男就不会难对付。
迎面接过他的铁拳,借力,借势,御,引!轰地一声他被我甩到墙角,四脚朝天。
“好————”
一听声音就是徐达这混小子。惶怃之间,才发现如今的徐达已经鼻青脸肿了。走过去我纳闷的问道:“伤成这样,你还真卖力啊。”
徐达指着擂台,耷拉着脑袋。
看到擂台上的情景,我也吓了一大跳。全是横七竖八的身体。而正中央却是游刃有余的林舞韵。
起码放倒了二十个人以上。托起墨镜一看,全部是腰椎骨折肩盘突出。现在邪笑着的林舞韵根本已经和从前判若两人。紫色的瞳孔下竟没人在她面前站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低声问。
“怎么,你还不知道的吗?”徐达唾沫横飞的说开了,“林舞韵公开征选男友,现在是全武道社公开的秘密了!只要打赢她就可以跟她交往,你要不要试试看?”
“胡闹!”
有的时候,我说话的语气很像老人。就拿现在的我来说,仿佛是家长在批评着小孩。搞得比武招亲似的,她究竟想干什么?用这种方法找出强者帮她报仇吗?!
沉着脸走了过去,而舞韵的目光也扫向了我。
“萧矢学长。”她冷声道。
“舞韵学妹,”我回她一句,“你现在的行为很愚蠢。”
“是吗?”
“这么做,很让你怀疑你的居心。”我看着她道,“至少我就非常纳闷,现在的你究竟是需要男友还是需要力量。”
“我不喜欢和说空话的家伙多费口舌。”林舞韵瞪着我,“所以,如果学长你有意见最好是用力量来和我说话。今天下午,就在这里和我一决胜负,学长以为如何?”
下战书吗?我真想狠狠扇她一嘴巴子,但是会考虑出手轻一点……
“学长不会是怕了我这个弱质女流吧。”她开始挑衅。
我叹口气,举出手说:“好吧,如你所愿。”
到这一步,我很确认张语梦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现在的林舞韵究竟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就让我亲身体会一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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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今天下午武道社有好戏看啦!”
我和林舞韵的比武之约成了T大的头号新闻,对此大家还真是议论纷纷。大体的内容无非是所谓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色胆包天”“活得不耐烦了”诸如此类。只有一味苦笑的我也托徐达去打听过一些关于这次比武的报导,对我的评价从<年少有为>到<这个小流氓>,真可谓是众说纷纭。
令我感兴趣的是,竟然有人对此开了赌局。
“都来下注啊,买定离手!押大赔大,押小赔小!!!”
赌局竟然还非常热闹,好奇的我问徐达:“怎么样,有多少人赌我会赢?”
他平静的说:“目前为止,至少有70%的人赌你会输。”
我张大了嘴巴:“啊?!”
“还有另外30%的人赌你会被打死。”
我垂下了头,这一刻我有种强烈的要昏过去的冲动。林舞韵最近在打架上还真是威名远播。或者该说她人气指数一直稳居榜首?
叹口气,不知道那30%的赌徒脑子里想的什么。用我的一句口头禅说:如果真能被杀死,那我还真是求之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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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我和林舞韵的第一次见面,我就大发感慨的认为她至少应该出现在T型舞台上做模特,而不是出现在T大的擂台上做打手的。即便如此,擂台上的她还是那样的美艳不可方物。看见身穿武道服的林舞韵,我的第一感觉并不是她有多能打,而是她如果参加选美大赛的话必定会夺冠的吧……
众目睽睽之下,我活动开了身体,而林舞韵已经摆出了姿势。造化弄人实在是残酷得很,仇恨迫使娇滴滴的美人习武,光看着就惹人怜悯。
“预备————开始!!!”眼圈发黑的胡帝开始发号施令。
女士优先,身为七尺男儿的我当然要表现出足够的风度。才刚想到这一点,我就发现林舞韵鬼魅般的倩影已经闪到了我面前。
“咚!!!”
好重的一击,尽管我用了双手防御还是被打退了好几步。一个后退,我反身连击,而风一样的她却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
紫瞳闪着荧光,很明显我的拳路已经被她彻底的看穿了。
能把“放慢眼”修炼到这个地步,这恐怕连目前的我都无法做到。刚开眼不久的舞韵仿佛中邪了一样,在她的眼前,我已经成了活靶子!
“喝!!!”
她的脚抬了起来,从空中往地下一砸。“轰!!!”,擂台上爆开了一个大坑。
几个后空翻,我气喘吁吁地落地。单手撑着地面,我很清楚的下了一个结论:这种力量绝不是人类所能拥有的!
和她一样开启了放慢眼的我,完全可以看出她的下一步动向。然而眼看她打过来,自己的速度却死活跟不上,惊恐之间双手都可以被她格开。
她的攻击很出其不意。当我回过神来时,一只冰冷的手掌已经贴到了我的心口。紧接着就是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笑,轰地一声我的身体被她的内劲贯透!
“噗——”
我狂吐了一口血。胸前的衣服并无损伤,而背部的衣服则裂开一个大洞。脱力的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我可以清楚的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肺已经全部爆开。换作正常人恐怕早就已经死烂了。这种体术,究竟叫做摧心掌还是通臂拳已经无从思考,我只确定现在的林舞韵所用的一定不是她自己的力量!
丝毫没有留情,眼前的倩影飞起回旋踢,我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被打出擂台。撞在墙上,印出一道人形的坑。
全场奔腾的欢呼,作为这场戏的丑角当然没人会在乎我的死活。林舞韵在台上仍旧逼视着我,眼神是那样的骇人。我不禁开始佩服起赌徒们预见的眼光,这次的庄家恐怕要赔到卖裤衩。
真是托我们的洪福,今天的课程是没法上了。堂上堂下都在议论关于我们的话题。放学后,张语梦又来数落我:叫你悠着点,不听我的劝,触衰了活该!跟人家女孩子打架已经够丢人了,你还输得那么难看,这回更没脸见人了吧。
实在是懒得搭理她。彻头彻尾以打击我为乐的小女人。相比之下,我更不放心林舞韵目前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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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发现丫头的情绪很是闷闷不乐。走上前去,才看到桌上有封信函。
丫头呜咽道:“舞韵姐姐说要走。”
我拆开信函,里面是一些钱,大概是所谓的房租。还有一张小字条,小气的姑娘多写几个字都不舍得。往裤兜里一卷我跑出门去,有谁猜到我要去哪吗?
是了,我要去学校。因为她的下个目的,肯定是——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