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了收购站,几个兄弟就分开住了,毕竟收购站那边晚上要人守夜,而百雀寺下面的房子,那个破屋是早就拆了的,剩下那间砖房也日渐破烂。“何日才能摆脱这该死的破屋啊”每次进门之前小毛这厮都要如此长叹。不过后面绝对是二狗的那句,“兄弟,这叫忆苦思甜,别好了伤疤忘了痛!”
由于没有煮饭的地方,平时大家都在收购站煮饭吃,这次因为是三人过生日,收购站显然不合适。王紫龙看看这破屋,再看看后面提着蛋糕的刘佳等人,皱了皱眉。心道这房子是该换换了,要不真来个客人什么的就只好贴墙上睡了——总不能让人家客人住废品收购站吧。
小毛和二狗两人再次上演了经典的对话以后,众人一起进屋。平时都是王紫龙和二狗小毛三人住这里,从家具店搬了张1米八的大床兄弟仨人滚在一起刚好凑合,现在热天有电扇也还勉强能熬。
刘佳一走进屋子放下蛋糕就去撩布帘,口中说着,来来来,本小姐来看看某些人的窝到底什么模样。小毛正在搬凳子,听得此话一个箭步冲过去拦在面前,“别,佳佳姐,你知道,这个这个……大男人的窝确实有点不堪入眼呀,”
“假如我非要观摩观摩呢?”刘佳眉毛一扬,眼中闪着捉狭的光芒。
“这个,就要看你的勇气了,嘿嘿~偷偷告诉你,佳佳姐,二狗昨天换的短裤还丢在床上呢”小毛眯缝着眼睛丝毫不让,放了道难题。
果然,刘佳顿时脸红,跺跺脚,转身就喊,“王紫龙!过来”
这王紫龙正在外面交待二狗和癞娃莽墩他们三人去菜市买凉菜和啤酒,并顺便去收购站瞅瞅,虽然早贴了今日不营业的牌子,但是好多人都不识字,说不定有人在那等呢。
听到刘佳在里面喊,王紫龙急忙跑进屋,看到刘佳怒气冲冲,心想这姑奶奶又怎么了啊。
“你,你们三个人的狗窝……是不是换了的那个……那个也丢在床上?”刘佳气急败坏,那个内裤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急得直跺脚。
王紫龙看她那样,心中纳闷之极,又看到身后的小毛那得意样,顿时明白了。剜了小毛一眼,撩开布帘,席子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除了衣服在柜子上随处放着,和有股男人味之外,并没有不正常。笑着把小毛赶出去牵着她的手让她过来。
“没有什么吧,除了有些汗臭味”呵呵的让刘佳看了一眼,转过头发现小毛正在做鬼脸。可怜的小毛再次受到威胁。
闹过之后开始收拾桌凳,三毛和王紫龙把蒙了厚厚一层灰的桌面抬出去,当然负责洗干净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小毛了。凳子倒方便,用湿布擦干净就行,可刘佳不依,可怜的小毛同志工作量大增。
“明年小荷的生日也回家过吧”王紫龙拿毛巾给正在帮小毛擦桌子的王小荷擦擦汗,笑着说道,“我算了下,明年你中考完刚好是你生日,回来哥哥好好的给你庆祝下”“嗯,“王小荷轻声应到,眼睛随着毛巾的动作不停的眨,脸上漾着甜甜的笑。”“二哥,我也要~”“我帮你”三毛提着抹布就往小毛脸上比划……“那个……不要啊!!”惨叫!
回头看看刘佳正在一只手扶着门槛,一手拿块抹布,站在凳子上擦门板。玉手翻摇,整个身子如杨柳般轻轻摆动,随意扎着的头发散落在背心处,夕阳的余晖撒在白的T袖和蓝的长裙上,如同飞舞的仙子。
王紫龙看着随着手势起伏而隐隐显现的刘佳的腰部,脑子中哄的一声,那若隐若现的白白的一片顿时在意识中放大……再放大。
“啊,”刘佳的一声惊呼把王紫龙惊醒,猛的摇摇头,挥去刚才的眩晕。“该死,这可是刘佳……”心中一边骂自己,一边快步走上前。原来刘佳刚才不小心摇晃了一下,摔是没有摔着。
换了盆水,把毛巾重新拧了走到刘佳身旁,手一举,“喏,擦擦吧”。却是不敢看她的脸,心中正跳得厉害呢。
刘佳跳下凳子,“笨蛋,我这手这么脏怎么擦啊。你给我代劳得了。”说着一脸狡猾,把玉琢般的脸就这样凑过来。
王紫龙心道,阿弥陀佛,小姑奶奶,刚才你还害得我不够啊……这样想着,手上自然没有动作
这刘佳可不依,脸越凑越近,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得意样。王紫龙只好把毛巾摊开了往脸上一扑,顿时刘佳的双手就掐过来,嘴里呜呜的闹着,“你想谋杀我啊?”毛巾移开,露出张愤怒的小脸,。王紫龙无奈,只好重新叠了,在脸上轻轻的擦动。左手也扶着她的肩膀,手掌之下,轻轻颤动。
待到二狗等人买了酒菜,桌凳早已摆好。王紫龙先祭了老王头,众人皆黯然起来。不过随着酒过三循,加上刘佳和小毛活跃气氛,这生日过得却也开心不已。只是苦了那个众人大热天跑了五个店才买到的蛋糕,剩下的一半愣是给抹到众人身上,当然,王紫龙肯定是重点照顾对象。
开心完了已是夜里11点,众人已是飘飘然。收拾完残局,把借酒癞在床上的癞娃,莽墩等人赶回收购站,王紫龙和三毛送刘佳和王小荷回刘佳的家里。
夜风拂过,王紫龙微微发胀的头开始清醒,月光皎洁,映得刘佳的侧脸一片朦胧,王紫龙想起下午的事来,突然感觉酒劲又上来了,脸暗暗发烧,连忙低头看影子,却正踩在刘佳影子的腰部,眼前又是傍晚那若隐若现的雪白……。
正心烦意乱的时候,本走在前面和刘佳胡侃的王小荷回过头来,“对了,大哥,我有点事情给你说,”说着停下步子拉了三毛就往回走。
王紫龙心里暗暗发麻,这小妮子,这不是名着摆自己一道吗?“哥你先送佳佳姐回去吧,我和大哥一会就来”丢下句话,已经拉着摸不着头脑的三毛转过了墙角。
硬着头皮跟上刘佳,看到的是一张微醉又朦胧的脸,嘴里嘟囔着该死的小丫头之类的话,眼中却藏不住笑意。王紫龙心中一声叹息,这样的眼神曾经在梦里曾经多少次的期待啊,当面对的时候却又胆怯了。默默无语,低头慢慢的向前数着步子,再不看身旁佳人。
“紫龙,”刘佳突然停下来,声音有些哀怨。
王紫龙停下步子,“嗯”心中一痛,头却是仍然没有抬起来。
一只小手悄悄的伸过来,拉着王紫龙,轻轻一牵,已经和王紫龙面对。
刘佳胸口起伏,眼中含着幽怨,直直的盯着王紫龙,嘴巴张了几次却是没说出话来,眼中已有晶莹在闪烁。
王紫龙心中突然刺痛起来,脑子中闪过下午袁野那句破烂王子,一股寒意从脊梁冒上头顶,“佳佳,我……”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担心什么吗?”刘佳轻轻问道,一滴泪珠滑落,映着月光在脸颊变着色彩,然后消失在嘴角。
王紫龙看着眼前的刘佳,眼睛也湿润起来,轻轻的抹去眼前人脸上的泪痕,却让更多的晶莹滴落下来。再也忍不住,把刘佳揽入怀中,鼻子中尽是头发的芬芳,身前衣襟已是冰凉一片,怀里的刘佳轻轻的掇泣,身子不住的颤抖。
“唉,”王紫龙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望着天空慢慢飘过来的薄云,心中一片酸楚。
“佳佳,”王紫龙轻轻的说道,理着刘佳被夜风撩乱的头发。“你知道吗,当袁野说我是破烂王子的时候我心好痛,好痛,”凝视着抬起头的刘佳的眼睛,已经微微红肿,尤然带着泪痕。自己鼻子一酸,不争气的眼泪已经滑落。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自卑过,甚至,还有些自豪,”王紫龙勉强一笑,鼻子却更加酸楚。“我自豪我这么多年学这么多东西,我自豪把大哥他们带上了正道,甚至现在还有了爷爷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存款……”
刘佳轻轻的抹去王紫龙的泪痕,“那还怕什么,难道就因为袁野那句话吗?”
“算是吧,”王紫龙长长呼一口气,握住刘佳的手,小手已经冰凉。“不管我多么努力,在别人眼中,都只是个拾垃圾的,即使我知识再多,在别人眼中,都只是个没有上过学的拾垃圾的”轻轻的把刘佳的手放下,语中透着悲凉。
“不,你不是”刘佳捂住王紫龙的嘴,眼中泪光再起,“紫龙,你知道吗,在我心中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你那么多知识,而且一直都自强不息。知道吗,我爸爸妈妈一直都夸你,从10岁起我听到他们夸你的时候就好高兴,真的。我妈妈他们不是那种人,不会因为你的出生而看不起你的,相信我好吗?”说完,刘佳两手抱住王紫龙的头,闭上眼睛对着王紫龙嘴上轻轻一啄,“相信我!”眼中晶莹依然,却有坚毅和执着。
王紫龙看着刘佳玉一般的脸庞,心中那份痛又飘荡起来。“佳佳……”
“不要说了,好吗?”刘佳再次捂住他的嘴,手慢慢的拂过王紫龙的脸。“一切都会好的,我等你那一天。”
“佳佳,不后悔吗?”王紫龙再也无法控制埋藏了六年的情感,一把搂住刘佳,手滑过怀中人温暖的肩膀,紧紧的抱着,喃喃的说道。一时心中五味具全,闭上眼,用脸颊轻轻的在刘佳发丝间摩擦,梦一般的感觉。
“永不后悔”怀中人传来梦一般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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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下待到三毛和王小荷一齐过来,看着两人的情景,王小荷眼中带着狡猾的笑。连三毛在一旁都乐呵呵的看着,眼中意味深长。饶是他王紫龙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脸红,幸好楼灯昏暗,看不真切。刘佳早已羞红了脸,低头拉着王小荷上楼就跑,剩下兄弟俩在楼下,一人恍然大悟,一人舔着嘴唇回味无穷。
这段文字话了我整整一晚时间……唉!今天只有这点了……
写这段文字的时候想了好久,当年好像也是这样一个月明星稀的夜,不过情节不同,那一晚,两个人第一次牵手,然后兴奋了三天。呵呵~都快1年了才牵手,也真是CJ得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