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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挑战·一年之约

妖族并不同于那些自远古以来就生存在幽暗深渊的生物,在地表世界所形成的生活习惯令他们对这个永远黑暗的绝望之地深为不满。于是,在初入深渊的时候强大的术师们就联手在圣斯达星脉的上空制造了一个魔法太阳。在白天发出强烈的日光,夜晚停止作用。虽然魔法的力量始终有限,并不能代替真正的太阳。但也足以让以圣斯达星脉为中心的方圆万里有了日夜之分。而仅仅在圣殿上制造星空的魔法幻景,并不将其扩大至夜空之上,则是为了让所有的妖族都记住战败的耻辱,地表世界才是真正的家园。

好像梦到了银河啊!真燃伸了个懒腰从梦中醒来。借着清晨的魔法阳光好不容易搞清身边状况的他不禁大吃一惊。——以他为中心方圆百米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深坑。坑外密密麻麻地站着无数的妖族,所有的目光都毫无例外地聚集在他身上。更为可怕的是——

“哇!……”比魔兽更要凄厉的惨叫声在密林响起。“变态啊!你们把我的衣服拿到那里去了?”

“真看不出来呀!真燃哥哥还蛮健壮的嘛!”

“不愧是真燃啊!这种惊天动地的表演也只有你能做出来哟!”

“听说人类有种职业叫鸭子!真燃可以考虑一下哦!”

“原来真燃已经长大了呀!要不要阿姨介绍个女孩给你啊?”

……

穿着某个大叔好心扔过来的长袍,脸红耳热的真燃捂着耳朵好不容易摆脱一班损友的纠缠。回到家里,却发现几个素不相识的老爷爷早已严阵以待。——当然!在妖族具有无上权威的三大长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认识的哦!但是,即使真燃再没有见识,那代表着长老身份的星辰之袍和星之权杖也足以说明眼前人的身份了。

“迦南的儿子啊!看来你昨晚是遇到了不得的人了!说来看看,可以将我们几个老家伙联手布下的封印以这么惊天动地的方式破掉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什么跟什么呀?”在梦中渡过有生以来最重要时刻的真燃丝毫没有当事人的觉悟,之前尴尬的场面也仅仅被简单地分析为某些损友的恶作剧而已。何况封印什么的,更是有生以来从未听过。此刻面对明显不怀好意的长老,更是茫然不知所措。

“想蒙混过关?你以为我们几个年纪大了就好欺负!嘿!~~地狱之炎尽情咆哮吧!~~火龙术!~~”

“哇!……救命啊!”

在施行了严刑拷打、威逼利诱依然无果的情况下,暴跳如雷的二长老圣·古烈直接以类似催眠的法术让被虐待的当事人案件重演了一次。然而……。

“原来他当时竟然……竟然在睡觉!……掌管星辰的神啊!英明神武的我怎么有个如此白痴的外孙啊!可恶!……让我亲手杀了他!”

“你别口不对心了!”一直看着家庭闹剧的三长老圣·施华轻抚着修剪得一丝不苟的长须,讪笑道:“你的外孙可是拣到宝了呀!”

“妖噬封印破,世间将有大难。不受限制的力量将引来无穷的yu望啊!迦南怎么死的,你难道不清楚吗?”圣·古烈一改怒容,沉静的脸上透着说不出的悲哀。

“非常时期需要非常人啊!或许这家伙就是我们妖族的最后的希望了。只是……。” 圣·施华沉默了半响,继续道:“只是那帮他解开封印的人,还真是难以猜测啊!”

“不用担心!”一直闭目安坐沉默不语的妖族大长老圣·真智猛然睁开了眼睛,银灰色的眼眸中神光乍现,平静的声音不带丝毫波澜。“解开封印的力量是真正的星辰之力,也就是说有人将星辰之力以空间系法术直接从地表世界引入真燃的身体。而空间系法术从来就被称作神的奥秘,自远古以来能够稍有涉猎的,除了我,也不过就寥寥几个早已淹没在时间长河里的传说中的人物而已。然而,要如此精妙地运用空间的力量,别说我和他们,恐怕是秩序女神弗洛尼卡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所以说,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难道是他?两位长老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不错!是他,时空的掌控者。往返于时间之河,遨游于空间之渊。一位连掌控世界的主神也为之忌惮的强者。要不是他在数万年前施以援手,妖族早就灭亡了。而今他在我们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再次出现,虽然祸福依然难料,但总有了一线生机啊!”

“妖族的生机他已埋在这家伙身体里了!” 圣·古烈看着在催眠法术的作用下重温昨晚的美梦,依然睡得像死猪般的真燃不无担忧地道:“经过如此庞大的星辰之力洗练,不但封印冲开了,经脉更扩张了十倍。现在运用妖噬的禁忌力量,身体上的承受能力也该足够了。只是一旦遭遇灵魂的反噬,恐怕……。”

“没有问题。”大长老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事实上在一千多年前,在刚刚成为长老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准备了。只要我们妖族妖噬一脉的能力不受限制,那么即使面对神,也并非没有一拼之力啊!”

“难道说,你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 圣·古烈猛地跳了起来,再也掩不住脸上的惊喜。

“成功失败,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希望上天能留我们妖族一条生路吧!”

至此,三人再也无语。看着在睡梦中一脸纯真的少年,事实上谁也不忍将如此重担放在他的身上。可惜!命运奈何。

……

再次从梦中醒来,三位长老就留下了凶神恶刹般的那位。早已惊吓过度的真燃慌忙中夺门而逃。只要能逃出魔掌,即使要惨遭通缉,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然而……。

“外孙啊!难道你就忍心抛下孤苦伶仃的外公吗?”

“外……孙……?”

像被施了定身法的真燃木偶般以极其僵硬的姿态转过头来,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人,不禁怀疑自己除了耳朵恐怕连眼睛也出了问题。——不会吧?……果然!

火龙术再次袭来。恢复了本来面目的圣·古烈随即将被烧得黑炭似的宝贝外孙、妖族的唯一希望踩在脚底,恶狠狠地道:“你以为我想吗?做你外公有什么好处?一个连术士的试炼都不能通过的外孙,简直丢尽了我女儿的脸。”

母亲?再次惨遭蹂躏的少年终于明白了外公的含义。“我母亲是你的女儿?她是谁?她在那里?……”

从小就是孤儿的真燃只在不多的遗物中知道父亲的名字,至于母亲是谁?是生是死?就从不知道。即使向一些年长的妖族询问,也没有答案。其父母的事迹在妖族中似乎是一种禁忌,只要提起名字就会带来不幸。此刻突然有了希望,真燃竟然无视于外公脚板的怪力,猛然叫喊着跳了起来,果然具有强者的潜力。

然而,仅仅具有潜力是远远不够的。

“冰雪之王魂兮归来吧!~~绝对零度!~~”超级强大的变态外公以一个冰冻术让真燃乖乖地闭上了嘴,并将已变成冰人的他再次踩在脚下。

“想听故事吗?那么在一年内以你的实力登上星辰圣殿来找我吧!不然的话!……嘿嘿!这辈子你就别想了。”

抛下了决不可能的任务,圣·古烈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奄奄一息的真燃悲叹着上天的不公。心想:如果未知的母亲具有这位‘外公’一半的变态遗传,那么即使在生,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

幽暗深渊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各个强悍种族之间从来就没有联盟的可能。战争、战争、战争,是自远古以来从未停息的旋律。为了拥有生存的资格,妖族也必须不断地面对各种势力的侵犯和挑战。久而久之,即以其实力之强横,社会中孤儿的比率依然不断上升。所幸的是,妖族自古以来就是一个资源共享的社会,即使是孤儿在婴儿时期也会受到长辈悉心的照顾。然而,当其懂事开始每一个妖族的小孩都不再受到庇护。在学院学习战斗和其它必需的技能,考取术士或更高的资格,然后成为战士。这是每一个妖都必须经历的过程。而最终都无法成为术士的就只能分配到最基本的生活资源,及进行一些维持社会的工作。

所幸,真燃在学院中虽然连续两年都无法通过术士的试炼。但按规章,在今夜——真燃即将度过的第一百三十七个星满之夜,他还有最后一次通过试炼的机会。

……

星满之夜,是妖族一年一度的祭夜,而祭奠中最为重要的环节就是妖族学院的术士试炼。这代表了有更多的少年在这一夜成为战士,妖族在这残酷世界中继续生存的可能又多了一分。而作为激励,每一年考核成绩最优秀的八个术士将在擂台中决出最后冠军。其将被允许进入圣武堂修炼,获得成为圣堂术师的资格。——只要能成为圣堂术师,就可以在任何时候提出挑战任何一位圣殿术师的要求,只要能战而胜之就能成为妖族最高级别的战士。

当然,这仅仅是梦想而已。有史以来,妖族的术士冠军们在一年内能通过圣武堂严酷到极点的最后试炼者仅九十二,而这九十二位天之骄子立即挑战圣殿术师的仅为九,成功者无一。

所以说圣·古烈要求真燃在一个年内成为圣殿术师从而获许进入星辰圣殿并非完全不可能。只是成功的希望无限接近于零而已。

所以,忐忑不安的真燃来到祭奠广场的时候更本就没有把圣·古烈的话当真。虽然他也相信堂堂妖族长老不会欺骗自己——做自己的外公可不是一件怎样光彩的事。之所以遭到粗暴的对待也应该源于恨铁不成钢的心理吧!然而,今晚的考核如能顺利通过对于自己已经是奇迹了。要成为术士的冠军然后通过圣武堂的试炼,最终挑战圣殿术师从而获得进入圣殿的资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昨晚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真的只是朋友的恶作剧吗?那个巨大的深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的呀!真燃隐约感到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但具体的变化是什么则完全说不上来。

不管了!现时最重要的还是怎样应付眼前的术士考核。想不明白的事情多想也是无用。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

此时的真燃仅是一个懵懂少年,目光所能注意到的也只有面前的难关。丝毫没有察觉,命运将是怎样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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