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自己的女儿从楼梯上滚下来是一种怎么样的感受呢?相信大部分的父母都是不能忍受的,更别提,洛小思的爸爸,这个朴实的农民。
自从洛小思从楼梯下摔下来之后,莫子倚和她的妈妈赶紧离开了现场。她们害怕,万一洛小思有个好歹,自己坐牢了该怎么办?说到底,更加担心的还是莫子倚,也怪她一时冲动,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上次查出自己得了癌症,母亲年纪也这么大了,难道真忍心害着她和自己坐牢?
洛小思在受伤之后立马被送到了医院,婚礼也终止了。大家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这一切,所有人都散了,剩下无助的莫啸和正在急救室里抢救的洛小思。由于失血过多,洛小思已经晕了过去。莫安到现在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刚刚还嚷着要结婚的洛小思,那个大大咧咧的洛小思,她真的进急救室了。
“洛小思啊,洛小思,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还等着看和小叔子牵手,亲吻的那一刻呢。”莫安在医院的走廊之间不停地踱步,欧阳非云看了,很是心疼,却也只能就这样陪着她。他懂莫安心里的难过,洛小思毕竟是她的闺蜜啊。
角落里,另外一个男人无声地沉默地。他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已经从楼梯滚了下去。他去抱她的时候,都是血。她还一直苦苦地哀求着自己,“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她的无助,她语气里的悲伤,莫啸都懂。他现在只祈祷着她快点醒过来,不要出事。
“我的娃儿啊。”洛小思的父亲,那个年迈的老人,终于出声了。这是莫安听到他用最大,最苍老的声音喊出来的一句话。语气里的悲凉,身为人母的她,能懂。就像她期待、照顾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一般。
“我真不应该,把她交给你们莫家。”洛小思的爸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莫安知道这是气话,没有敢说什么。莫啸也只是不说话,低头等待着,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这时,一个医生出来了,额头上都是汗。他的手里都是血。是洛小思的血。
“医生怎么样了?”莫啸立即飞奔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个什么情况,他焦急,内心比任何人都要痛苦。他本该要许给她一个美好的婚礼的,却不想竟然变成了这样。
“病人的情况现在十分危机,大人和小孩,只能抱住一个,你赶快做决定吧。”医生无可奈何地说。
“什么?大夫,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莫啸苦苦哀求医生,希望他能想出别的法子。
“你还是快点做决定吧,我们已经尽力了,这样拖下去,对大人和孩子都不好。”u医生摇了摇头,又进去了抢救室。他将一份承诺书递给了莫啸,希望他尽早做出选择。
莫安也愣住了。保大人?那孩子可是洛小思的命啊。她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怎么可以一下子就这样没了呢?保小孩?那自己的小叔子怎么办?孩子以后问起自己的母亲怎么办?作为亲人,她急忙走上前去安慰自己的小叔子,“小叔,我知道,事情很突然,但是你真的不能再拖了。”
莫啸听到医生的话,疯狂地拔着自己的头发。莫安发现,好像突然一瞬间,自己小叔子头上的白发多了许多。这难道就是别人说的,为自己的爱人急的白头吗?洛小思啊,你要是知道小叔子真么着急,就赶紧振作一下,醒过来吧。
洛小思的爸爸听到这个消息,一个没站稳,跪倒在了地上。怎么一瞬间,好好地,自己的女儿就成了这样呢?前一天结婚的时候,她还粘着自己脑腾,对着自己说,“爸,我就要结婚了,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抛下您。我会带着您一起嫁过去的。”
洛小思从小就调皮,没少惹过自己的父亲生气。但是洛小思对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恭恭敬敬的,自己一旦有什么好东西,从来没忘了父亲,总是让洛爸爸苦笑不得。这次,自己一个活脱脱的女儿,就这样躺在手术台上了呢。
“你得救我的女儿。”洛爸爸几乎是疯狂地对莫啸说道。“我要我的女儿好好的,我真的好后悔,怎么当初我女儿说要嫁给你的时候,我就没好好考虑一下呢?”
莫啸听到洛小思父亲的话,坚定地对他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保住小思的。爸,我给您跪下来,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他。”
“不要再说了,我,我都知道。洛爸爸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保大人,医生。”莫啸对医生说。
“等一下,病人醒了,有话要对家属说。”医生对着门外站着的一群人说道。
莫啸听到这句话,赶紧进去了。洛爸爸知道了,也赶紧跟在后面,去看看自己的女儿到底怎么样了。
进到急救室,洛爸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她的头发凌乱,下半身被被子盖着,洛爸爸根本不知道女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只是失声痛苦起来。
白色的婚礼服还没有褪掉,洛小思却已经在病床上了,莫啸心里充满了悲伤。这时,洛小思开始呼唤莫啸的名字。
“莫啸,你在哪?“洛小思用自己虚弱的声音问。
“在这,我在这儿。”莫啸急忙拉住了她的手,用最大的声音回答她。她的手是冰凉的,说话的声音也是颤动地。他感到别样的心疼,怎么就摔成这样了呢?今天,你可是我的新娘。
“莫啸,我拜托你一件事情。刚刚我听医生说了,你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医生说,可能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洛小思一字一句地说完了她要说的话,额头上的汗不停地冒出来了。
“为什么,我不要,不要留下我一个人。”莫啸听到洛小思的话,更加悲伤了。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想着他。在他的眼里,她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啊,她难道不知道吗?
洛小思的爸爸听到这句话,立马生气了。他用带着哭的声音说道,“傻女儿啊,难懂啊你不要爸爸了吗?你真的忍心这样子抛弃爸爸?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爸,我爱您,我也爱这个孩子,莫啸,”她用尽全力呼喊着,“拜托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爸爸。我真的很爱这个孩子,你知道吗?爸爸,我用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期待等待他的降临,我不想失去他,失去这个孩子,失去当妈妈的权力,这会让我比死还难受。”
“不要啊,闺女,..............”洛小的爸爸听到她的话,悲痛欲绝,他懂自己的女儿,一旦她做了什么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他知道,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劝莫啸了。他“扑通”一下,给莫啸跪了下来。
“爸,您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莫啸看到洛爸爸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扶起了老人家。
“莫啸,你听我说,我就这一个闺女了、虽然她平时不听话,但是对我这个爸爸却是很依赖的。我是农村的,不会大道理,不会什么知识,但是我只要我的女儿健健康康地就好了。”
“爸,你这是干什么?”洛小思感受到了自己父亲的反应,激动地在病床上不停地抖动。莫啸看到这场景,急急忙忙叫来了医生。
医生听到呼喊之后,急忙进来了。他看到洛小思晕厥了过去,洛爸爸还在地上跪着。医生用听诊器检查一下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大人情绪太激动了,已经保不住了。孩子还有一线希望,你们要不要保,赶紧决定吧。”
“什么,我的女儿啊,啊,啊,我的小思。”医生的话才刚刚说完,洛小思的爸爸立马晕过去了,一边的医护人员把他给抬了出去。万般无奈之下,莫啸签了救孩子的承诺书。他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
他颤颤巍巍从急救室出去,看着洛小思被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给包围着,感觉整个人都失去了中心,一倒,也晕了过去。
“小叔,小叔。你怎么了,不要吓我。”莫安和边上的亲戚在边呼喊着他。
最后,洛小思在经过长达十个小时的抢救之后,还是死了。小孩子顺顺利利地出生了,是个女孩儿,长的和洛小思挺像的。只是可惜了,她才刚刚出生,就已经没有了妈妈。
另外一边,洛爸爸已经醒了。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离去了,挣扎着起身,去看了女儿的最后一眼。莫安从那时开始觉得,洛爸爸驼背了,他的身影,是那样的佝偻。
一个小时之后,莫啸醒了,莫安赶紧把孩子抱过去给他看。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用她的母亲的生命换来的孩子,是多么的可怜啊。
“小叔,你快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小思,她。........已经走了。”莫安说着说着,哭出声来。
“谁是小思?这孩子又是谁?莫安,你是又在和小叔开玩笑玩吧?”莫啸一脸疑惑地说道。
“什么?!”莫安惊呆了,小叔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