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白兰。”墨年许久未说话,见白竹正低头想着什么,白兰正忙着和恭少恒生气,忙接上宋祉儿的话茬,莞尔一笑,又忙招呼大家坐下吃饭。
……
夜半,白竹从塌上坐起来,替身旁安然入睡的白兰掖了掖被子,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偷偷溜出了恭府,白竹倏然迷茫了了。奔波逃离习惯了,竟然接受不了有一个安定的地方了吗?
白竹想笑。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为无际的未来打算着。已经宵禁了,白竹无处可去,便上了府后的无忧山。
无忧山上无忧门。无忧山是恭家的财产,恭霜的无忧门就在无忧山上。大门没开,白竹绕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小洞,向内望去,竟是一大片竹林。
白竹还未仔细打量,只觉一阵风划过,是个白衣男子,正御剑从墙上掠过。
白竹的视线随着那男子穿到墙外的林中,突然皱眉:“唔……好浓的妖气……”
白竹虽未何门,但从小爱学,再加上灵气非凡,无师自通,灵妖之事便颇有了解。
霎时,剑光仄仄,杀气逼人。那妖高数十米,细长。头顶有两只长须,顶端为目。每节身躯前均有六足,似蜈蚣。那妖不断发着什么声音,含糊不清,不知何处其。
白竹看向那白衣男子,轻盈地踏至树间,一脚踩在那妖的头颅,一剑砍断那妖的左须。那妖凌厉地惨叫一声,重重将那白衣男子甩了下去。
待那男子站定,不慌不忙地从袖中抽出一支玉笛,举至唇边。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滞了,白竹可以清楚听到自己如鼓般的心跳声渐渐平静。世间都静止了,连飘落的叶片都放缓了步子。
这曲子很缓,一点儿也不像斩妖时所奏,似乎带这些……悲凉?像是凶礼中的唁曲。
一曲毕,白竹仍愣在原地。望着那抹白色身影,一手持笛一手持剑,轻易结果了这同已痴痴的妖物。
“出来。何人。语气冰冷,不带疑问。”那白衣男子落下地来,剑柄还在闪着寒光,未被收入鞘中。
“小女子白竹。”白竹低着头,见退无可退,便从树后走了出来。
“是你,原来你叫白竹啊……很好听的名字呢,与此地甚配。”那男子缓缓走过来,长发及膝,齐齐垂下。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唇角轻启,“此乃君苑,君子之苑矣,皆竹。”
白竹随着那男子从小洞钻入,入眼苍翠欲滴。君苑的风光真是很难找到形容词啊……
“很漂亮。岂止是漂亮……”那男子朝白竹莞尔,虽是很淡,却也足以倾城罢。又是一作揖,“自我介绍一下吧,在下恭少倾。”
“恭?少倾……你是恭少恒的哥哥?”白竹一愣,只觉这同姓同辈,怕是没跑了。但面前这人完全不是恭少恒说的那般“老”啊,还“父子”。白竹现在想冲到恭少恒面前教教他什么是诚实。
“嗯。正是在下。”恭少倾默许地点点头,又问道,“家君可否问过你,是否愿意入我无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