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一个姑娘凌厉的喊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纷乱的脚步杂乱无章地践踏在夜晚苍凉的大地上。
“死丫头!克死你娘又克死你爹,现在只有抓住你交差嘞!”后面传来村西婆难听而又沙哑的喊声,“给我追,抓住她!”
“是!”村西婆前面是几个地主家最强壮的家丁,手上都握着把短刀,剑鞘泛着寒光,在漆黑的夜里一闪一闪的。
被追的姑娘跑到桥上,“刺啦”一声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呼……你们都别过来!你们再敢过来,我……我就跳下去!”姑娘身后是锈迹斑斑的铁链,泛着带有寒气的铜光,脚下是年久失修的木板桥,摇摇欲坠,一踩上去便会“吱呀吱呀”响。
那个为首的男人迟疑了一下,转过身看了看后面扶着腰慢吞吞跑来的村西婆。
“慢着!老爷说……得抓活的!”村西婆喊住了那几个人,一抖臃肿的身子,把脸上的庸脂俗粉挤压在一起,堆积成一张可怕的笑脸:“丫头,别怕,我们好的很哩!抓你回去不会怎么样的,你也不用怕啊,来!过来!”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鬼话!”那姑娘捂住耳朵拼命地摇头,又向后退了几步。
“哼!死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抓住她!”村西婆变了一副嘴脸,将手指向那个姑娘。
几人先后冲上了木板桥,那姑娘退无可退,随即便是一声水花……
这姑娘是白竹,年方十五,正值豆蔻。自幼被养父母收养,后有个妹妹,芳名兰。姐妹两人幼年丧母,一路互相搀扶,因母亲离世而一蹶不振的父亲又因赌博欠了村西地主家三千两银子。昨夜子时,父亲上吊自杀,姐妹两人连夜逃跑。被打至昏迷的白兰被白竹抢出来,藏在某山林中,自己却身陷于危难之中。
……
“大师兄你看!那是什么东西?”一个提着灯笼的少年向身后一个面色冰冷的男子说到。
“东西?一个……一个姑娘?”水面上浮着一角白布,在月光的照耀下微微闪烁。那男子先是迟疑地思考了一下,便惊讶地说。
“啊?”提着灯笼的少年还没有缓过神来,那男子就“扑通”一声跳入水中,奋力游向白竹。
“哗啦!”那男子横抱着奄奄一息的白竹,从水中钻出来。乌黑的长发滴着水,湿淋淋的垂在膝间。长而密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像是给那对极好看的桃花眼织上一层帘,模糊了视线。
“大师兄!救人的事儿让我来做不就行了!”那少年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显然吓的不轻,慌忙从桥上绕到河堤边,伸手欲接过男子手中的白竹:“先把这姑娘放到村头上吧!你先回府上拾掇拾掇?”
“救人要紧,先把她带回府上吧,爹那边我会处理!”那少爷将湿漉漉的长发挽到耳后,背起了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