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丁一的计划是先去拜访一位历史系教授,问他一些问题的,但这两天来,他给智看的资料中就包括了这几个问题的解答,智在“听”到丁一的心声后,就主动把答案告诉了他,所以这个计划已经被丁一取消了。
丁一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但他却有意识地注意各处的环境,尤其是注意来来往往的行人,一方面,这是让智得到直观知识的好机会,另一方面,丁一也学着用刚学到的表情心理分析法观察着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人。
这人明明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却又拼命不让它表露出来,同时他还显得有些惭愧和不安,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得到了好处?是不是竞选时成功暗算了对手,啊,对了,他包里露出的一角东西,应该是面锦旗吧……嗯,这人显得气鼓鼓的,但又明显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应该是在单位里受了上级的气吧?呀,不对,看他衣着,不会是普通员工,这么说来,他应该是……
丁一总是先利用表情分析得出各种各样的结论,然后通过其它方面的观察,去验证自己的结论。过了一会儿,智觉得这样很有趣,它也加了进来,和丁一一起分析起来。
让丁一感到有点沮丧,但又觉得理所当然的是,显然智的分析判断更准确些,这是因为观察能力上的差异,用智的说法,它可以“看”清数米外某人脸上的一个细胞,观察得这么仔细,对人类来说未必是好事,因为可能会注重于细节而忽略了整体,但对于这么个计算机式、而且运算速度极快的玉符来说,原始信息量显然是越大越有利于分析。
转了一大圈后,丁一在这么不断的思考下,也觉得有些累了,便回到了宿舍。刚巧,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号码,丁一拿起话筒说:“是我。”尽管现在寝室没有别人,丁一还是习惯性的不想用视频方式在电话上聊天。
“丁一,你好了吗?今天我在E通上找了你两次,你都不在。” 曹礼迪的声音里,透着真正的关心,这与同宿舍那两个家伙的场面话完全是不同的。
“好了。”
“呵呵,你可恢复得真快啊。” 曹礼迪笑着说。
“没事的话我挂了。”丁一不想在这事上多作纠缠。
知道丁一其实在催他直奔主题,曹礼迪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废话了,直接问:“丁一,我怕你再遇到这样的事,我来给你物色一个保镖,你看怎么样?”
“不需要。”丁一回答得很简单,也很坚决。
不过,挂了电话后,丁一倒真的考虑起安全问题来了。对那些小流氓,丁一并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但下次如果再遇到同样的事,丁一却不得不想想自己该如何应付。服软求饶应该是一个办法,但那是被丁一首先排除的,而豁出命去和他们拼命,丁一也还没把自己降到和那些人同样价值面上,自然也不会考虑。
正想着,智提醒道:“天吴,如果您想和人打架,我可以提供帮助的。”
“你找到了格斗资料?”丁一问。
“不,我是说我可以在您战斗的时候提供对手信息来帮助您。”智回答说。
“弱点分析?”丁一马上问。
“是的。我可以计算他们的拳路和力量,替您分析可能的躲避或反击方式。”智解释道。
听到这话,丁一倒是来了些兴趣。想了想,丁一看了看时间,然后再次出了宿舍大门。
几分钟后,丁一出现在了搏击社的训练室门口。
“智,分析一下离我最近那个穿练功服的人。”丁一在心里说道。
“是,天吴。那人身高一百八十三厘米,体重六十九千克带零点六千克可能误差,现在重心在左脚掌靠前三分之一处,并以每秒零点二七米的速度向他正前方偏左九度角的方向移动,右拳力量一千七百二十牛顿,误差范围为七十牛顿,预计拳路为类椭圆弧,离心率零点三七,速度……”
几乎在瞬间,丁一脑袋里收到了一连串的信息,智甚至还在丁一脑中绘出了那人的三维图形,并将各处弱点一一标明。
“不错。”丁一心里赞许了一下。
这时,训练室内搏击社的人有几个已经注意到了丁一这个不速之客。一位身材魁梧,明显比其他人老成的学生走了过来,问道:“同学,这里是搏击社训练室,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来向你们领教一下搏斗功夫。”丁一开门见山地说。
因为丁一说的是领教而不是讨教,更因为他那冰冷的语气,这位学生脑海中立刻浮现起两个字——踢馆。
丁一说话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的几个社员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个都围了过来,不过他们的表情却是各异,有的因为丁一的挑衅脸现愤怒,有的跃跃欲试想自己下场,还有一脸兴奋等着看好戏的。
“好小子,到我们搏击社来撒野,胆子可真不小啊。”
“嘿嘿,他在找死而已。”
“是啊,呵呵,他什么时候不来,偏偏等副社长在的时候过来,哈哈,他运气可真够背的。”
“嘿嘿,他该是运气好才对。如果是我们,也许会狠狠折磨他一回,可换了副社长,一招就够了,反来来得痛快。”
“是啊是啊,副社长给他点颜色看看!”
……
那些社员们一个个都很激动,而激动的来源,一半自然是出自丁一这个难得一见的挑衅者,另一半,则是因为正与丁一对峙的那个学生——他们的副社长,显然,那家伙是个社员们都很佩服的高手。
“你真想和我们打?”那位副社长问道。
丁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