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北小镇之后,林九天就一直象黑幽山方向飞去,准备找甲富贵和八思兼得报仇,但不料刚走到半路,怀里的舍利手环忽然发出了一阵悲鸣,自己动了起来,看样子似乎要冲破锦盒的束缚,冲到另一个地方去。林九天将手环拿出,看指示的方向,正是北邙山枯愁谷。
在手环的指引下,林九天不得不改变目的地,向枯愁谷飞去.不到半个小时,他便到了枯愁谷外。
落在了地上,悄悄的隐住了身形,林九天闪身藏在一片草丛里。抬眼望去,一群人和几台奇怪的机器在那里忙碌着。只见领头的是一个长着一对尖尖的耳朵,面容也酷似兔子的人.手里正拿着一个寻龙天师们常用的八卦罗盘,指挥着人群把机器开来开去,好象寻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一会,那个人指定了一个位置,就让那抬机器在那里开始工作起来,只见一支粗粗的钻头从机器底部伸了出来,旋转着朝地面扎了进去,大约过了几分钟后,估计已经钻的很深了,就把钻头缩了回来。尖耳朵走上前去,仔细的观察一下钻头的底部,没有任何颜色的改变,又凑近了闻了一下,也觉得没有什么异样,一挥手又让机器朝下一个地方开去。
“难道他们就想这样找到地底的封印,这些人的想法还真的是很新颖,呵呵,那好,我就在这里呆一会儿,看你们到底能搞出什么花样。”林九天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蹲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钻了十几个地方,都是什么也没有,那个尖耳朵的也有点懈气了,开始站在那里嘀咕起来。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走了过去,似乎想劝他点什么,但没想到那个尖耳朵的不但不领情,反而一巴掌把他扇倒在地上。骨碌了几下,那个人嘴角留着血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却不敢上去反击,只有小声咒骂了一句,就马上跑开了。
尖耳朵依然在思考着,但过了很长时间却什么结果也没有,正在踌躇之时,忽然间不经意的朝刚才那个工头倒地方向看去,只见落在地上的那几点鲜血并没有干涸,而是诡异的聚集在一起,缓缓流到一块岩石底下,过了一会就消失在地面上。
找到了!尖耳朵两眼闪出兴奋的光芒,忙命令工人把那块岩石移走,然后让一台机器开始挖掘那个地方。
“不好!”林九天看到这情形就知道他们已经找到了封印的位置所在,忙跳出来阻止他们。但是没等到他赶到近前的时候,地底忽然传来几声闷闷的响动,地面也稍微的鼓动了一下,就好象火山要喷发的前兆,然后过了不到三秒钟,一道红色的光芒破地而出,一直冲向天际,接着一阵巨大的吸力将那台机器连同旁边的几个工人一起拉入地底。
看到这种情形,别的工人忙吓得呼的一下全都跑开了,只留下尖耳朵和他手下的几个人,远远的,不错眼珠的盯着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过了一会,一阵粉红色的烟雾开始从洞里溢了出来。
红雾渐渐的凝结在一块,形成一个云状的软体,并且开始象外伸出柔软的触角,仿佛要攫取什么东西一样,越来越长,四周的草木或是昆虫只要一接触到它,立刻有几点鸿光离体而去,被吞噬掉,而剩下的只是一副灰色的躯壳,风一吹,便化为劫灰弥散在空气里。
“住手!” 林九天大喝一声冲了上去……
几个人正在专心的看着血咒破封而出,却没想到后面还有人藏在这里,就是被吓的一楞。但当看到来人是一个衣服破败的邋遢男子之后,尖耳朵的人手一挥,他的四个手下就冲了过来,把林九天围在当中。
四个人摆了个四角形的方阵,说 “嘿嘿!小子,怪只能怪你命不好了,什么时候不来,偏这个时候来!不杀了你,我们也没法交代呀!”
说完, 几个人各自念动咒语,召唤出自己的兵器来。
那是四根黄澄澄,金灿灿的降魔宝杵,大约有成年人肩膀那么粗细,由精铜所铸,看样子没有千斤,也有八百。刮着忽忽的风声,迎头便朝林九天砸来。
林九天闪身躲过,四根宝杵砸在地上,激起了一片土石和瓦砾。趁这个工夫,林九天变换成战斗状态,挥起利抓也象他们攻去……
本来这几个人的实力和千手力男是不相上下的,但是林九天经过了舍利佛光的洗礼之后,不知不觉中脱胎换骨,已经能和这几个人打成平手,而且还能略占上风。
就在林九天和四个人激烈的战斗时,,谷外又赶来了一伙人,领头的正是八思兼得和甲富贵,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几个黑幽教的弟子,扛着两个麻袋跟在后面。
看到正在打斗的林九天,八思兼得也大吃一惊,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能耐了,如此下去,那还了得。于是马上跑到尖耳朵的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在那人点头同意之后,一挥手,示意几个黑幽教的弟子把麻袋打开,然后冲林九天喊到“林懂事长,你来看看这两个人是谁!”
林九天在麻袋打开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是一个清秀的少女,穿着一身酒店招待的服装,另一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正是永恒酒店唯一两个没有能力自保的人.
“由美,小天!”林九天再也打不下去了,虚晃一招,跳出战圈,对八思兼得说“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卑鄙,拿女人和孩子来做人质!”
“哈哈哈哈!”八思兼得大笑说“这个世界靠的就是手腕儿和脑筋,根本没有卑不卑鄙可言,交出舍利手环,不然我会让你看到更卑鄙的事情!”
“千手力男不是已经去取了吗,难道他真的象你说的那样死翘翘了吗!”林九天抱着双手说。
“你胡说!”八思兼得忙辩解起来,他偷眼看了一下那个尖耳朵的人,看他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反应,然后说“没有时间和你这个支那人罗嗦,快把东西交出来,我喊三个数,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一!”八思兼得抽出一把刀来。
“二!”八思兼得把刀压在了月由美的脖子上。
“三!”利刃在月由美雪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你……!”林九天被气的七窍生烟,但不能就这么眼铮铮的看着月由美被这样伤害,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拯救天下呢!
“好了!”“我给你!”林九天从怀里掏出舍利手环抛了过去。
尖耳朵的人纵身一把接住,仔细确认了一下,料定不是赝品.就朝八思兼得点了一下头。
八思兼得马上兴奋的把月由美推给甲富贵,接过舍利手环就从那团血雾走去。
手托着舍利手环,朝着刚刚萌发的血云,八思兼得口中念念有词,慢慢的手环上泛起了几道金光,随着八思兼得越念越快,金光也越来越剩,转眼间就变的好似一轮朝阳,越来越耀眼,等金光催发到极至之时。一道大大的金色万字从天而降,深深的印在血云表面。
尽管血云暴戾十足,但在无上佛法的威慑下,也开始发出尖脆的悲鸣声,颜色也由鲜红变为殷红,仿佛就要马上滴出血来,不断的收缩,膨胀,再收缩,好象一个登上高原的人因为缺氧而拼命喘气一样,不断的往复着.
挣扎好久,最后不得不乖乖的落在地上,俯首听命。
看到这情形,林九天仰天长舒了一口气说“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该把小天和由美放了吧!”
“你相信他们会讲信用吗!”空中传来了一句清脆的声音,接着一道光芒落下,胡真儿站在林九天的面前。“如果他们讲信用,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是不是,抱杵!”
听到这个名字,那个尖耳朵的人身体如同受了雷击一样,晃了几晃,惊奇的说“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个国家,竟然还有人记得我原来的名字。”
“我也没有想到,你不是被关到失落山谷了吗?怎么又出来了!”胡真儿也比较好奇的问道。
抱杵更加惊奇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不光知道我的名字,竟然还知道我被流放的事情!”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舍利手环你已经拿到了,血咒也已经被你们控制了,是该履行诺言把那两个人交还给我们的时候了!”胡真儿说。
“没问题!但是,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呵呵,就是……我要这个人加入我们!”说完一指林九天。“而且我们会给他想象不到的钱财和地位!”
胡真儿刚要问为什么只要林九天,林九天忙抬手示意制止了她,走出来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钱我的确很喜欢,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看的很远,拿我子孙后代的幸福换几张花花绿绿的彩纸,那样的事我是不会作的。至于地位吗,我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再受主人宠爱的狗始终都是狗,命运永远掌握在别人的手里。”然后特意意味深长的看了甲富贵一眼。
甲富贵本来正在一手一个挟持着齐天养和月由美,兴奋的看着林九天他们对话。但猛然间一个“狗”字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脸色当时就变的阴沉下来。已经被他强行忘记的巴掌声和斥骂声又回荡在他耳边。几年来得屈辱一下子全返了上来。
甲富贵不敢与林九天锐利的眼光正视,赶忙低下头,同时用脚搓着地面,来演示内心的烦躁。
“我不要做狗,我要做人。我要做人!”
“你必须做狗,你已经没有资格做人了!”
两个想法不断的在甲富贵的脑海里冲击着。渐渐他的胳膊也开始颤抖起来,嘴角开始不由自主的不停的抽动着。月由美顿时觉得身上一松,精灵的她忙象齐天养使了个眼色。然后接着林九天的话茬说下去。“就是,做狗的命运真的是很悲惨呀,主人高兴的时候还能给点吃的,但是不高兴的时候就非打既骂,永远活在阴影当中,你说是不是呀,小天!”
齐天养会意,说“就是呀,一旦主人有了新的狗后,那旧的狗就更惨了,狡兔死,走狗烹,主人会第一个对他下手,到时候别说荣华富贵,恐怕连小命能不能保住也是个问题呀!”
甲富贵终于坚持不住了,双手捂住耳朵喃喃说到“别说了,我不想听,我不是狗,我不是狗……最后一个狗字确是他放声大喊出来的。随着体内一股郁气冲出口外甲富贵忽然觉得的头痛欲裂,接着好象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一样,整个人变的混混噩噩的了,上前一口就咬住八思兼得的右手,拼命的撕扯起来。
趁大家都注视着甲富贵,没有了束缚的月由美忙拉着齐天养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藏了起来。
八思兼得没有料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会发生这种事情,痛的急忙甩手想摆脱甲富贵的纠缠,可是还是有点慢了,一块皮肉已经被啃了下来。更主要的是,这一甩,舍利手环也被甩在了地上。瞬间,林九天,抱杵,天庭三个方面的人同时象它扑去,但毕竟是近水楼台,疯狂的甲富贵首先抢到了,他把手环放在胸前,快速的退到血咒破封而出的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旁边,高喊着”别过来,谁要过来我就跳下去。”
出于各种原因,三方面的人都停住了动作,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八思兼德气的满脸通红,指着甲富贵骂到“给你那么多好处,没想到还是养不熟,你竟然反过来咬我们一口,快把舍利手环交出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呜呜,不要再说我是狗,再说我是狗我就跳下去!哈哈哈哈,到时候一拍两散,大家一块去死。"甲富贵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神经就象上的满满的发条,稍微一点劲就会马上崩断。与此同时,血咒失去了佛法的威慑,也正在挣扎着想要出来。
诡异的现象使三方连大气都不敢出,好象只要一出声音,那看似柔弱不堪,却实则要命的触角象自己伸过来,然后象那些昆虫和草木一样,连魂灵都被吸去,从此消失在这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