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才人说得对,机会说来就来。
这年秋天,皇上远征高丽,武才人不能随侍,于是摇身一变,成为太子的随侍。
李治很高兴,武才人也暗自高兴。
头一天,武才人来当值时,站在李治身边。李治假装看摆在案上的文书,手却在案下伸出去抓武才人的手。
武才人不能走开,不能推拒,她轻声道:“殿外还有人。”
李治笑着说:“放心吧,他们听不到召唤,或者不喊报,不敢入内。”
于是,武才人的手任凭李治握着。
武才人侍奉太子如同侍奉皇上一样地尽心尽力,端茶、递手巾、整理奏章……
李治对武才人的侍奉很满意,他感到遗憾的是不能和武才人亲昵,甚至连接吻、抚摸亦不可能,只能在书案后的下方,摸一摸武才人的手。
每当武才人值夜班,李治都会留恋到很晚才离开回东宫。
大臣们还以为李治是个精勤于政务的人,一个很好的未来的皇上。其实,李治是在恋着武才人。但是,不管李治何时离开,他与武才人还是无机会亲热,仅此摸摸手而已,因为屋外就站着随时准备答应、差遣的太监,而且还不止一个。
李治心痒难挠,他日夜在想办法。功夫不负有心人,办法终于想出来了。他召来皇宫总管太监,命令他收拾一间屋子,以备他在劳累时休息之用。
这是顺理成章的理由。皇宫离东宫很远,总不能让太子在处理政务劳累疲乏时,跑回东宫去休息,然后再跑回来。
其实,这个办法武才人早就想到了,她为什么不向太子提出来呢?她怕。
有了太子休息之所,太子必然想法与她干那种事。她不是不想干,而是怕,因为皇上东征高丽,短时间不能回来,万一她和李治幽会而怀孕,不是大坏特糟吗?
既然李治令下了,她不能再阻拦,只能听之任之。虽然她学了不少知识,却不懂避孕之术。
总管为李治准备的休息之处,就在正殿一侧稍后的偏殿,这里离大殿和御书房都近,正适合李治休息。
休息室准备好的第二天上午,心急如焚的李治装模作样地审阅了一会儿奏章,然后装作很劳累的样子走向休息处。
武才人端着茶盘,盘中有茶杯、茶壶等,紧随李治身后。
门口站着两个小太监,年龄皆在十三四岁左右。这是总管预备李治随时要什么,以备答应差遣的。
进了屋,李治一把搂抱住武才人,口中轻声道:“我不要茶,我要你。”
武才人伸出一指,向门口指了指。
李治仍轻声道:“他们不敢进屋。”说着话将武才人双手托起来,走进里间,往大床上一放。
别看李治生得像白面书生,身子又比较瘦弱,他抱起武才人并不算吃力。
武才人被放到大床上,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李治,平静地道:“太子,有人闯进来看见怎么办?”
“没人敢闯进来,除非他不要脑袋了。”李治自信地道。他的话音未落,已伏到武才人身上。
亲过一阵子,他才动手给武才人脱衣解带。他边动手边道:“自父皇走后,这些天把我都急坏了,现在总算让我想出办法来了。”
武才人已是久旷之女。李治虽夜夜有女人陪伴着睡,但他渴望的是武才人的身体。
休息片刻后,武才人拨开李治的手,坐起来。
“你忙什么?”李治问道,“再多躺一会儿。”
“不!不要让人起疑。太子,听我的。”武才人边说话,边穿衣服。
武才人穿好衣服,下了床,又整理一下衣服,整一下头发,将衣服扯平整,将乱发理顺,道:“太子,快穿上衣服,该出去了,头一两次休息时间不宜过长。”
李治听从地穿好衣服,武才人又为他扯平了衣服,理顺头发。李治喝了几口茶,笑着轻声道:“这里就是我们俩的安乐窝。”
武才人道:“偶一为之可,不宜常为。”
“怕什么,我疲乏、劳累是应该休息的,不会有人议论。”李治理直气壮地道。
“太子,记住,在我不当值时,请你也按时来这里休息。”武才人嘱道。
武才人忧心忡忡地道:“我很怕。”
“怕什么?”
“我要是怀了孕该怎么办?”
李治虽也读了不少书,但是,他还不懂成胎孕育的知识,也与武才人一样,不懂避孕的办法。
过了一会儿,李治道:“听说有几个太监会点穴,在皇上宠幸一个女人后,如果不想让这个女人生儿生女,就令太监在这女人的小腹上点一下,就不能成胎了。”
“咱们这个情况,你能让太监来给我点穴吗?”武才人道。
当然不能,这李治也明白。他沉思了一会儿道:“发现怀孕就打胎,我会向御医要打胎的药。”
武才人未言语,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第二天,李治和武才人的激情戏重演。
当两人正在相互愉快之际,忽听外面有敲门声。
敲门声把李治和武才人吓得亡魂皆冒。李治从武才人身上滚下来,脸色煞白,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武才人比较稳健,她只披上衣服——并未穿好,走向外间,在门内问道:“有什么事吗?”
门外当值太监道:“五百里快递送到,请太子过目。”
“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唤醒太子。太子正在打盹。”武才人说完,走回里间。
此时,李治已不怕了,他正在穿衣服。
看过快递,李治方知是皇上已从高丽退兵还朝。李治很不高兴。其一,太监的禀报,打断了他与武才人的好事,他还没有得到满足,他暗自骂快递来得不是时候;其二,皇上退军还朝,用不了多久就会回到京城,皇上回京之日,就是他和武才人幽会结束之时。
武才人站在李治身侧,也看清了快递的内容。她喜忧各一半。喜的是,如果这些日她没有怀孕,今后就不用担心了。忧的是,皇上归到京城之日,她再也得不到李治的爱了。
她还是明智的,知道皇上还京已成事实,喜忧皆无济于事,所以心情又平静了。她想了想,又向门口看了一眼,轻声道:“皇上还京,太子当率众文武百官出京百里之外迎接,以示对皇上的关心与孝敬。”
李治点头低声道:“你说得对,不是你提醒,我还没想到。”
第二天早朝时,李治当众大臣宣布了快递的内容。不过,他把退兵改成凯旋。同时说明要率朝中众臣正四品以上文武官员出迎一百里。
散朝后,李治先到了休息殿。当然,此时仍是武才人当值。
李治道:“明天还有一天,后天,我将率众大臣出迎皇上。而明天又不是你当值,今天,算是咱们最后一次了。这以后恐怕……”
“太子,你我都年轻,来日方长,还怕没有机会吗?只是请太子不要忘了我一妾身就知足了。”
“我说过,绝对不会忘掉你。”李治说着话,将武才人搂在怀中。
李治道:“武才人,汝名武照,为什么起了这么个怪名字,很像个男人的名字,你没有另外的名吗?”
“这名是妾身爹爹起的,爹爹盼我是男孩,所以就起了这一个名。妾身幼时,一直是男孩打扮。”
两人又缠绵了一阵子,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