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W市天气热得让人受不了,整个城市就像一个蒸笼,处处干燥,处处烫手,处处憋闷,使人喘不出气,道路两旁的树木都挂着层灰土,叶子在枝上打着卷,无精打采的低垂着。
一路上我不禁生气自己为何大热天的急着去拜访喻爷爷,这鬼天气存心不让人活了,稍一动弹就浑身是汗。坐在公交车里一动不动都能出一身汗,将我身上的衣服全染湿了,让人更加的难受。
好不容易来到喻爷爷的家,看来他很有钱,要不就是有名气,因为喻爷爷的家在比较繁华的地段,居然是一个二层楼的住宅,看住宅的结构应该还有一个小花园,嘿嘿,不知道喻爷爷会在他的花园里种些什么?瞧他那幅模样一定是药材的居多。
打量完喻爷爷的家,我按下了门铃,一会功夫喻爷爷开了门,见到是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很是迷惑。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跟他老人家记着的模样有了较大的差别,连忙报上自己的名字;喻爷爷先是一愣,仔细看了看我,终于认出我来,他很是高兴,急忙招呼我进去。
我趁机看清了房屋的构造,真的有个小花园,但是居然种的是些常见的花草,像君子兰、夜来香、文竹,还有仙人掌。看见这些让我暗自丧气,没想到喻爷爷跟一般的老人没什么区别,都偏爱这些个东西,一点也看不出他的独特之处。
进入小客厅后,我放好了东西,四处打量着。房间很整洁、明亮,一张茶色的木桌摆放在客厅的正中间,四周安放着四张木质的椅子,屋角还搁着一些花盆,四个苍劲的行书“修身养性”挂在墙上,让人不禁产生暗自收敛的错觉。
喻爷爷指了指我带来的东西,有点生气的说:“不凡啊,来看我就是了,带这些东西来干什么?怕我赶你走啊!下次再来,不能带这些东西了。哟,还挺贵重的,茅台和天麻,还有二个玉盒,里面的东西看来也不菲,老头子担待不起啊。还有,才多久没见啊,你就变了个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或吃了什么好东西才变的,快告诉我。”
听见喻爷爷的话,我急忙回答:“是这样的,喻爷爷,我第一次来,是得带上点东西,再说这些东西没有你说得那么贵重吧?”
喻爷爷拿起茅台,仔细看了看,“这茅台看来存放了有快40年了,现在市面的价格肯定超过5000,你说贵不贵重?还有那些个天麻也有点年头了,值不少钱啊,入药的话这功效可就大了。那二只玉盒,年代有点久远了吧,我看不出是什么时候的东西,但肯定不是近代的,你还说这些不贵重?”
我一听,立马就晕了,没想到卖掉的那瓶茅台就值这么多钱,还有4条极品云烟,那买主不是大大的亏了我一笔。唉,看来自己见的世面还是太少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说重点。
“喻爷爷,你老就别客气了,其实这次主要是我有点关于蛊的事情要请教你,你老别乱想,我听了你的话,没有瞎捣弄这些东西;不过我倒是收养了一些圣蛊,而且还有一些奇遇,所以才会模样大变。”
我可不敢一下子就说自己融合了三个圣蛊,那不得把他老人家气死,他辛辛苦苦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没有我这个什么都不懂家伙的圣蛊多。咱现在还不能把他得罪了,毕竟还要靠他来帮助自己解掉芕琞被下的蛊。
喻爷爷脸色先是欣慰,然后惊讶,最后激动和怀疑。我倒是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些表情,听见我来请教他有关蛊的东西,他肯定欣慰啦,又可以卖弄一番了;惊讶的是我会收养圣蛊;激动是想来玉盒里面装的是我收养的圣蛊,怀疑是从玉盒的颜色来看好像只能用来装放朱雀蛊和玄武蛊,以为我在骗他。
唉,这个傻老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帮助我。
看着喻爷爷还魂不守舍的样子,我接着说:“喻爷爷,我真的收养有圣蛊,是一个老婆婆给我的,不过我得帮她完成一些心愿,而这些心愿跟解蛊有关,所以我就来问你啦。那二个玉盒是空的,是那位老婆婆留给我的,她还留下些养蛊心得给我,我从中知道这二个玉盒对你养的那二只圣蛊有帮助,就给你带来了。”
喻爷爷听完这话,急忙把那二个玉盒打开,用手触摸着,不住的点头叫好,看来在他心中这二个玉盒的地位立马比茅台和天麻高了不少。
我也没再说话,静静的等待他老人家看够了,摸够了的时候。终于喻爷爷从失态中清醒过来,对我自嘲的笑了笑,放下了玉盒,想了会才说话。“难道给你圣蛊的老婆婆解不了吗?是什么蛊这么厉害?嗯,你把事情的经过说来听听。”
想到我要说的经历可能会涉及喻爷爷不懂的地方,我忍不住问道:“真讲?仔细的讲?”
“嗯。”喻爷爷一脸镇静的回答着。
“那喻爷爷你知道圣蛊可以融合吗?”
喻爷爷带着一脸恍然的说:“咦,你小家伙几天不见懂了不少东西啊!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你说的奇遇里面有我不懂的地方,没关系,我老头子还可以接受,毕竟学海无涯嘛!”
于是我憨然一笑,扼要的讲述了一遍如何得到圣蛊的过程。
喻爷爷听完后开怀的笑了笑。“你以为你说的那些个境界、融合、心灵感应我不知道,怕说了我伤心啊!呵呵,还好我老头子知道一些,那位异人前辈没有隐居前还是留下一些他的心得,不巧我这个老头子还得到了一些他写的珍本。”
取笑完我,喻爷爷接着问道:“那个芕琞难道不会解蛊吗?那她奶奶怎么不教她?再说她奶奶可以帮她解掉啊,何必麻烦你?”
我说出这段时间经过自己考虑后得出的结论。
“我开始也奇怪为什么她奶奶不帮她解掉蛊,也不告诉芕琞被下过蛊,而且老婆婆给我的心得里面没有解蛊的东西。后来我问过芕琞,她说她奶奶只教她如何养蛊以及用蛊治病方面的知识,而且从不让自己饲养,所以学了一些理论上的东西。从芕琞的话中,我推论出她奶奶不想让她伤心,不帮她解蛊可能是在等待和圣蛊融合,如此才能帮她解掉所中的蛊。至于为什么不把圣蛊给芕琞而是给了我,我也很是纳闷。”
喻爷爷想了想,帮我完善着我的推论。
“哦,不把圣蛊给芕琞可能是因为怕芕琞被身体下的蛊反噬,但什么样的蛊会让她奶奶手足无措,毫无办法呢?圣蛊融合后才去解蛊,看来她奶奶宅心仁厚,不想伤害到下蛊之人的性命,想来她奶奶原本可以解掉芕琞的蛊,为了他人的性命才放弃了这种方法,采用不伤天和人气的方法来解蛊,不过没有熬到圣蛊融合之时,唉,可惜了,一个高人就这样去了。”
听喻爷爷说得头头是道,我心里充满了他能帮助我解蛊的憧憬。
看着我迫切的眼光,喻爷爷知道我在想什么,有点犹豫的说道:“我懂一些解蛊的方法,不过看芕琞的奶奶守候了十几年都不用这些方法来化解芕琞被下的蛊,看来我这些方法也不能用;不过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你是可以解掉芕琞身体上的蛊的,而且也不用伤及到他人的性命。”
我听见有希望解掉芕琞的蛊,有点飘飘然了,突然想起自己使用过麒麟蛊帮人的事,不由心虚的问道:“喻爷爷,我曾经让融合的圣蛊进入过别人的身体,因为我还没有和它建立心灵感应,不知道它在那个身体里面做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对解蛊有没有影响?”
“这应该没有问题,毕竟你身体里面金蚕蛊才是决定一切主宰的王者,不过你知道如何融合?”
“嗯,芕琞帮我弄好了,不过第一只圣蛊跟我心灵感应的时间也太长了点,我觉得不太对劲。”
“可能是你一次就融合了三个圣蛊的缘故,没关系。唉,没想到你这小家伙福缘如此深厚,我老人家都比不上你啊!你说说跟圣蛊融合的过程,让我来帮你参谋参谋。”喻爷爷语气有点唏嘘。
我知道自己身体里面三个圣蛊还是让他老人家显得很沮丧,但让我怎么劝他呢?还不如就如他所说的,告诉一些我发生的事情来转移他的情绪。
当听到我在和白虎蛊心灵感应的时候突然不省人事,喻爷爷脸色一变,急忙追问道:“你真不知道什么东西把你和白虎蛊之间的联系截断?”
我大惑不解的答着。“知道啊,后来芕琞告诉我,应该是我的灵根突然跑出来截断的,这有什么关系吗?”
喻爷爷带着沉重和惋惜的声音说道:“当然有,白虎蛊看来不是第一只和你融合的圣蛊,你的灵根错以为是你让白虎蛊去它那让它形成灵体的,看来事情不太妙啊!”
听见这话让我震惊不已,从那位异人的手稿中自己知道一些关于灵体形成的知识,如果真如喻爷爷说的白虎蛊不是不是第一只和你融合的圣蛊,那我的灵根就危险了,很有可能是烟消云散的结果。
等我会过神来,询问喻爷爷的却是这么句话“对解蛊有影响吗?”。问后我才反应过来,什么时候自己把芕琞放到了自己利益的前面,不去担心自己反而关心着能不能帮芕琞解蛊,不过当时的情形也让我没有多想,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有点喜欢上芕琞了。
喻爷爷很是伤感的说:“你刚才说感应的时间长了不少,看来是因为你的灵根出了问题,最糟的是如果灵根消失了就形成不了灵体。没有灵体和不伤人性命的情况下,这蛊看来没法解了。”
此话一出对我宛如晴天霹雳,心想:“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好不容易盼到了一个希望,还没有走近就发现自己让这个希望破灭了,难道这就是上天对芕琞的惩罚吗?我偏要改变这个惩罚,我一定要逆转上天的安排。”
“喻爷爷,那你帮帮芕琞吧!她心地很好的,她为了救一个人的性命,居然放弃了自己能够解蛊的机会,毅然让我使用身体里的圣蛊来帮助他人,而且是一个不认识、不相干的人啊!为此她还被别人取笑,那个被她救醒的人居然因为她的丑陋出口伤害她,这些喻爷爷你看得下去吗?”
“她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虽然有我陪伴,但喻爷爷你忍心看着一个本应貌美如花的少女带着二个丑陋的,因为被下蛊才形成的伤疤过完一辈子吗?喻爷爷,你老人家不是有二个圣蛊吗?你就帮帮她吧,灵体形成需要三个圣蛊,我可以给你一个,我还有二个圣蛊没有跟我进行真正的融合呢!喻爷爷,你帮帮芕琞吧,我实在不忍心让她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被别人耻笑她的外貌。喻爷爷,可以吗?”
喻爷爷有点愧疚的说:“不凡,不是喻爷爷不帮你,而是没有办法帮。实话跟你说,我的圣蛊原本是野性的,我机缘巧合下找到的它们,把它们收养了;被我收养的它们现在没有了野性,不能跟我融合,当然它们也可以在你的帮助下和我融合,我老头子也不在乎用它们来解蛊。问题是我没有第三个圣蛊来形成灵体,你身体里面的圣蛊灵根已经和你结合了,给了我也没有用处,我找寻了许久的圣蛊自今还没有下落,你只有祈祷我老头子早点找到第三个圣蛊,如此来解掉芕琞的蛊。”
我急了,不加思索的说:“喻爷爷,你不是懂解蛊吗?管它伤不伤害他人的性命,反正下蛊之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就这样破掉它,好不好?”
听了这话,喻爷爷语重心长的答道:“不凡,你能够用圣蛊来做利人的事,而不是利己,老头子我很是欣赏,不过这事不能只是我俩商量了算数,你最好问问芕琞的意见。如果你们都同样这样做,我就帮你们解蛊。”
“这……这怎么行,芕琞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她那么热爱生命,如果说让她知道用生命来换取她的美貌,她说什么也不会干的,所以这事不能让她知道。”
“少女爱美,此乃人之天性,我见过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就不相信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好的人存在;芕琞要是真的这么好,我说什么也要帮她帮蛊解掉。”
想完这些,喻爷爷看了我一眼,坦然说道:“是吗?你就这么肯定芕琞不气那个下蛊之人,你就这么肯定芕琞不会同意?不凡,你还是回去问个明白再说吧!要不你带芕琞来我这,我们当着面说清楚,然后只要她同意,我就马上帮她解掉被下的蛊。”
喻爷爷见我还想找理由说服他,不由生气了,我俩间的气氛有点僵硬。
想到还要依靠喻爷爷帮芕琞解蛊,我屈服了,答应了喻爷爷的要求。一心急着回去询问芕琞的我连喻爷爷挽留我吃饭的那点时间都不愿耽搁,急匆匆的赶回了住的地方,也没有考虑自己的做法会给喻爷爷带来什么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