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被绑在祭奠台上的是十二,就是那个仅比亚娜大一岁的哥哥!他已经不是所谓的未成年了,怎么会被绑在巴洛宫内?难道他不该过着富贵的生活吗?
自从亚娜救了那几个将被烧死的孩子,就没有父母为了所谓的神的庇佑,交出自己的孩子了!
而祭奠之礼,想要达到最佳的效果,必须孩子的父母心甘情愿,并用谎言说服自己的孩子!说得好听点就是心甘情愿了,不然也不会发生之前的那么多次的祭奠之礼了。
没有爱意的祭奠,没人会愿意牺牲的!
“十二......”亚娜悲伤的喊着,趁着国王跟那个女人在准备祭奠之前的事务,她跳到了祭奠台上。
“十三......”十二哥哥低着头,说话没有力气,连抬头都成了一种困难。“快逃,那个女人是魔鬼......”
“别怕,有我,我会救你的。”亚娜试图给他松绑,可每每动一下那个绳索,十二便会发出痛苦的惨叫。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这巴洛宫里有丘比特国度特有的刑具?
亚娜怨恨自己掉入无边无尽的海中,若不是魔力消失,她又怎么会如此束手无策呢!
“你快逃!快逃啊!”十二知道,除了自己,家中的哥哥们都很疼爱亚娜,所以她不能有危险,也决不允许她为了自己而陷入危险之中。
“我会救你的!办法,办法在哪里?”亚娜不敢再触碰绳索,她嘴里嘀咕着,手甚至还有些哆嗦。
亚娜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直接就挂在十二的脖子上。这是个有用的东西,之前若不是因为这披风,也许自己早就活不了了。再者说,这就是祭奠之礼,与上次在街上看到的没什么区别,有披风护体,至少能保身体不损坏,余下的,还是等到麦博迈来解决吧!
亚娜在祭奠台上抽取了一根又粗又大的木棍,现在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拖延时间。那个魔鬼也许过了最佳时间就不再坚持了,需要改个时间呢!
亚娜趁着国王跟那个女人不注意,轻声移动到她的身后,就在举起棍子的瞬间,被扑面撒过来的什么粉给迷晕了,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这还不算完,因为亚娜破坏了她的心情,所以便夺过木棍,对着她的一顿暴打,直到麦博迈出现。
“你好大的胆子!”麦博迈先是抱起了亚娜,并对着那个女人再次怒吼道:“滚!不然我让这世上从此以后没有一个巫师。”
他恶狠狠的看向自己的父亲,此时的他正在用一种极其关切的眼神在看着他的‘王后’。
“还是下次吧!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再重新挑选日子,你依然是那样的美丽。”国王用尽温柔,说尽密语,那女人这才肯暂时不计较。可是错过了这一次,她又要等上很长时间了,因为愿意心甘情愿交出自己孩子的父母,已经不多了。
麦博迈暂时管不了那么多,还是需要先将亚娜安顿好。倘若再有下次,他麦博迈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会饶恕。
“十三,十三......”十二哭喊着,也让麦博迈停下了脚步。麦博迈寻思,亚娜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救的哥哥,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他。
回到城堡之中,麦博迈将亚娜小心安置在床上,瞧这状态似乎很不好。“胆敢对我的人下这么重的手,简直没有一个让我对她好的理由。”
如果麦博迈能够找到合理的处死那个女人的理由,就绝不会手软,包括国王,他怕是已经不再是那个麦博迈想要守护的亲人了。
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骗子,明明是在伤害别人家的孩子,却还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开脱。
当时,亚娜在街市上阻止了那件事之后,麦博迈就已经经对她倾心。她看起来是那样的纯真,那样的无所畏惧,却做了他至今都不敢做的事情。
所以,他愿为她冒险,冒生命之险。
她的手臂是那样的纤细,现在却已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可是这么重的伤势,麦博迈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因为她知道亚娜的一些秘密,就像上次那样的重伤,她也不过是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恢复如初了。
“等你醒来,一定要换上王妃服饰,再也不要脱下。”麦博迈紧握住亚娜的手,诚恳的祈求爱神,保佑他眼前的这个女子,平安活过来。
又是几个日夜过去了,终于在这一刻醒来,麦博迈猜,她一定是饿醒的,不然怎么会舍得醒过来。
“你确定是这国度未来的王吗?”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调侃这个已经哭成泪人的勇敢少年。
“当然是!只是会偶尔伤感!仅仅伤感,可不是软弱哦!”麦博迈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嘴角挂着安心的笑。
亚娜总有办法让他笑,即使这个玩笑并不好笑,即使玩笑有点冷,他都会应景的笑笑。
“我本来也不是个软弱的人,现在却连自己的哥哥都保护不了。”亚娜一想到被绑在祭奠台上的十二,心里总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们是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国度,唯一且毫无保留的爱护自己的人。
“我只听说过,照顾好自己的人,才有资格去想如何保护自己的家人,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说到麦博迈的遭遇,比亚娜要寒心的多。
他的母亲,可是父亲亲自关进偏僻的城堡的。
巴洛宫里有大概三百多个城堡,父亲却偏偏送她去最偏僻,离自己最远,甚至还不如侍从们的住所的小城堡。
“我饿了。”再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倘若十二被他救了下来,那么哥哥现在一定很安全。亚娜摸了摸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这是麦博迈为自己披上了,是否也说明了他与十二哥哥有过对话呢?
如果,如果能在刹那间忘记丘比特国度的事,现在这样倒也安逸。一样有疼爱自己的亲人,甚至......甚至有这样一个拼命护自己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