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到六月末的时候,又开始为了考试而忙碌。
整个学校里突然谣言满天飞。四处散布着有考试答案的事。
刚开始时,只是说某某某在某某某老师的办公室利用职务之便,偷看到当科考试的全卷以及答案。然而到了后来,似乎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所有的考试科目都有了答案。
先且不论答案之事,有无真伪。但全校大部分学生对于“答案之事”都保持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架式。
我们都加入了搜捕答案的大军中。每天都特没追求的为了一传十,十传百的破答案四处奔波,乞讨度日。
学校里,校门外。满天飞舞的都是苍白苍白的打印纸。一张接着一张,没完没了,苍白反复。阳光下,那些透着黄色光芒的纸飞着,飘着,落着。如同翅膀,如同飞絮。一只只默然的眼睛,变得如饥似渴,争抢着,渴望着。伸着长长的手,掠夺着天上散落的一张张苍白的打印纸……我,岳勇,牛粪,小鸟,王佩佩,穆颜,人人都一样。在这个时刻,紧张而孤单地掠夺着为了一个学期而努力的最后挣扎……这就是大学,第一次认真急切明了的意义。或许并不久远的一天,我们在告别这座象牙塔时,会泪流满面……
四年……或许我们根本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
“在那哪?”岳勇憋着声音在电话那头说。
我一愣,问道:“快走到自习室门口了,怎么了?”
“出来,到校门口来!我有东西给你!”岳勇显得很神秘。
“怎么?是答案不?”我想我最近对这方面的事特敏感。这是全校人民日理万机的重大之事。要是说“敏感”全校人民都是特务,个个都敏感。
“嗯——你小子问那么多干嘛?快点出来!不出来要后悔的,要吃亏的。不来王佩佩就不要你了!”
“我拷!这跟王佩佩有什么关系?你小子别她妈的东拉西扯,有事说事!”我不耐烦的说。
“快点来,就是答案的事!快点出来嘛!两分钟不到就没了!”岳勇不等我说话就把电话挂了!
“他奶奶的!”我边收起电话,边骂道。然后就转身急匆匆地往回走。
许多人手里都是白色打印纸。了不起的就公然拿在手里,目无旁人。那都是了不起的。小心点的,就把纸卷着。更小心的,就掖着,藏着。一看神色匆忙,不用多讲了,一定是有了答案的。我特******想骂这种人,有什么的嘛?用得着嘛?我拷!好东西要大家分享。都什么年代了?土不土啊!资源要共享都不懂。还说自己是新时代新青年……
骂是骂不完的。像我这种“怨妇”一样天天骂街的一定是因为——没有答案。岳勇说,像我这样的人,就是传说中的“没本事,老抱怨”综合症。
我无语。
……
“答案呢?”
找到岳勇时,他正站在门卫旁的便利店门口手里拿着一只澄黄色的冰激凌。
“都多大了?”我突然拍了一下岳勇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