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外看着那片现在还是被围栏包围着的区域,那外面扎满了禁止入内的标示牌,高楼上看去那里面一片光洁,如同一面玻璃镜反射着阳光。
扶了扶鼻梁上的树脂眼镜,摸着与以前截然不同的下巴,思绪回到那天和狰牙合为一体的时刻。。。
爆炸的耀眼强光过后,从我立身之处为中心,周围将近一个足球场般大小的范围,宛如炼狱一般,这片范围的一切都在极度的高温下化为了如同熔化了的玻璃一般。
刚才被光柱吞噬的那一刻,我的思绪有了片刻的停顿,就象突然背后有个人伸手蒙住了我的眼睛,然后又马上放开,当我回头,却又什么人都没有,再回过头来,眼前的世界便定格在这个四周散发着高温的场景。
看着眼前,空中漂浮着一团光点,一只伤痕累累的巨大狐狸和正要遁空离去,远处几个黑点正向这个方向飞来。
所有的一切都被静止,时间好象停顿了一样,天地之间好象只有我是活动的。
我是谁。。
这个问提突然出现在我的脑中。。。
脑海中狰牙长达几千年的记忆和胡鑫短短21年的记忆给了我答案。
我曾经是胡鑫,一个人类社会伦理不容,失手杀害了自己最喜爱的妹妹,终日自责的禁忌之子。
同时我又曾经是狰牙,一只空有强大的力量却为了仇恨失去成为更高层次生命机会,还落得失去肉体的狐妖。
现在我是这两个可悲的生物的精神综合体,一个纯粹的精神意识,因为当我把****的脚踝踩在原本应该炽热的地面上时,我根本不能感觉到疼痛和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
思绪到这,我决定离开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如同一个幽灵般飘出这片区域,其他的地方根本没有受到伤害,一切如常,刚才的爆炸只损坏了那么一小片区域,我感到一丝欣慰,没有因为我的原因,让这些无关的人们受到伤害。
然而,当我经过一个马路街口,眼前的一切把我刚刚的欣慰击得粉碎。。。
现代的人类就是这样,平时生活平静,一切井井有条,当灾难来临之时,就惊慌失措,如同炸了窝的蚂蚁,疯狂乱窜,使得原来就纷乱的局面更加的混乱。
眼前就是这个情景,刚才巨大的光柱贯穿天地之时,附近的人群纷纷逃离,这个司机显然也是这样,或许是速度过快,撞上了现在倒在血泊中的这个男孩。
这一切虽然不是我亲手造成的,但是我还是满心的自责。。。
看着男孩的灵魂脱离了肉体,身体渐渐冰冷,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或许有吧,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去做,只是傻傻看着。
惊慌的司机和好心的路人把男孩的身体七手八脚的搬上了边上的出租车,向着医院的方向急弛而去,一个想法游上心头,我不由的发出一声苦笑,这恐怕是狰牙行事方式吧,既然已经死了,那就让我物尽其用吧。心随念动,我向着那辆车飘去。
附在男孩那受伤甚重的身体上,周身的疼痛立时传来,不由发出一声闷哼。那肇事司机见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伤者有了反应,惊慌的神情好了些许,催促着快往医院赶,却没有发现手上抱着的人伤口流出的血正慢慢的回流进身体里。。。。。
病房里的早晨和那时解开封印放出狰牙后被送到医院的的情况一样,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窗外白色的阳光,唯一不同的事,没有那时,记忆空白的空虚感。
身体恢复的这段时间,我仔细的查看了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记忆。
他是一个孤儿,靠着父母去世留下大笔财产生活,乐观向上,活泼好动,对未来充满了理想,完全没有富家公子的颓废之气,可是身边却少有朋友,当时正是他赶去和一个唯一的死党聚会的路上。
知道了这一切,我那来自狐鑫的感情又感到自责。
大概是狰牙的缘故,心中的不安转眼间就散去了,精神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病房的门一声轻响,一个人轻轻的走了进来,我抬起缠满纱布的头,透过那度数甚高的树脂眼镜,看清来人,不由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