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已经连续退了三天,而"晓勇善战"的黄巾军的十万黄巾军由英明神武的"人公"将军张梁亲自率领,乘着汉军粮尽偕尾连续追击了三天。说来奇怪的是,汉军这几日下来,陆陆续续被黄巾军俘虏差不多尽一万士卒,人公将军为了表示自己的广阔的胸襟,绝对不杀这些俘虏,而是对这些汉军俘虏们进行劝降,而这些士卒一经劝降,没有不被人公将军仁义感化而投降的,但是为了安全计,人公将军还是派了一万亲信黄巾将士护送这些受自己感化而转变成的汉军士卒的黄巾将士回到广宗城,协助另外一万名黄巾将士守卫广宗城。
文麒正在指挥着士卒舍弃一些辎重,准备进行最后一次计划性后退。
陈宫远远看见文麒,走了过来:"主公!"
文麒回过头,对陈宫道:"公台,都收拾停当了吗?"
陈宫点点头道:"主公,请借一步说话!"
文麒依言与陈宫走至营寨一角,黄叙率领十几名将士在文麒,陈宫周围散开,禁止其他士卒走近二人。自从张钧被俘虏以后,这神武营就一直由黄叙率领,黄叙年纪虽小,但众神武战士也都服其武艺出众,更服其箭术如神,倒也把神武营管理妥妥帖帖。
陈宫道:"主公,此番我军如此计划,不日必可大破张梁无疑!"
文麒看了一眼莫测高深的陈宫,点点头回道:"公台如此说法,必有以教我!"
跟聪明人说话,本就不需要说的太明白,否则就失去了说话的味道。
陈宫笑笑道:"前几****军被夜袭,皇甫将军已经派人往洛阳传书对主公予以褒奖,加之这趟大破张梁,主公必可升官得爵。这些当在意料之中。"朝廷有人好做官,文麒在洛阳虽然名声不好,但将军党的人文麒有好好接纳,更被张让等常侍视为土财主,想来也不会出现有功而被打押的情况。
文麒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应当如此,只要在京城稍加活动,封官得爵应当不是什么难事!"
陈宫待文麒说完,抬头看着文麒道:"可是封赏何地,却也由不得主公作主!"
文麒心想,这个就要汉灵帝的心情,以及那些高高在上的常侍,大将军以及三公们的角力的结果了。
陈宫续道:"却不知主公想去何地,以何地为根据地,亦或是留在京师!"说完似笑非笑地看着文麒,似乎早已洞悉文麒的心思。
文麒想了一下断然回道:"自然是去会稽,会稽是文麒之故乡,如今天下大乱,唯有会稽最是安宁,假以时日定可一举而定天下。只是出京的时候,朝廷已经颁布文书到会稽,命王朗为会稽太守,大局已定,此事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
一举不一举定天下,文麒是不知道的,完全属于胡说八道,因为"自古以来"从南方统一北方在中国历史上,也就只有两次,一次就是明太祖朱元璋,他首先统一了长江流域,然后徐徐北上剿灭群雄以及大北方的蒙古势力,另外一次就是近代的蒋介石北伐,而第二次蒋介石的北伐也只是名义统一中国而已,并没有实质上完全统一。只是文麒的确是对会稽情有独钟而已。
陈宫却不以为然的续道:"主公,虽说朝廷已经封了王朗为会稽郡守,但此事也并非全无办法。"
文麒深知陈宫素来不喜大言,闻言喜道:"公台早有良策在胸,速速教我!"
陈宫笑道:"如果王朗治理会稽不胜其力,那又如何呢?"
文麒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陈宫的意思,陈宫的意思就是派人前往会稽给王朗捣乱,让他变得不胜其力,朝廷到时候接到回报,自然就要换人去会稽管理了。
文麒道:"却不知道公台觉得具体应当如何布置呢?"
陈宫笑道:"只派一个人去会稽,此人定可把事情办妥!主公可知此人是谁?"
文麒闻言,抚掌笑道:"非子轻前去不可,哈哈哈......"
天一门在会稽经营多年,而顾沣的成熟稳重更是众人没有办法比拟的,叫顾沣前去给王朗制造点麻烦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陈宫微笑道:"会稽可定,主公也仍需修书一封给子真,命其在洛阳好生经营,打通各个关节,使得主公出任会稽郡守水到渠成。"
文麒笑道:"是极,是极,我这就去写来,哈哈......"
文麒笑得开心之极,耍耍诡计原本就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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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
于吉还是一大早坐在了院子里,泡了壶茶,摆开了他那个棋盘,皇甫平立在了棋盘旁。
一只白鸽飞进,停在了皇甫平的肩上,"汩汩"地叫了两声,皇甫平从白鸽的前爪上熟练地取下一块极小的绢布,轻轻摸了摸白鸽,一松手,白鸽随即展翅飞起。
洛阳跟文麒军队的联络一直就通过两种方式在进行着,一种就是用飞鸽传书,另外一种就用快马传递。由于考虑到安全性,文麒与顾沣,陈宫通过多日的商议和谋划确定了日常的情报来往所用的暗语,以防止这些信鸽或者快马被人劫住而泄秘。
皇甫平摊开绢布,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对于吉喜道:"师父,张角去了!"
于吉闻言一振,执棋的手在半空中一顿,口里含糊地答道:"噢,是吗?!"说完,于吉手中的棋子这才缓缓地落在了棋盘上。
其实几天前的星象早已昭示于吉张角的去世,但当这个消息确确实实来到的时候,却不由得于吉心头一振,争斗了大半生的师弟,就这么去了。这天下间于吉就少了一个堪作对手的人,对于于吉来讲这是一种胜利,还是一种孤独呢?
皇甫平收了绢布,躬身给于吉把已经半空的杯子倒上了茶,多嘴的子真也不至于愚蠢到在这个时候跟师父饶舌。
于吉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随后放下,半眯着眼睛问道:"主公那里,可还有其他消息!"
皇甫平道:"主公新近立了大功,助皇甫嵩守住了大寨,皇甫嵩已经修书到朝廷为主公请功。子真真的没有想到主公真的是大将之才啊!"
于吉执白又下一子道:"大将之才?我们主公何止大将之才啊?"言下对自己的识人之明,颇为得意。
于吉续道:"这几日京里都有什么消息吗?"
皇甫平回道:"听说皇上正在扩建西园!"
于吉抬起头,看着皇甫平笑道:"灵帝还真是个"好皇帝"啊!"
皇甫平道:"天下纷争四起,流民无穷,前线粮草不济,他倒是很有闲情逸致,有闲钱玩乐!这天下的乱子多半都是他惹出来的。"
皇甫平这么一说,倒真的没有冤枉这个汉灵帝。这几年汉灵帝也是够昏庸无道的,只知道重用宦官,大搞党禁使得天下士子离心,成天与"常侍们"穷奢极欲,边关和国内也就没有几天安稳日子过,不是鲜卑扣关,就是匈奴入侵,不是什么起义就是什么骚乱......
于吉道:"天灾人祸!其实天灾当在人祸之后,有了人祸,上天才会降灾啊!只有灵帝昏庸,才有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皇甫平问道:"那么如此说来,我们还应当谢谢灵帝!但是......师父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呢?"
于吉盯着棋盘,没好气地回道:"主公可是吩咐由你全权负责洛阳事宜的!无需事事都来问我!"
皇甫平试探着道:"师父,我看灵帝要建园,我们帮他建园,好是不好?"
于吉闻言指着棋盘上的杀出重围的白子喜道:"不错不错,别开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