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天雯集团与合同公司所签订的合作合同的内容,即使在其中一方拼命隐瞒的情况下,还是很快被新闻界公开了,并且很快在人群中开始流传。
流传出来的内容或许没有原文那么夸张,但关于日本合口公司一方吃了个大亏却是尽人皆知的。当正在韩国进行商务访问的山本久太郎听到这个消息,匆匆处置了一下手里的事情,准备兼程赶回的时候,天雯集团开始对外发表声明,内容有如下三条:
一,由于天雯集团的上市获得了极大的成功,近期将再次投资五百亿人民币加入国人基金,继续为世界上的失学儿童出力;
二,第一批由国人基金采购的教育设备顺利地送达十多个贫困山区,建立起初步规模的学校,在国人基金的帮助下,已经有近千名失学儿童重新走入校门,再圆求学之梦。而国人基金在全世界爱心人士地参与下,再创高峰,投资者有望获得较高的红利云云。
这两条消息的发布引起了社会的极大反响,媒体铺天盖地地对此进行宣传,不少重量级人士对此发表讲话,以资勉励。还有不少重新上学的儿童家人通过当地乡政府甚至是亲身跋涉遥远的路程,送来感谢信。
盛况一时空前无两,以致于第三条完全出于礼貌性的声明也就被大多数人无意中淡忘了。第三条的内容是:天雯集团尊敬的合作伙伴,日本合同公司为我们的国人基金作出了很大的奉献,以一份象征性的合同,将巨额资金几乎是无偿地奉献到我们的爱心事业里来,在此我们对此表示诚挚的谢意……
良木久次郎并不是因为身体不适住院的,所以清醒过来后,很快就办了出院手续。他现在完全失去了那一脸纯真的假笑,而不时报以喷火一样怨毒的目光,以致于在医院里的时候,很多医生和护士都害怕与他接近。
良木久次郎一刻不停地忙于某些事物的处理,在刚刚稍有成果的时候,恰巧看见了天雯集团在媒体上发表的声明,声明的内容又让他差点再次横着回到医院里去。一番咒骂以后,良木久次郎拔通了一个电话。
“你现在在韩国有人吗?”
“当然,世界各地都有我们的人。”
“那就好……二亿美金,给我办件事。”
“两亿……出手不小啊,什么人值这么多钱?”
“你要小心一点,这件事并不容易办!”
“我的人都是好手,说吧,是谁?”
“韩国汉城……**酒店,2018号房……山本久太郎,如果他还在,干掉他,不要留下马脚……如果他离开了,就给我把他坐的飞机打下来!”
“打飞机?!上帝啊,你是不是疯了?!”
“闭嘴!你要是接不下我可以另外找人。”
“当然……我是说没有问题,不过,钱的方面……”
“杀人就是两亿……如果打飞机,事后我再加三亿美金!”
“没问题,我这就叫人去办,你先把一半定金打到我瑞士的财号上。”
“……已经过去了,记住,手脚要利落点,不要让人知道是你做的。”
“当然,你出钱,你是老板,听你的……听说你最近不太好啊?为什么不先做掉那个中国人?”
“他那里的人不简单……我派了两个好手过去,全都失踪了……不过我不会放过他的,他玩了我一把,现在我还不想杀他,我要整死他,一定要整死他!!”
电话里传出的恨意让另一端的人也打了个冷颤,他没有再说什么,收了线,开始安排人手办事。
良木久次郎挂了电话后又另外拔了一个号码,比刚才那个还要快,立刻就接通了。
“良木先生,有事吗?”
“现在该你做点事了。”
“我只是个商人,能做的事情很有限啊……”
“少跟我来这一套,记得我们的合同和那份账吗,我要是倒了,你也长不了!”
“……说吧,什么事?”
“那批东西还有吗?对,地下运作的那批……一些些就行,想个法子把它放到天雯集团的电脑包装里面去……用用你的关系,找个人捅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发布出去!”
“这有什么用?他们有的是钱,跟警方关系也很好,不费什么力就可以摆平的。”
“你以为你的信息网络是干什么用的?派两个人到场,即时公布出去……他们不是想要名声吗?我好好地帮他一把,让他就算坐不了牢,也别想抬起头来做人……记住,现场就发布,谁敢帮他们,就把誰一起拖下去,搞出一个本世纪最大的丑闻出来!”
“我有什么好处?”
“爆出特大丑闻的信息公司老总会没有好处吗?到时候钱多得自己找上门的时候,你可能会兴奋得害怕呢?”
“嘿嘿,说的没错,可是……”
“到时候看你的财户就知道了!”
放下电话后,良木久次郎好好做了一些准备。长刀和短刀都忍者束带很好地藏在了衣服里面。对于平时一直不太喜欢的手枪,也藏了一把到内袋。不做些准备是不行的了,总部的惩罚可能随时都会到来,在此之前,是不能不打个合适的替死鬼的。山本久太郎不是伊贺的人,仗着一块影月流入世刀手的牌子,骑在自己头上,已经是忍他很久了,现在就算他为自己这么长时间的恭顺做出一点补偿吧。
这边的忍者都是良木久次郎一手挑选出来的,对他忠心的程度远远超过对山本久太郎,只要山本久太郎死了,将伪造的认罪书发到总部去,总部那些坐镇的老头子们应该不会对他怎么样的。说不定,这些出身伊贺的老家伙早就对影月流的作风不满了吧,也许反而可以用这个借口一举端掉影月流的势力呢。
事后可能免不了被长老们无关痛痒地说上两句吧,那有什么关系?风林不是曾经说过打逄劫持自己从政吗?只要摆平了影月流的人,搞垮天雯集团和赫氏国际,凭自己在商场上的资历,应该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竞选吧?说到底,从政不就是靠钱和势力吗?哪一个政客不是用金钱堆出来的呢?
从政以后,对于支那的政策,嘿嘿……良木久次郎的唇边再次泛起了恶毒的笑意。
之后,良木久次郎花了很长时间模仿山本久太郎的笔迹,写出了一封“认罪书”。写完后,良木久次郎弹了弹纸笺,笑着说,“好象差了点血迹吧?没有血迹的认罪书总显得不太真诚似的……可惜啊,无法享受那种亲手把对方的鲜血涂上去的那种快意了……山本先生,希望您现在正在准备登机的路上吧?你死得一定不会有遗憾的,至少尸体不用被运回国内进行尸刑了……而且路上也不会寂寞,因为有一架大型飞机加上数百名乘客为你陪葬呢。真是一个奢移的葬礼啊……”
良木久次郎把纸笺细心地折起来,放进怀里,然后盘膝坐下来,心安理得地开始禅坐练功。来自伊贺谷的忍者功法让他沉浸到一种虚幻的境界中去,一刻钟以后,良木久次郎的身体逐渐融入房间的空气中,若有若无地消失了。
天色渐渐黑了,这时,走廊里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良木久次郎心脏急速地跳动了两下,他的身形回复了正常,他的手也几乎同时握住了怀里的刀柄,然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嘶”地一声,整张栅格门被猛力地拉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