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位女武神到现在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瓦尔哈拉神殿是与奥丁的元神相联系的,刚才的冲击虽然大,对奥丁来说,也不过是余波而已。这股力量很快就扩散开去,被北神界的天然力量所中和,消散得不留一点痕迹。
奥丁哈哈大笑,意气风发,大日如来佛仍然神色不变,合什说,“奥丁大人原来是想对释伽施个下马威来着?”
“不然,不然,”奥丁走下座来,生硬的面容也平缓了许多,“较量之心是有一点的,下马威倒不至于。要真是如此,如来佛大人还不把我的神殿给拆了?”
“不敢。神王在人神力高强,岂容到释伽放肆?”
“常说佛门戒妄语,想不到如来佛大人也有说话口不对心的时候,”奥丁略有些讽刺地说,“我的神力不止不是你如来佛大人的对手,光是在北神界,比我强的也有好几个,如来佛大人佛法通知天下,不会不知道吧?”
“奥丁大人是说……”
“说是谁也不打紧啊?亿万年来,北神界神王的位置上始终不还是我在坐着嘛?”奥丁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担心一路上会有不少不开眼的人会向如来佛大人出手讨教,所以忍不住也出手试一试,看来我是多心了。”
“一路上确实并无惊扰,不过……”
“什么?”
“释伽看来是空走一趟了。”
“为什这么说?”
大日如来佛微笑着说,“我本意来求奥丁大人办的事情,已经不用我开口了。”
“大日如来佛大人是在跟我打哑謎吗?”奥丁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快地说
“请问奥丁大人的女武神优斯特拉芙何处去了?”
“大和尚,这好象是我神界的家事。”
“奥丁大人派自己的爱将下界保护齐天大圣孙悟空,释伽很是感激。”
“是感激还是什么,现在说得太早了吧?”两人的中间出现了张玉石的台子,放满了美酒与果品,奥丁伸手拿起一杯,看着大日如来佛也坐下来,斜他一眼说,“到时候可能很难讲啊?”
大日如来佛的面上看不出一丝神色的变动,保持微笑说,“释伽本没想过能瞒住奥丁大人的。”
“先不说这个了。”奥丁浑没顾旁边的七位女武神听得一头雾水,自己干了一杯酒,空空的杯子放到台面上,立刻又自动满上了。“东天界与西神界现在也不见得多么有利,你早派几名大士或者罗汉什么的,下界把孙猴子弄回来,让他恢复神力,岂不爽快得多。”
“这是不行的,”大日如来佛淡淡地说,“孙悟空的修炼不同于诸界任何一人,也许除了他自己或者他原师菩提老祖之外,谁也没有方法能够改变他的现状。而菩提老祖羽化以后,就一直不知道神踪何处,释伽只可以肯定,他的神灵此刻不在任何一界。”
“不在任何一界?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原因请不要问我,因为释伽并不知道。”
“那宙斯还巴巴地派人下界寻找孙猴子做什么?”
“宙斯大人也不很知道其中的关键。”
“哼,”奥丁没有继续问下去,想了想说,“死神与西魔界、修罗界那班人,不会那么笨的,等他们也派人下去,我这边优斯特拉芙一个人可不见得顶得住。”
“佛界与天界诸人大部分都在战场上,人手也很不足。不过宙斯大人应该还会派人下去的。”
“为了一个孙猴子,花这么大力气,值得吗?”
“在释伽来说,是一定要如此的。”
“……”
对话在此告一段落,奥丁不再说话,连喝了几杯酒,显得有些神色不定。
大日如来佛也没有继续说下去,静静地看着奥丁喝了一会子酒,就提出告辞了。七位女武神对此更是大惑不解,她们都知道大日如来佛此来是要劝说奥丁神王参战的,远巴巴地而来,怎么只说了几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就说要走了呢?
奥丁对此到显得毫不意外,放下杯子站起来,略作了个送客的姿态。大日如来佛直到临出门之前才终于问起一句参战的时间,奥丁简单地回答,“到时候吧。”两位神王就匆匆告别了。
女武神瓦尔基妮代替神王奥丁送了大日如来佛一程,路上女武神瓦尔基妮忍不住问,“如来佛大人,我有个问题想……?”
“想问我为什么而来?为什么而走?”大日如来佛显然知道她的心意,温和地反问。
“是的。”女武神瓦尔基妮说,“我们几个都早做了参战的准备了,可是神王大人没有表态,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那你们继续做准备好了,奥丁大人已经决定参战了。”
“可是你问大人的时候,大人只说了句‘到时候啊’?”
“这是因为确实时候未到。”大日如来佛微笑着说,“现在不做准备,到时候可能就来不及准备了。”
“那……是什么时候?”
“也许……是西魔界与修罗界失败的时候。”
“西魔界与修罗界失败的时候?那诸神大战都打完了,还要我们去做什么?”
“不……诸神大战到那时也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我不明白……”
“我也只是说也许……希望到那时候战争真的已经打完了,诸界太平就好了。”大日如来佛轻轻叹息了一声,
女武神瓦尔基妮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在她这么想的时候,两人已经拉开了一些距离。大日如来佛向她合掌颌首,温言说,“请回吧,不用再送了。”
女武神瓦尔基妮连忙躬身行礼,大日如来佛身形加速,化作一道详光,转眼间就走得无影无踪了。
详光在冰山间飞速穿行。
虽然看起来很快,但实际上大日如来佛比来的时候要走得慢得多。他发现有几道不同的神灵气息一直在跟着自己,不过他并不打算加速避开去。
眼前出现了一个冰山丛,中间是一道巨大的山谷。大日如来佛在这里停了下来。
北神界的时间很特别,黑夜比白昼的时间要长得多。在奥丁的神殿只待了那么片刻光景,到达这片山谷的时候已经迎来了北神界漫长的黑夜。七个有点象是月亮一样的东西呈巨大的半环形挂在天幕上,风中的雪花时大时小,仍然在不停地飘下来,天空中却没有厚重的彤云,因此也没有遮住“月亮”的光芒。青白色的光芒照射下来,将大日如来佛的身形映在光洁的冰礕上,现出七个淡淡的影子。
“请出来吧。”
随着大日如来佛淡淡的语声,不远处现出了几个身影。两名出现在大日如来佛身后的人,身上空着紫黑色的盔甲,面目也被甲胄遮住了一半。其中一个在背后挂着一把同样黑色的弯刀,另一个则在腰际悬着两把较短的剑。两人身材都很高,有异常人,显得冷酷而膘悍,而黑色盔甲包裹住的身形,在青白色的光芒里,又象是若隐若现的影子一般不真实,似幻似真。
而出现在正前方的一名人面蛇身的人则比两名同伴更要巨大得多,他站在那里足足有半座冰山那么高,与之相比,大日如来佛就象是一只蚂蚁站在大象的面前。他的面目倒还不算奇特,只是两只说不清是绿是兰的眼睛透出一股邪恶的气息,让人倍增寒意。他的颈部以下,完全是一条盘着而立的大蛇,青色的鳞角下不时爆出点点暗紫色的火花,劈啪有声,即使在夜风强劲的此刻也能听得清晰。
大日如来佛还没有说话,巨大的人面蛇身人先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象他的眼睛一样透露着邪恶的气息,而且其中含着低沉的次声波。周围的冰山在笑声下发出轰轰的回应,不少积聚的冰雪在次声波的冲击下暴发了小型的雪崩,轰击而下的冰雪对于都是悬空而立四人当然产生不了什么危害,但是雪沬冰尘不时飞溅起来,笼罩了相当大的方圆,几个人的彼此相望的视线也因此变得模糊了。
“世界蛇尤蒙冈多!”在对方的笑声告一段落后,大日如来佛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