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苏采绣与屈翱俩人御剑飞行,前往玉清山。
此去玉清山路程只不过两三百里,虽是不远,但御剑飞行因屈翱法力不济,中途还要歇息了两次方才到得玉清山。这一来更是让苏采绣对屈翱好奇,暗想这男子随身法宝甚是神异,但修为这般差劲,未免也辱没了那些宝物。
若是苏采绣知道屈翱此时境界修为居然到了“元婴境”,只不知又是何反应。或许便会认为屈翱是故作姿态,隐藏实力罢。
玉清山“天华宫”虽是称作“宫”,但却非一座宫殿,这“宫”竟是玉清山险峰上的一处自然洞穴。
“天华宫”历代来皆以这处洞穴为门派据地,在辉煌时也曾扩建,所以这洞穴内里空间极大,开辟出的各种石室长久以来,也被打理的甚好,因此把“天华宫”称作是建造于山腹中的宫殿亦不为过。
玉清山山脉范围皆属“天华宫”势力范围,苏采绣与屈翱才刚御剑飞近,便被一队巡查弟子发觉。
“天华宫”向来每天安排三队弟子巡山,每队五人。不过这巡山主要作用还是用来锻炼门下。试想,巡山这种烦琐小事,那些有了高深修为的人物自是不屑为之,自然只有让一些刚入门的弟子去做。而若有敌来犯,恐怕有胆冲着“天华宫”的家伙,修为更不会差了,无论是躲是闯,以入门弟子的修为,可说是再多来五十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只见这五位巡山弟子都为男性,其中领头的修为最高,是以眼力比其余四人要好上一些,先瞧清了来人中有一位是苏采绣,忙高呼道:“苏师叔。”随即又转头对身侧一人道:“高师弟,你回去禀告师祖,说苏师叔回来了。”
那被称作高师弟的男弟子答应一声,忙返身沿路急奔而去。
苏采绣听得有人叫唤,举目一望,见是同门,便对屈翱点头示意,俩人降下身形,收了飞剑,落地步行,朝那队巡山弟子走了过去。
那弟子领头招呼一声,带了其余三人迎了上来,皆躬身为礼,道:“苏师叔。”
苏采绣微微一笑,道:“原来是齐师侄。师侄修为又上一层了,看来最近更是勤奋啊。”
领头齐姓弟子得苏采绣夸奖,满面欢喜,回道:“齐园自觉最近进展慢了许多,还望苏师叔能抽空指点。”
苏采绣一点头,道:“师傅身子可好?”
齐园笑道:“师祖身子安好。”
苏采绣突觉齐园目光有异,一望他目光所向,这才省起还未将屈翱介绍,当下笑着一指屈翱,道:“这位道友姓屈名翱,乃是冷幽派妙法真人座下弟子,与我们也算一家了。”
齐园恍然,对屈翱拱手略施一礼,道:“先前齐园有所失礼了,还望见谅。”
屈翱忙回一礼,道:“不妨事,倒是屈翱打扰了。”
虽然齐园举止言谈彬彬有礼,但屈翱心底却总觉这齐园对自己并不如表面这般友好,反倒似有些敌意。
但屈翱想及自己与他还是首度相见,这齐园又怎会对自己有什么敌意,便又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并不以为意。
屈翱却不知,苏采绣在修仙道上被称为“碧波仙子”,人极是美丽,是以不止是外界有许多人心存仰慕,便是她自己同门男性弟子内,爱慕者也是不少。
这齐园便是爱慕苏采绣的众男弟子其中之一,只可惜辈分难以逾越,上下之礼不可废,齐园纵然是再如何百般爱慕,但要大胆表白心迹,却也是不敢。若此事一旦给人知晓,恐怕第一个会雷霆暴怒的将是“天华宫”的太上皇帝,齐园的师祖玄真上人。
不过人的嫉妒心就是这么奇怪。自己得不到的,齐园却也见不得别的男人接近苏采绣,所以下意识的便对屈翱带有些敌意。
这其中关系微妙,屈翱又如何知道,所以也就只当作是自己的错觉。
正在这时,那先前被齐圆指派回山禀报的高姓弟子疾奔而来,临近了才放慢脚步,却见他额角微微见汗,显然他修为尚浅,先前一番急赶,已有些累了,不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便能赶个来回,着实也不容易。他喘了口气,急急忙忙对苏采绣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苏师叔,师祖传谕,让您即刻至玉霄殿见他老人家。”
苏采绣点了点头,道:“我这便去。高师侄,辛苦你了。”随即又转过头来,对屈翱道:“屈道友,家师相召,采绣只得暂且失陪,还望见谅。不如道友便先在我处稍作歇息如何?”
屈翱面色一豫,要知这处他只识得苏采绣一人,其余皆是陌生,本来就很是拘束,心下不免有些不愿,但苏采绣出言相邀,却不知如何婉拒,更是不好直言。
齐圆瞧见屈翱脸色,心中暗哼一声,忍不住说道:“天华宫穷山恶水,地小人微,自是招待不起贵客,他又怎肯屈驾。”
闻言苏采绣立时微怒,但碍于屈翱这外人在场,她却也不好对齐圆怎样,只是瞪了齐圆一眼。
苏采绣灵慧无双,转念间便猜出屈翱的心思,眼见此时情景,至少齐圆便与屈翱不和,当下道:“屈道友,既然你不需歇息,那便与采绣一同去见采绣师尊吧。”说罢便要引着屈翱前行。
齐圆见状慌忙阻止,道:“不可,师叔你怎能带着一个外人去见师祖他老人家?”
苏采绣先前怒气尚未完全消散,这时闻言更怒,但还是强忍怒气,道:“屈道友远来是客,怎生便不能见师尊他老人家了?”
齐圆哑然,本待要说屈翱不过一年轻小子,以他辈分怎能进见师祖,但此言终究太过无礼,好半晌才想到一条理由,道:“玉霄殿向来为本门重地,他身为外人,自是不能前去。”
苏采绣终再忍耐不住,冷声轻喝道:“齐圆!是否师叔作事都轮到由你管辖了?你若是不满,大可随我去见师尊,请他老人家将我逐出师门便是!”
这话说得极重,齐圆哪还敢再说,立时噤声。
苏采绣轻呼出口气,道:“屈道友,我们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