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源头
当张丽娟见到自己度日如年般寻找到的女儿时,心情如释重负,当她跑上前去时,女儿却被一个男孩紧紧地拥抱着,女儿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张丽娟一下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做梦也想不到十几年养育的乖乖女竞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这时玉婷的爸爸闻讯赶了过来,他看到这一切,一个箭步跑上去,抡圆了右臂,一天来所积攒的伤感、怨气,以及现在的愤怒都汇集在右手掌上,一下子辟下去,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一个趔趄,眼镜掉在了地上,手也松开了女孩。女孩惊恐地看着这一切,无助地站在那里。站在一旁的阎利平急忙拉开了玉婷爸,“不要这样,这是违法的。”此时张丽娟回过神来,拉走了丈夫,嘴里不停地说着:“咱不打人,咱不打人。”
男孩爬在地上捡起了眼镜,站了起来,右脸在灯光下显着一个红红的手掌印。男孩对着女孩轻轻一笑,说道“没事,没事。”女孩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水顺着脸颊静静地淌了下来。
虽然人是找着了,因为已报了案,按理说当事人应到学校派出所录笔录结案,但当事人玉婷和这个男生身份特殊,经上级指示,派出所的办案民警便来到了市中心医院的病房简单地录了下笔录。
送走了办案民警,已经是下半夜了,可张丽娟怎么也睡不着。办案民警临走时的话语还在耳边回响“孩子已经超过18岁了,已经是成年人了,他们有自由恋爱的权力。你的女儿声称喜欢这个男孩,男孩并没有拐骗行为,如果他们觉得这样是幸福的,我们谁都无法干涉他们,你们做父母的是不是应该放开些呢?”
张丽娟从来没有考虑过女儿会有男朋友,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场面出现在她面前,她只是想培养女儿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才,以后能老有所依,但没有想到,在她付出全部精力的同时却无意中棒打了鸳鸯。
一想到这,她便无奈地冷笑起来,扪心自问“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破坏自己女儿的幸福,她才19岁,这是幸福吗?”这两天连续的玉婷住院、玉婷失踪、苦苦寻找玉婷,已让她身心俱疲,她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她全身无力地依靠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平日里卯足了发条上满劲的身体一下子找不到奔跑的方向,想想女儿伤心的情绪,心中暗暗说道“女大不中留啊,她这是要飞啊”一股无奈的凄凉与孤独袭上来,张丽娟不禁裹了裹上衣。
第二天的早上,刘大副便接到了玉龙市师范学院派出所的电话,内容大概是他们管辖的浅滩岛上的学生韩佳栋现在玉龙市,涉及一个报案,现在案件已经结案,学校也正在假期,希望家长做为孩子的监护人能过来一趟。另外韩佳栋已与疑似病人接触,从派出所领出人后,还要在医院观察、检查后,如果没有发病,结束观察期后,才能回家。希望学生的家长能尽快过来配合一下。
这下可愁坏了刘大副,接孩子回来是小事,可佳栋的妈妈云翠正在生病呢,而且她的婆婆韩老太也重病在床,家里人哪有时间去管佳栋啊。这段时间岛上的莫名其妙地一些怪事正缠绕着他理不开思绪“也罢,我亲自去趟玉龙市,一是帮云翠处理佳栋的事情,另外与阎主任见一面,给他说说这岛上的怪事。”想着,便叫了志腾驱车向码头驶去。
当阎利平见到了刘大副,这才知道昨天见到的男孩韩佳栋就是上次跟翠云一起来医院检查的病人,这让他有些惊喜。他先安排了刘大副与韩佳栋去见面,在他们谈话的空档,他站在窗前迅速地整理思路。
“韩佳栋来自浅滩岛,两个星期前来中心医院体检,有疑似症状,但没有复检,就走了。而玉婷与佳栋正在处朋友,他们交往密切,如果韩佳栋有病情,玉婷被传染的可能性极大。那么需要安排佳栋做个全面检查,以确认是否是他传染了玉婷。玉婷前两天来医院急诊,确诊为疑似病历。如果有证据是佳栋传染给她的,而韩佳栋又一直在浅滩岛,这就说明传染源就来自浅滩岛。玉婷还没有开学,应该在家里过暑假,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可能造成大范围传染。那么只要扼住浅滩岛这个传染源,就能将传染控制住。”他想到这一下子兴奋起来,转身去找刘大副,他需要对浅滩岛做个详细的了解。
这时的刘大副匆匆了解了一下佳栋的情况后,便又匆匆去找阎主任。正好碰上来找他的阎主任,两人不禁会心地一笑。
“阎主任啊,我长话短说,现在岛上的村民都说村里中了邪,家家都在请道士去驱邪呢。我是不信这些,但有些事我也解释不清。”刘大副一脸地愁云。
“刘所长,您所说的邪气是不是指村民患病的事?”阎利平问道。
“对、对,哎,就是这个,你怎么知道?”刘大副奇怪地问道。
“我们也一直在注意这种病情,也注意到浅滩岛上的情况,我们怀疑你们岛上有疫情。你先不要紧张,先给我说说你们岛上的情况。”阎利平说道。
“开始岛上只有几家人有症状,还没什么,现在得病的人越来越多,岛上三分之一的人家都有病人,而且久病不愈,没有一个人能完全治好,真有些担心啊。”刘大副叹了口气。
“你能说说具体的症状吗?”阎利平问道。
“嗯.”刘大副想了一下说道“开始好像是感冒,发烧、头痛,后来就是胸闷、胸痛、气短,严重的喘不上气来。再后来,就全身无力,不能动弹。”刘大副沉思了一下说道。
阎利平听着点点头又问道“那最初发病的是哪几家人?”
“先后顺序我说不好,但印象里最早发病的主要有这么三家,一个是韩国海家、一个是刘庆丰家,一个是吴数清家。”刘大副掰手指说道。
“噢,你所说这几位是不是就是曾在我们医院医治的几位老人?”阎利平好像知道了什么。
“对,就是他们几位,唉,让人伤心地是这几位老人都先后去逝了。”刘大副说着摘下了帽子。
阎利平也静默着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他问道“刘所长,这几家人的家里人现在怎么样?我是说有没有被传染的症状。”
“有,这几家的家人像是中了邪似地,先后都有了这些病症。有的在村卫生院打个针、输个液就见轻。”刘大副回忆着。
“那为什么不来大医院就诊呢?”阎利平问道。
“村里的人都不富裕,听说翠云娘俩去市里看病,检查一次没事,还要检查第二次,他们就认为市里的大医院忽悠村里人的票子,都不敢来了。”刘大副摇了摇头。
“是这样啊,都怪我们技术水平不高,也怪我,我要及时给他们解释解释就好了,如果我再请示一下,没准能免单呢。唉,都怪我。”阎利平说着摘下眼镜,双手揉搓了一下脸颊说道。
“阎主任,你千万别这么想,我知道你是个好医生,是你太忙了呀。村民们也有抵制情绪,害怕进医院,现在医院收费这么高,村里人打鱼也挣不了几个钱,看不起病啊。村民的医学知识也少,在卫生院打个吊瓶就觉得没事了。”刘大副解释道。
阎利平苦笑了一下说“这样吧,我明天请示一下院领导,组织个医疗队,带上医疗器械我亲自去趟浅滩岛,免费给村民体检。另外我准备给上级部门申请,申请一笔疫情资金,免费给村民们治疗。”
刘大副听到这,兴奋地站起来,激动地拉住阎利平的手说道“阎主任,您可是浅滩岛上的大救星啊,我代表岛上的村民向您表示感谢,这真是太好了。”
“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阎利平谦虚地说道。
两天后,韩佳栋也被确认为疑似病人,他不能再回岛上了,直接住进了中心医院的特别病区。他成了官方的第二个确诊的疑似病历病人。
就在当天,中心医院的院领导正式通知阎利平,他被任命为疫情调查医疗队队长,上级部门也批准了他的疫情资金申请报告。有了这笔资金,阎利平得以准备了充足的医疗设备,组成了以各科室骨干人员的医疗队,顺利地带着他的人马进入了浅滩岛。
然而经过几天的忙碌工作,检查结果终于出炉了,但报告结果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