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在这突然一抓之间,显然感觉到了钟庆身上“移花接木”的厉害,在迅速松开钟庆后颈的同时,只觉着整个右手内力顿泄,整个手臂麻软无力,不由得大惊失色。与此同时钟庆也感到对方力气之大,那是从来都没遇到过的。
殊不知身后那人是从二十丈之外奔跑的马上一跃而来,身躯之上本来就夹杂着马匹奔跑中的冲力,犹如一块飞石从远处砸来一般。
来人本是胜算十足,可在自身手臂内力骤失的情况下,身躯冲力不减,双脚只好擂鼓般向钟庆后背轮番猛踢,口中同时不由得大声骂道:
“你是谁家的王八羔子,也敢来这里占一席之地……哟……看不出这小子,还是一个武功奇特的硬手呢!”
与此同时,钟庆最恨他人无故打扰,干脆把内力运到极处。在对方两脚踢中自己后背的同时,大喝一声转身就向来人前胸就是一拳;此招正是他从天山居士那里学来的“开山霹雳拳”。
对手此时虽踢中对方,没想到对方毫无感觉似地竟然还不失时机的发出这一重拳。恰好此时他双脚如同踢中铁石一般痛疼难忍,双脚内力同样顿泄全无,身躯一时周转不便,眼看对方一拳打来,拳风凌厉至极,只好拼着舍弃左手骨折的危险勉强伸手去拨。
就在此时,来人突然觉得背后衣领被人抓住向旁急甩,整个身躯在此人大力抓拿之下,身不由己的闪到一旁。
就在背后那人把他拉开的同时,并伸拳向钟庆拳头上迎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人竟然被钟庆震退二步开外。钟庆此时也被来人打翻了一个跟头。
当钟庆急忙爬起再想动手时,这才看清那人竟是爷爷夔震天,一时不由得十分惶恐,立时忙跪下向爷爷请罪道:
“孙儿该死,不知道是爷爷驾到。”
夔震天此时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此时除了突然看到钟庆之外,更为震惊的是他堂堂一位武林盟主,竟然被跪坐在地上的年轻人震退两步之多。
不待两人开口说话,一旁那个被拉扯到一边的汉子此时已恢复了体力,但是在羞恼盛怒之余脑袋一时周转不灵,竟然破口大骂道:
“这是谁家的小王八羔子,竟然能接住你我两人的一阵拳脚,要不是亲自所见,老夫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情!夔盟主……你我这不是在做梦吧……真他娘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既有这般本领,他干嘛又害怕下跪求饶呢?”
武林盟主不以自己被地上年轻人震退为耻,他特别自豪的是此人是自己的孙子,在仰天一阵“哈哈”大笑之后,手捻胡须,指着钟庆向那人介绍道:
“萧总管,不怕您笑话,这一位并不是外人,乃是老夫在世间唯一的亲人,孙子钟庆便是。”说罢,又转向钟庆佯装发怒的厉声质问道,“你小子怎么也在这里,干嘛又向老夫的好朋友动手动脚的?”
“禀告您老人家,此事怪不得孙儿。孙儿正在为奶奶的去世而悲伤,可是这位……这位前辈,突然从背后对我动手偷袭。孙儿一时气恼,又不知道是爷爷来接这一拳,因此……因此胡乱使出一拳,方才冒犯了您老人家,请爷爷恕罪为盼。”
“好一个胡乱使出一拳,难道你小小孩子并不以与我等打成平手为荣,私下还有什么绝技没露不成?”旁边那个被称作萧总管的人惊诧的表示道。
钟庆对此质问毫无反应,那神色竟然是不屑打理,这叫萧总管十分惊奇,不待夔震天开口答话,萧总管首先就哈哈大笑,并表示道:
“夔盟主……可真有你的,世人都说老奸巨猾,直到今日我才领会到这句话的全部意思。你什么时候在背后竟然还给我偷藏着这么一号人物!既然你我是好朋友,难道你对朝廷及我萧某人,至今还有什么不放心之处吗?”
尽管夔震天一生杀人不眨眼,处处凶悍霸道,做起事情犹如疯牛一般,全无顾忌。但是却不能不顾及面前这个朋友的面子,萧总管是当今皇帝的亲信,是自己在朝廷中最得力的支持者,岂敢置之不理。
面对萧总管的猜疑,他随即十分郑重的解释道:
“哪里、哪里,萧总管显然是多虑了。我这孙儿自幼与他奶奶在一起,平时与老夫少有交往。可是这一次老夫却决定把他留在身边。这孩子有如此功夫,在武林中已是难得一见的人物,如果老夫把他拨给萧总管手下支配,不知道萧总管有何意见?”
“哎呀呀……夔盟主,你这可是太给我萧某人面子了!像这样天下难寻的奇才,如供萧某人驱使,萧某一定不会亏待令孙的。现在我就敢许给他一个五品职称的诺言。”
萧总管想到以后手下有这样的下属,不由得乐的浑身发颤,哈哈笑个不停,心中不由得暗道:
“老子手下如果有了这样厉害的下属,我看朝廷中哪个谁敢再得罪老子,谁再敢得罪老子谁就会莫名其妙的死在他的刀下!况且当今皇上有些事也急需要类似人手,去完成一些秘密工作,到那时我萧总管就是朝廷的第一能臣!”
想到这里,萧总管高兴之余,不免给老朋友盘起近乎,因而表示道:
“过去萧某人只是听人传言,夔盟主的孙子好像没有这般威猛,今日一见方才知道什么叫耳听是虚,眼见为实。如今看来那些传言无非都是一些骗人的屁话罢了。”
“类似传言也并非全错。”夔震天“嘿嘿”一笑,随后颇为自得的向对方解释道:
“说的更清楚一些,老夫膝下一共有两个孙子,是一对双胞胎。大孙子名子叫:庆儿。小孙子名子叫:贺儿。庆儿武功确实一般,唯有这个小孙子……也就是眼前这个钟庆,就连老夫也搞不明白他的整个师承。天下所有高人几乎都是他的师友,你说这事怪不怪?”
夔震天自从夔兴营出事之后,对自己的两个孙子在众人面前提起时,喜欢用乳名代称,避免人们对那个夔兴营的联想。此时他伸手挽起钟庆之余,神色颇为自豪。
萧总管闻此不由得猜测道:
“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回事,果然有些叫人搞不懂。或许他们都是看在你夔盟主的面子上,暗中照看他一下,并有意借此接纳你这位武林盟主之情也是有的。你想想一个武林盟主的孙儿,可是一般人敢看不起的!”
“嘿嘿,萧总管就不要给老夫脸上贴金了,这事我心中十分清楚。”武林盟主在一声苦笑之余,竟然毫无遮掩的表白道:
“不妨给你这么说吧,这孩子某些师友,竟然是老夫过去的一些死对头!老夫至今也弄不明白,他们为何传他一身绝世武功?以后有空时,萧总管不妨细细替我询问他一番,或许能解开其中之谜。”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不成?”萧总管神色一怔之间,不由得问道。
“那倒不见得,”夔震天稍一思索,然后摇头表示道:
“这些人中除了戒戮和尚,还有那个眼比天高的‘天山居士’,老夫早在武林盟主争夺之前,就派人前去邀请交结,没想到他竟然避而不见,白费老夫一番热心。后来却毫无来由的将他看家本领传给了钟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其中奥妙确实令人费解,难道你就从来没有问过这孩子?”萧总管不由得挠了挠脑袋问道。
“岂止是问了,而且在事后老夫还专门派人多方打听,不过打听来的结果与不打听一个样,谁也不能给老夫一个清楚的解释。到现在老夫也闹不清其中的奥妙,你说这事令人感到蹊跷不蹊跷?但愿以后这孩子跟随你之后,在老弟细心询问之下,或许能得到答案。”
“以后如果得到机会,小弟一定会帮夔盟主打听一个清楚的。”萧天雄满心欢喜之余,仍旧不解的表示道:“不过这孩子在江湖上能得到这么多名师的指点,对于这一点,夔盟主自己难道也从没觉得蹊跷吗?”
“岂止是感到蹊跷,简直是不可思议!况且这孩子所学的样样都是武林绝学,说一句将来要比老夫还强的话也不过分!不知道老夫那些对头是真正喜欢他呢,还是想拿他来恶心老夫;最好的解释就是这孩子或许有超人之处,总是能得到善缘罢了。”
夔震天想到这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适才在下莽撞出手一试,方才知道你这孙儿所学甚杂,除了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硬功护身之外,怎么还练会武林中早已经绝迹的‘吸星大法’?一个年轻人有此两项绝技在身本来就十分难得,况且他又是夔盟主的孙儿,自然就可横行天下了。”
“萧总管见笑了,这孩子身上武功自成一派,说他有些千奇百怪,也并不过分。他今天使用的此项武功,本是老夫妻子在前人‘吸星大法’的基础上,所创造出来的‘移花接木’,并非‘吸星大法’……没想到老夫之妻,现在已经变成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