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鸾吸吸鼻子，嚼着蜜饯，“你就一点不伤心呀？我看那晚你被九爷送回来后，整日里魂不守舍的。定是想他想得不行了。”
李骄阳去拿了纸笔来往塌上一铺，写道，“我做什么要难过啊？就这露水之情，犯得着为他伤神吗。”李骄阳总想着这整日里魂不守舍，都是因为焦急皇兄的下落而已。
“九爷那么威武俊俏的，皇城里哪个知晓他的女子不喜欢他？更何况你被九爷......唔.....”李骄阳一把捂住清鸾聒噪的嘴，摇摇头。
等清鸾表示自己可以不说了之后，她才接着写道，“反正同他在一起都是没可能的事，难过这些没用的做什么。”
清鸾反驳道，“谁说你们不能在一起了，反正有了王妃还能纳妾的，你若把九爷哄好了，他也能纳你为妾啊。”
李骄阳换了张纸，“我才不愿。我这一辈子，若不能和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宁愿孤独终老。”
清鸾看着李骄阳挥洒在纸上的字怔愣一瞬，一向活泼喜悦的神情有些凄婉，不符她往日的性子。
“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这想法真够独特的。现在这世道，哪儿还有男人愿意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啊！你看看外面那些个人模狗样地公子哥儿，在这胤都城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别提多正经，进了这清苑楼还不是那副鬼样子。”清鸾指指房门外的喧闹，愤愤不平地说。
“我和姐姐是穷苦人家的布衣出身，就连我们那穷爹都要想着法子和隔壁阿婶偷腥呢！更何况那些个王公贵族，”清鸾而后压低了声音跟李骄阳耳语着，“你知道太子不？这还没当皇帝呢，后院就二十个妾了。那要是当了皇帝，后宫佳丽岂止三千啊！”
清鸾说话激动的小样子逗笑了李骄阳，李骄阳捏一把她的小腰，写着，“好啦，不想这些事了。反正我们这样的身份也肖想不得这些的。倒不如快活地过一天是一天。”
清鸾侧头倚靠在李骄阳的肩上，感叹道，“是啊，我们这样的身份是肖像不得这些的。能做个妾有个倚靠已是再好不过的事了。等到了人老珠黄，风烛残年，没人要了，若再染了什么病，就只有等死。死了以后破草席子一卷，往那乱葬岗一扔，这辈子就这么过去了。”
李骄阳听清鸾这么一说，心里也隐隐有些难过。若自己真要在这清苑楼困一辈子......
“不过你放心，有我姐姐在，是绝不会亏待任何艺姬的。以往这清苑楼里那些个老人，我姐姐都给她们置了个大宅子安享晚年。所以我也一直在存银子呢。等我姐姐老了，我就拿这些钱照顾她，陪她游山玩水去。到时候若你没嫁人，就跟着我们一起！”
李骄阳听罢清鸾的话笑盈盈地点点头。想着怕是不能随她们一起了。在这个时候，李骄阳依然对自己与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执着于心。认为清鸾不过是过于悲观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