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何敢逆天行？”如来开口了，他瞬间灭绝了八仙，但却也神色动容产生了些许疑惑。不再是对能力卑微的存在讥讽与蔑视。
他何尝又不是另一个他们呢，只不过他心中选择挑战的，是那冥冥中的命数，牺牲所有，去战不可捉摸的命数，成为命数。但就像他们与对他一样，在命数中，他亦或是如此卑微、
不过对于他来说，对于这众生来说，都已经没有退路了，也不会后退。
自在神再动了，一步一世界，一步一轮回，一步一大道，一步一生情。她所处的时光变得虚幻，如同是破碎的，有风，有叶，有水，有鱼。他全身集齐了世间所有美好、平静、安乐、温暖、喜悦、自由自在，从她的身体中慢慢散发开来，那不是道，却又是她的道。
她四步缓慢的跨到了如来的对面，温和的笑了，那笑她不是给任何人的，是给她的，又是给任何人的。一朵十色花以她为根，慢慢的绽放开来，越来越大，在那天地的血雨之下，长得更加茁壮，芬芳四溢。
“如来，还记得我吗？”她开口对如来轻声的道，好似多年的好友再相聚。
“当然记得。”如来回答了他，他怎能忘记，横空出世站在最巅峰的她，差点毁了他的无根之基，差点毁了他无数年的心血。她的道法信念，是他所传播之法的克星。
不过如来也让她付出了代价，当年他与镇元子天帝设局共同强势镇杀了她。
“其实我只想对你说，当年我错了。”自在神接道。“现在的渺渺众生，才是我希望看到的，人世间，不应该只追求自由自在，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谁是错，谁又是对呢？”如来道。“我也不是在战斗，我也是我自己。”
“不错。”自在神呵呵道，皆而她的嘴角溢出了鲜血，如来金身也连退了三步，一只金色的手指莫名消失，他们早就已经开始了交锋。
“风中的叶，水中的鱼，岁月中的时光，脑海中的幻灭，一切虚无。”自在神轻缓的道，那一株十色自在花与她的身体分离了开来，巨大的叶子与花瓣剧烈摇动之下，自成了一个个虚幻又真实世界。在那一个个世界中，无数的人影盘膝而坐，无数的意念冲天而起。
“娘亲.......”青衣的地藏在那无数人影中，看到了他娘亲的身影，轻声呼唤道，泪水滑落。但这注定了是得不到回应的，他的娘亲在无数岁月前已经形神俱灭，现在他的娘亲，只是在无中存在形式的她，坚定信念的她。
自在神感受到了身后地藏的目光，平静的转头看向了地藏，对着他微微一笑，像极了无数年前的地藏母亲的那最后一笑。地藏好像也发现了什么，顿时转头看向了她。
自在神顿时起了逃避之意，就如同当年遇到他普通的父亲一般，扭头转了开来。但又有不同，当年是恼羞，而今却是无颜。或许吧，在她心中，她感觉对不起他，因为她自己的信念，让他经历了太多的苦难。让他小时候就没有的父亲。她情不自禁的陷入到了回忆中。
“姑娘，需要帮忙吗？是不是扭了脚了？”在她刚从自在花化形的第一天，她遇到了上山采药的他。
“不需要，你是不是看我漂亮，想在这荒郊野外非礼我？”她硬声冰冷的回应了他，被打破神形的她，不得道，她忆不起所有的记忆。
“姑娘，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我想非礼你，在这荒郊野外，我一个大男子对付你一个小姑娘还需要问这个问题吗？”他言真意切的回道。
“你！”她被他言真意切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顿时恼羞扭头转了开来冷哼了一声。
“姑娘莫生气，我是一个老实人，有什么说错的地方请多多包涵。”他看到她的反应，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来，挠了挠头道。“现在最主要是姑娘在如此清晨坐在地上，姑娘没事，还是赶紧起来吧，这样容易感染风寒的。”
她不想在他面前丢脸，但挣扎了半天还是起不来，刚化形的她，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支配她的身体。
“姑娘，你不会是真的受伤了吧，我看看。”他看到了她的情况，顿时紧张关心的道。
“我没事，只是感觉双腿没有力气。”她感受到了他的真心诚意，尴尬中诚实的回答了他。
“你应该是腿部血脉不流畅，刚好我上山路上采到的这唯一一株药有活血之功效，我把它嚼碎你敷上。”
她看着认真嚼药的他，不知不觉中对他起了好感来。
“姑娘，可以了。”他看到涂好了药道：“你家在哪里？看你这样的情况，我送你回家吧。”
她愣住了，家？她是一个刚化形的小妖，哪来的家？她撒了谎弱弱的道。“我家在很远的地方，我到不了。”
“没事，那去我家休息下吧，等腿好了，你再慢慢回家，可以吗？”
“嗯嗯。”她情不自禁惊喜的点头。
“姑娘你现在不怕我把你拐卖了？”他开玩笑的道。
“我可是练过武的，你卖我试试。”她高昂的举起她的小拳头，做恐吓状道。
“哈哈。”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最后背着她回了他家，休养了整整半个月，她终究还是好了。
其实她早就好了，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假装一直没好，其实她好喜欢这样一直陪着他，越来越喜欢和他在一起，直到她被他发现她下床准备去喝水。
“你好了？要走了吗？”他惊讶的看着她，不知为何，他心中此刻有深深的失落。
“嗯，我.......准备走了？”她本来想说我只是想下床喝水，但她不想骗他了，她更知道，人和妖，在这天地间，根本就不允许在一起的，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她怕害了他。还有她天生的使命，更不允许带上他。
“你！”他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他压抑着，只指着她愤愤忍不住泪流沙哑的道：“你要走可以，但你刚才为何想不辞而别的走！”
“我......”她回答不上来，顿了还一会儿只能心痛着道：“让我回家吧。”
“好好，你要回，那我就送你回家！”他道。
“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回。”她拒绝了他，因为她根本就没有家，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如果有家，这里她感觉就是她的家。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他红着眼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道。
“我不要你送！”她决绝的道。大步的朝屋外走去。
“不准你走！”他拦住了她。
“凭什么？”她坚决的道。“走开！”
“你问我凭什么是不是？那我就给你看，凭什么！”他说完涌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她，吻了她。
她抗拒着，却心中生不出力气，手脚不听使唤，反而也抱住了他，回应了他。
“现在还想走吗？”久久之后，他抱着她道。
“我不想走，却不得不走。”她把真相告诉了他。“还记得我们相遇的那一次吗？你说过，那里有一朵很漂亮很奇特你经常去看的花，自从我出现就不在了，那就是我，我其实是一只花妖。”
“我不怕。”他紧紧抱着她，“我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
“你知道你会遭遇什么吗？”她推开他此刻认真的看着他的双眼道。
“无论什么，我都不怕！”他看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字咬牙肯定的道。
“我还有我的使命，你跟着我，会死的！”她双眼死死盯着他泪落的道。
“我不怕，没有你，那才是死亡。”他痴痴笑着回答道。
那一天，他们成亲了，整个婚礼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本就是一个孤儿，但他们自从有彼此后，从来没有感觉到孤独。
直至孩子将要出生的那天，该来的还是来了。
“大胆妖女！信邪神！骗与人类成亲！当诛！”一身穿金甲的神灵铿锵道。那神灵动了，但又停止了。
他从后面拦腰抱住了神灵，不要命的喊道：“娘子！快走！”
“不！不！快放手！”她催促他惊慌失措的道。“你会死的！”
“为了孩子。”他居然笑了，笑着说出这四个字。她顿住了。
“小小人类，居然敢冒犯本神的尊严！”那神灵动手了，反手轻轻拍在了他的身上，却清晰可听见脊椎骨断裂的声音。他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却还依旧紧紧抱住那神灵，笑着看着他，嘴角吞吐道：“走，走啊！”
“啊！！！”她在极尽痛苦中悲喊道，她不想走，却不得不走，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他的这一句话，还有他那无悔的笑。不断的在她脑海中回荡。
“我走！”她诀别大吼一声，一朵九色花瞬间带着她消失在了天际。“今日断我夫妻之仇！来日必报！！！”
三年后，养好身体的她，自损道行无声无息间致使那神灵陨落。在她身后，两片花瓣凋谢。她面无表情，只是看向怀中的孩子时，露出温和的笑。
她淡淡看向天际，轻轻自语道：“夫君，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执意传自由自在之道，就不会招人眼目，你应该能够看到我们的孩子出生。你泉下安息吧，我会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的，他拥有天地慧根，可避过天机，这一生，我选择让他平安的度过，不卷入大世纷争。我相信也是同意的。”
那一花叶中无尽生灵颂扬声再起，她也从回忆中走了出来，双手慢慢举起，她好像拥抱了整个世界。她紧紧闭上双眼，泪水却依旧止不住滴落。
“阿弥陀佛。”如来看着此刻的自在神，悠悠道，像是在怜悯她，在叹息她。
自在神缓慢的对着如来摇了摇头，脸色悲中露出微笑道：“如来，你不懂。”
她这含泪一笑，惊艳了整个世界，让世间都失去了声音。
她一笑之后，心中宁静了下来，跟着那无数的声音轻声吟唱了起来。“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花谢花成神，自在花林谢。生于花丛，泪落花丛，只余一声叹息，一生苦海。”
她一步步走向如来，风华绝代，周围无尽花瓣在飞舞，遮掩过了苍天的泣血，这一刻，只有她，只有那无尽的花瓣。
她开始了最后的颂扬。“吾为自在花，当为自在神，为自在而生，为自在而死，不悔，无憾。只愿自在花开满天下，只愿世人人人皆自由。”
那十瓣十色花开始凋谢了，那无尽的花瓣在崩灭，像是一个个世界在崩塌，她身体变得慢慢透明。她抬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无尽的虚空一眼，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姐姐，我先走了，保重。”
她之后又痴痴一笑，心中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居然慢慢显化了出来，牵着她的手，陪着她。
“娘亲，走好！”地藏突然悲恸大喊，不知是否明白，不知是对她，还是花中世界的‘她’。她惊醒，回眸对着地藏微微一笑，如同慈母般。之后身体化为了一般般花瓣，与那身影在血雨中消散。她身后的十色花亦同时湮灭，只剩下那花谢过后的无尽种子，飘洒遍三界六道，但这一次，天地间不会再现她，她做出了最彻底的选择。
“娘亲。”地藏喃喃痴语再次呼唤道，这是没有结局的呼唤，也是有结局的呼唤。他听到了回应，还是没有听到回应？但他笑了。
“归来！”地藏正气一喝，再现气傲天下的他。六界震动，一道白袍的身影在远方出现。那是他，他的佛身。同时纵观九州无尽大地，无数的轮回之潭飞起融合，化为一个巨大的黑洞，沉浮在他佛身的背后。
他的佛身一步踏出，瞬间进入了西天界中。
“师傅，徒儿走了。”一身青衣的地藏先看向那还在战斗的无尽生灵，皆而对着菩提躬身平和一笑道：“我过去错了，原来世间本就无那无敌之法，只有那敢无所向之心。但是够了，这是世间真实的存在，该存在的。我错了，不过，也对了。”
“你彻底的长大了。”菩提回道，脸上露出却有说不出的怅然，不过下一刻，他也笑了，目送地藏踏进西天界。
“佛果已证，菩提已成，自我身修，再无悔恨，勇往无前。”地藏三身并进，面对如来道。
“地藏，很好。”如来道：“当年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居然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当年因，今日果，如来，我们的追求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反抗命数，你还看不清吗？”
“命数就在我面前，今日你注定败亡。”
“那是我的，你的呢？”地藏平静讥笑道。“你可曾掌握？你只是妄图掌握众生，来彰显掌握住自己的命运而已。”
“存在既有意义，注定消散的你，何来掌握命数一说。”如来阴沉道。
“再恒久的东西都会毁灭，如那梦幻之花，只有情才可与世长存。如来，你还明白了吗？”“盘古亦如是。”
“所以我当超越盘古！万世不朽不灭！”
地藏一笑，他动了，佛身填那十八层地狱化为的黑洞，顿时无数恶鬼魔魂穿他身而出。其实哪有什么恶鬼魔魂，只不过是一群不愿忘记，无尽岁月执着抗争的生灵罢了，无论他们选择的是好的方式，或者坏的方式。所谓的恶鬼妖魂，只是一群可怜有情执着的生灵而已。而如来过去不曾抹灭他们，他只想磨灭他们的意志，最后化他们为自己的愿力。
“尔等愿与吾共生死否？”地藏开口，道。
“地藏王大慈大悲，吾等九死不怨！”那瞬间飞出的无数恶鬼魔魂同心同意道，愿与地藏王同甘共苦，同死同灭，无尽岁月相处的他们，不是师徒，甚是师徒，不是兄弟姐妹，甚是兄弟姐妹。
“哈哈哈！”如来却猖狂大笑道：“地藏，你以为我重建十八层地狱，只是简单的让他们选择忘记？信吾道，得愿力吗？”
“无论你怎样的算计，今日今时该到了断的时候了。”
“我一直教你无敌之法，我让你看我如何无敌！”如来道完，周身产生了惊天剧变，本来无尽祥和的他，此刻浑身怨气诅咒之力冲天！他变成了魔佛！
“如来，你好歹毒！”地藏看到这里脸色沉重的道：“原来地狱的存在，还有这样一个起因，你居然不仅能掌控了众生的信仰之力，还能掌控了众生的怨力！愿，怨，你好算计！”
“剩者为王。”如来只是平淡的回答了地藏道。
“哈哈。”地藏听到他的答案后，却笑了，道：“渡人渡人，最后渡的是自己，是心。”
他们都不是在对谁述说，都是在对自己诉说。
他们同时动了，地藏一佛一道，一阳一阴，化成了两条如天地般巨大的鲲鱼，围抱组成了一幅遮天蔽日的太极图，整个西天界都在此图之下。
如来背后冲出了九道极致黑芒，那是整个三界六道众生的怨念所化，那是悲、伤、痛、恨、仇、哀、咒、绝以及执，那是世间的九种极致，所过之处大道不在，天地不存，那是另一种众生，他心中的众生。
“如来，我让你看看什么是众生，什么才是无敌。”地藏神色无波的道。那无数恶鬼魔魂动了，他们化成一道道光束，冲击了十八层地狱化为的黑洞，不一会儿那黑洞都被染了金黄色。最后满头白发青衣地藏在熔身化进其中的那一刻，与那无边的太极图合二为一。
“二生三，你确实走到道的尽头，但你的岁月还是太短了，终不能理解我的强大。”如来回应了他，同时三界六道开始发生了异动，天地开始了崩裂，虚空炸碎，一道道世界精华从其中飞进了西天界。
如来跨出了融合三界六道的第一步，亦能借助整个三界六道之力，他现在不是天，却胜似天！
“你错了，我已到万物境。”地藏的声音从那无边无极的太极图中传来，那图也消散了。
“三生万物！”
地藏的声音震得整个西天界摇动，那太极图自动散开，化出了无数个地藏，形形色色，那都是他，也不是他，那是那些恶鬼魔魂，那是众生，他们有时是他，有时有是自己，那就是他们。
如来发出的九道极致黑芒纵横交错，在斩灭了三层左右地藏之身的时候，彻底力尽而散，那无尽三界六道之力再毁灭了地藏三层之身的时候，也被彻底隔断。
但他们的碰撞却更加残酷了，无数的地藏无惧生死，前仆后继，如来金身死亡又重生，残肢断臂在飞。
“没想到，你居然走到这一步。”如来再次重生，脸色带着虚浮阴沉的道，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慢慢透明，也更加间接证明了他并不是不可灭。
“哈哈。”地藏洒脱一笑，这一笑，不在世间轮回。
这一刻，他想起了太多，那一个个美好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闪现，永不沉灭。拿起了，又何谈放下呢？又怎能放下呢？那就是他，他的众生。
“如来，你得到了什么呢？又失去了什么呢？”他回神问如来道。
“你不懂。”如来回了他。“你不愧是无尽岁月前我看中的人，当年都不忍直接毁灭你，没想到，你走得比我期望都还高。”
“因果已经不重要了，恨仇也已经不重要了。”地藏泪落，这滴泪，悲恸了苍天。
“这就是因果，这就是时间，我的强大，我的未来。”如来这面无表情的一声，天地无音。
“什么是佛？”地藏重新提问，好似在问如来，又好似在问自己，他化身为佛，看向最后的仅余的众生，又看向那万千自己，一悲，又一笑，他的脸上充满了眷念，不舍，追忆。
天地间在地藏的影响下无声的开始了变化，那已经如倾盆般的血雨，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慢慢的变为的冰花，最后静止在这天地间。地藏的万千身影也消失了，也合为了唯一的他。一身青衣，满头白发，孤独的行走在这被冰冻的天地间。
他此刻像是回到了无数年前的他，只是他身边那满腔母爱，以及那调皮天真的身影消失了，又像是回到了当年第一次遇到如来的那一刻，但他亦不再是当年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的他，最后又像是回到了前一刻，那一刻，她在他的怀里，所有忆海在这一刻停止。
“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渡尽，方证菩提。”他一步步走向血雪中的如来，轻声念叨。“我渡尽了众生，但我渡了我自己了吗？”他自问，再神秘一悲一笑，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模糊中，好像突然有一女子身影，和他一起走向了最后。
在这天地间，他和如来都彻底消散了，这天地也慢慢的变得破碎了开来，一阵微风拂过，西天不再，地藏不再，如来不再，十八层地狱不再，所有的一切都不在。
只有那如细浪般轻声传来，不断的在自问自答道：“爱是什么？那是爱情！”
“风起，风又散了，花开，却再也不会花谢，那叫永恒之花，永不凋零；那是爱情，永不褪色。”一道莫名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颂扬着这两段爱情，之后又突然消失。但还活着的所有生灵都听到了，却没有谁知道是谁发出的，或许本身就是他们的心声，是他们从心底发出的。他们人生，如那风，他们爱情，如那花。
地藏逝。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