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才吃了一顿饭,还是早饭,但现在却感到已经饿过劲儿了。我的腰疼开始隐隐发作,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情了。我无法忘记最终得腰病时连续七天夜不能寐的痛苦。时间一秒秒过去,我一直在想,是主动采取措施对待腰疼,还是就这么躺在冰凉的土地上。最终我想到明天要回家,必须把身体问题解决掉。如果让腰得到休息,就得平躺下来,让受到损害的神经根水肿慢慢被吸收掉。但就躺在这冰凉的土地上吗?
我决定用两片暖贴贴在腰腧上,我摸黑撕掉暖贴,贴好后,马上穿上那件牛仔衣,我记得刚进屋里时,看到角落里有一堆空的水泥袋,用它们可以铺在地上防湿气。我摸索着到角落里,准备规整那些水泥袋,突然摸到了一条粗糙而软的东西,吓的我心猛的一提,碰碰直跳。我赶紧摸出腰包里的打火机点亮,对近一看,好像是蛇皮。
我转而安慰自已,现在地里还有些冻,蛇们还在冬眠吧。想到这里,又觉得可能蛇们永远都要冬眠了,心里第一次为我害怕的动物感到悲伤。见到蛇皮是好事儿吗?我不知道,但我在水泥袋下找到几根长度约1米7左右的木板,应该是屋里的主人以前用来搭床的床板。我生拉硬拽的把木板弄出来,有好几次碰到墙壁发出声音,都把我吓的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干活,因为晚上的平原,声音可以传出很远。
把木板拼好后,我又把水泥袋和枯草全铺在上面,在腰躺下去的部位多铺几层,我只能蹲一会站一会,都拼好后,我又打开手机:仍然没有信号。这时已经近11点了。我试着把书包当枕头,躺上去,真的太咯人了。所幸我穿着毛衣还好一些。腰部贴在软软的枯草上感觉舒服了很多。我把牛仔衣的帽子带上,双手垫在腰下,闭上了眼睛。
今天的一切都令我难以接受,我需要好好想想,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儿。如果按理论讲,这些狗玩意儿符合丧尸的一切特征:没有呼吸后都又活了过来;对新鲜的人类肉体充满食欲;肢体由于死后的脱水变得僵硬并且萎缩;基本没有视力,但听觉灵敏,奔跑速度和常人差不多,并不知道疼痛和劳累;没有智商,只有本能的进食。
也许还有其他,但我还没有发现,等等!这些死去又活来的人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都有感冒症状,如果说曾经报道的南海市有类似埃博拉病毒携带者入境后,开始出现普通人群的感冒症状,甚至发烧导致肺衰竭,那么这又符合丧尸的特征。现在只需要确认是否已经开始在其他省份大面积感染。以及真的对它们爆头就有效吗?我表示怀疑。如何知道除了这个该死村子以外的地方情况?就得联系上我的家人和老公。想着这些问题,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天,我的心情不知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而我也像个神经病一样一会哭一会笑。但我永远忘不了这天,3月15日。
再醒来时,我是被腰疼疼醒的,腰就像曾经得病时一样,不能贴床板,只能站立或跪着,而此时天刚蒙蒙亮,我可能只睡了3~4个小时,暖贴还是很热,但基本不管什么作用了,我把暖贴揭下重新贴在大腿后侧的委中穴上,穿的毛裤紧紧的裹住暖贴,感觉很僵硬。但我还是小心的站起来,扶着墙壁慢慢的走动,不停的发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疼痛。
可能是晚上寒冷的湿气加重了病情,但我应该怎么办!没有止疼药,没有医生,这将是我一生中最无助的一次。我知道如果发烧、拉肚子、外伤等得不到及时治疗会有生命危险,而我这种病不及时治疗,除了疼,就是疼。想到因此而不能出发返家,哪怕能找到一个有信号的地方联系上家人也行,但我现在一点也不能动。我开始感到饥饿带给身体的信号了,站起来时,觉得头晕起来,看着地面的木板突然觉得自已又长高了,而且眼前总感到有细蚊飘过。
我艰难的蹲下拿出水,抿了一小口,解开装有馒头的袋子,吃了半块冷硬的馒头。为了少喝水,又吃了小半块豆腐干补充盐分,这才感觉到身体确实不一样了。看来人是铁饭是钢一点儿也没错啊。我解开腰围,用手开始按揉腰部的几个穴位,希望能得到缓解。我不敢再抽烟,因为烟会加速身体水分的流失,但也许烟才能暂时麻痹下大脑的疼痛神经。
想到烟,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为什么我不做一个火炕呢,土里可以烧火,热了以后,把火扑灭,把床板放上面,这样不管起不起作用,但会加速腰部周围的血液流通,使经脉畅通,痛则不通。但我不能再像晚上一样可以观察下外面的情况,只好透过墙缝去观察。我看到外面的丧尸少了一些,只有远处的几个像无头苍蝇似的徘徊,看来只要不弄出声音,不让它们感觉到鲜血的气味,应该不会有问题。
我便在屋里踩了踩,找到一处较松软的土地,拿出水果刀开始挖起来,只挖了几下,就感觉水果刀根本使不上劲儿,并且手指已经磨红了。我又在屋里溜达着,挖开枯草堆,找到几根长木棍,但两头都是方的,只能这么试试了。我担心木头再刺伤我这双常年不劳作、保养的跟白藕一样的废手,就脱下棉袜子绑住木棒的一头,开始掘起土来,这样果然好挖了很多。挖了10分钟,才挖出一个10厘米深的坑,为了更保温些,我只好再往深里挖。大约挖了20厘米左右,才停手。此时身上已经出汗了,长年的不劳作,不仅使我腰部肌肉得不到锻炼,还使我眼高手低,一会儿就累的要瘫了。
坑挖好后,我把枯草都抱过来,再在墙角里捡些碎树枝等,打算点火。回想着小时候在农村亲戚家看到他们烧火做饭的过程,我摸出打火机,先点燃一小把枯草,没想到草很快燃起来,我还以为会一点点的燃,吓的我赶紧将它们丢到坑里,还差点烧到了手,丢到坑里的枯草很快就烧完灭了,我只好试着把一些草放到坑里点,并且在坑里先铺上半张水泥袋。
很快,这把草又引燃了,我连忙将那些小树枝一点点的往坑里放,另一只手不断的扇风。慢慢的火大起来,这时没想到坑底的水泥袋也着了,发出一阵阵刺鼻的味道,混合着烟味,我手忙脚乱的赶紧撕开一片湿巾捂着鼻子。然后捡出一根木棒,拿住它放在火上烤,火还不小,木棒也一点点被点着,我又放了两根木棒一起烤,这时感到屋里有了点温度,变得暖和起来。这些柴禾们噼里啪啦的燃烧着,我的鼻尖上也冒出了汗,大约烧了10来分钟,火势就慢慢变小,没想到这些柴这么不经烧啊。
我等还有一点火星时,就把床板拉过来盖在上面,躺上去感觉一下,虽然不是很热,但比冰冷的睡上面好多了。看来烟味对丧尸没有什么影响。我又进一步折腾着,拿出艾炙盒,点燃艾柱,像往常一样熟练的对准穴位绑在了腰上,然后侧躺在床板上,感觉舒服多了。温暖的屋子让我很快放松了神经,慢慢睡着了。腰上的疼痛也减轻了很多,一个小时后我醒来,又换次艾柱。再摸木板,已经不热了,我想起以前姥姥告诉我,她们那个年代如果人拉肚子,没有热水袋都是用砖头烧热压在肚脐上暖肚子的。
我再次搜寻屋里,刚才觉得没什么用的砖头现在也是个宝了。为了节省柴禾,我这次只把砖头埋在坑里烧热就把火灭了,砖头传热性很好,很快就烧热了,我挪开床板,脱了牛仔衣包着这三块不大的砖头,依次在土坑上排平整了,再把床板和砖头靠整齐,就趴在上面,果然是很热。这样全身都处于比较暖和的状态了。我趴着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了天快擦黑时,再起来感觉腰不怎么疼了。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真是一个大大的鼓舞,我想过了今晚,天一亮,就可以出发了。这真是一个漫长的黑夜,足有24小时吧。这时我又想到我的手机,再次掏出手机,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光观察,我揭开后盖,先看电池,没有问题,再看屏幕也没事儿。
我突然想起是不是sim卡的问题?我连忙抽出手机卡,发现手机卡有点松动了,可能是在列车上手机摔那么一下,给摔松了。我打开腰包里的纸巾,撕了一小点儿,叠的稍厚一点插在手机卡的边缘,然后又装上电池,再开机,过了几秒钟,那几格可爱的小信号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