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头冥犬尖牙外露,涎水滴落在三生石铺就的地面上,溅起道道黑烟。
孙家九妹看着这一庞然大物面露可怖,向自己走来。
心中十分害怕,那三头冥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孙家九妹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转身,急忙向身后大群浑浑噩噩的鬼魂中跑去。
或许在潜意识里,她是希望这些鬼魂可以挡住那三头冥犬。可她的希望注定要落空了。
三头冥犬丝毫不在乎前方是什么,就这么一路直撞而来,路上不知踩死了多少鬼魂,吞噬了多少魂魄。如果鬼魂如星星点点消散到天地中去算是死亡的话。可那被吞噬的魂魄却一律发出痛彻心底的惨叫,似嚎,似泣,似绝望。
孙家九妹听到那惨叫声,脚步更快了,可她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迷茫,不知所措。
不小心,九妹跌倒在了地上,近了,涎水滴落在九妹脚旁,“嗤嗤”作响,黑烟从黑洞洞的坑洼中冒出。那粗大而可怖的犬牙已经到了头顶,仿佛感受到了这头怪物呼出的气息。透着股腐朽和肮脏,就像是死气、晦气、秽气等交织在一起。
九妹知道自己现在在劫难逃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是那么平静,仿佛自此消亡在世间,不过是一场永远不会醒的梦罢了。
时间停留在了这一刻,她想起了一切。
孙家九妹,张家公子,王家娶亲,于七之乱。
人死之时,方知世间美好。身在幽冥却不知郎在何处,魂归来兮,妾将去,魂归来兮,不归路。
黑暗再次笼罩了她的全身。
人间,莱阳县,王家。
宾主尽欢,王家少爷王不羁此刻是春风得意,面若桃花。不羁少爷身穿绣金大红袍,头戴嵌玉雕花爵弁,内是白绢单衣,脚踏赤色青云白凤靴,腰佩七彩白羽环。
翩翩美少年,唇如玉,面似雪,发如乌,高鼻梁,芊芊玉手赛过玉环。可惜投错了胎,偏偏是个男儿身,偏偏是个烟花客。
王不羁心已经飞入了新房,万般无奈在父亲的要求下,敬完宾客,依完礼节,天色愈发昏暗了。
迫不及待、心急如火。王不羁终于摆脱了宾客,一路飞奔向新房,路上仆人见了,纷纷跪倒在地,不敢抬头,在少爷不见了踪影时,他们才敢抬头起身。不羁之威可见一斑。
轻轻推开房门,顾不上考虑为什么新房一片大暗却不点灯。
扑到床上却扑了个空,口中道:“美人,你在哪里,原来你喜欢玩这个调调啊,我喜欢。”他竟当这新房是青楼。
王不羁在黑暗中摸索,口中不停呼喊着孙家九妹的名字,言语中污言秽语,靡靡之音,不堪入耳。若是脸皮薄的人听了,说不定已经满脸通红。
“哈哈,我抓到你了吧,美人,我看你这次往哪里跑。”少爷不羁双手交差抱着怀中的冷美人,淫言荡语不绝于口,轻轻亲了怀中美人一口。
以为怀中美人害羞不语。他颇具经验,老练的摸索到了火褶子,将美人夹在怀中,轻轻一吹,那么一点,顿时室内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