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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失明

“我要你记住,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只有死!”琪的声音在虞惜的身前响起,她的咳嗽猛地堵住了,眼前一片空白。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何必安慰人几下,再去抽她几鞭,最后还要为她敷药呢?他把她当成了什么?就这么敷燕她?

虞惜苦笑了一下,颤颤忧忧的站起来,还差点摔倒。亦学习起琪冷冷的样子道:“你不该救我!”

当虞惜说出那句话时,呆住的人如琪,他的头没有转过来,虞惜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只是一直注视着他。

忽然,不知从哪儿刮来的风掀起了琪侧颊的长发,飘荡在空中。窗外那些许樱红的圆日此时亦显得格外的忧伤。却又冷的像雪,差不多能把这栋楼给刹那带到冬秦。

“何必要救我?我在你眼中不就只是个诱饵吗?”虞惜不动声色的盯着他的头发,好期望他能转过头来让她看看他的那张脸,看看他的表情。

如同过了很久,又像是只有短短的几秒。琪才轻声说出了几个字:“我会保护你。”他的声音很轻,以至于虞惜完全就没有听明白他到底说了什么。虞惜正准备问明白,只见一个银色的东西朝着琪飞来,琪一挥剑,那东西变了轨道,深深地插进了一旁的木桩上。虞惜定睛一看,是一个叶形的飞镖,上面还铸着一个字“宁”。

随后,一个黑色的身影直接从楼下飞了上来。一个身着全黑的老者,他的气势把那份老人的败落隐藏的干干净净。那老者一上来便一脸认真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宁岗赶去将他扶了起来。宁岗看到那老者后脸上一片释然,如同是等来了福星一般。“舅舅。”他唤道。

那老者脖子一扭,斜视着宁岗,一脸的不悦,冷哼道:“没用的东西。枉老夫训练了你这么多年,你竟会败在此等小生手下。叫你好好练功你又跑到这儿来鬼混。若不是管家说你来了这儿,我今日未来寻你,你怕是就丧命于此。”

“你来了,他亦丧命于此。”琪道。

那老伯一听,双目细细一挑,手拂过那白花花的胡子,粗声一哼:“哦?”他还没仔细打量过眼前的白袍青年。

宁岗就大声叫了起来。“舅舅,你看他手中的凌朽剑,他就是琪。”老伯明显一愣,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了琪手中的紫色宝剑上。他立即神色大变,双眉纠结在了一起,两只眼中的眼如同快要迸裂开来!熊熊火焰在内不断的燃烧,他一拂袖,一阵狂风袭来,腮边的长胡和两鬓搭下的白发疯狂的飘荡了起来,犹如是在烈火中焚烧的稻草,越烧越旺,差不多要复活起来。

虞惜看着他,心里的恐惧油然而生。他似乎很厉害。再看看依旧面无表情的琪,心中又泛起了一缕下贱的同情心。她竟开始担忧他是否会受到伤害!

老伯二话不说便赤手空拳的朝着琪直冲而来。

琪见他冲来,亦不慌,身体轻轻一跃先是腾空倒退了几米,随后扬起凌朽剑往前飞去与老伯厮打在了一起。

让虞惜没想到的是那老伯的功夫还真是不差,跟琪打着虽些许吃力,却丝毫不会让琪伤得了他片丝。想来如果琪手中没有凌朽剑,那样这宁老伯说不定亦可与他平分秋色不分上下。虞惜虽是不懂武功但还是能看出来,只要两人中其中一人稍一出错或是哪一人提高那样一点功力便能给对方重重一击。周围的人见都开始玩真的了,全都尖叫着散去。虞惜回头一看老鸠和湘雪早已不见了踪影。

虽然现在是个逃跑的好机会,但是不知怎的,自己的脚步怎么亦拖不动,就像是灌着好几个铅球似的。她……不想琪负伤!

就在虞惜犹豫着走或不走之时,她的胳膊突然被人一拉,“你还看着他做什么?还是跟我走吧!”宁岗握着虞惜的胳膊就直往后拉。

虞惜慌的大叫:“你干什么?放手!”

宁岗朝着虞惜邪笑,“他都不顾你的死活了,你还舍不得他么?放心!他很快便会死于我舅舅掌下!”

“你胡说,他明明和那老伯是不分上下的。”

“不相上下?怎么可能?这种局势,舅舅完全就打不过他,很快便会败下阵来。”

“那你怎么……”

“你说如果琪看不见了呢?那样他还斗得过我舅舅么?”

什么?虞惜一呆。

宁岗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包金光闪闪的粉末状的东西,拉着虞惜的手就对着琪大声喊道:“琪,我就要让你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毁掉你的女人的!”

琪听到后,急忙回看来。

虞惜大叫一声“不要回头。”

可惜迟了,宁老伯看出了宁岗的阴招给了琪转过头的机会。宁岗则趁机将手中的那包金粉一撒,虞惜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猛地伸出手摘下琪送她的那个发钗直接往宁岗的手上重重扎去。他吃痛的放开了虞惜,虞惜则是一个跃身用衣袖一挥,金粉反倒朝着宁岗飞去。他一个措手不及完全躲不了,金粉进了他的眼睛,他惨叫一声捂住了眼睛,便倒在地上痛哼了起来。

虞惜看着他皱了皱眉,这是他自找的顾不得谁。当虞惜正准备转身看琪的时候,衣袖上沾到的金粉飘然四飞,一片金色朦雾静默袭来,她只觉得什么东西进了自己的眼睛里,眼一阵子刺痛,就像是一把刀插进了眼睛里,顿时痛的大叫!

“啊”虞惜惨叫着捂住了双目跪倒在了地上,膝盖的疼痛却完完全全的被眼睛的刺痛所吞噬。现在的样子竟与刚才宁岗的反应是一摸一样。

“琪……”虞惜忍不住的大哭了起来,两手不停的揉着眼睛。

虞惜听到宁老伯大吼了一声“岗儿”后,自己便被一双大手拥住了。

“怎么了?”是琪的声音。声音很急促,很慌张。

虞惜第一次听到琪这么激动紧张的声音。他在忧心她?

虞惜靠倒在了他的手臂上,“好痛,眼睛好痛!”虞惜大声的哭喊着,什么都顾不得了。一直揉着眼睛。

琪反握住了虞惜的手不让她再去碰自己的眼睛。虞惜亦努力的睁开刺痛的双瞳,看着将自己紧紧拥在怀里的琪。好红,好模糊,她很用力的去看,很用力的去记。

她不想忘记这张脸!可是越是想看清,越是没法看清越发模糊。

“看着我。惜……惜儿,你看着我。”琪紧皱着眉头,话中满载着从未有过的温柔语调。他居然……叫她惜儿?她的眼睛就像是水龙头般眼泪停不下来。

疼渐渐的淡了,而那片无边无际的空洞亦让虞惜彻底的傻了,泪水还在流,口却合不上了,没有了一缕呼喊声。

话不知道被什么堵上了,琪放开了虞惜刚刚还焦躁不安的身体。

虞惜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上下,心——一下子全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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