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然现如今满脑子都是龙天卓,那一夜夜的噩梦,每日纠缠着她,让她痛苦不堪,凌汐然深怕自己未能在龙天卓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你如此冲动,去了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淑妃凝视着凌汐然,悠然叹息:“等吧,等过段时间,皇上或许就会改变心意了。”
凌汐然不禁冷笑,这岂非是让她坐以待毙吗?她做不到。
凌汐然决然前去,流云看着凌汐然的背影,低声问道:“主子,这?”
“由她去吧,撞得头破血流那也都是她的命。”说罢,便抿了一口茶,看着亭子外的细雨渐渐变大,便摆驾回淑华宫。
合欢宫内乐曲悠扬,舞姬翩翩献舞,歌姬声如夜莺。一副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而凌汐然却被挡在了合欢殿外。
凌汐然明知和这些人不能起冲突,但是她却无法毕恭毕敬的在殿外干等着。
趁着侍卫不注意凌汐然便悄悄的溜了进去,原以为可以见到皇上,没想到还未进内殿,就又被拉了出去,凌汐然一怒之下和这些侍卫周旋了起来。
不知是因为近日太过疲惫,还是何缘故,凌汐然觉得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凌汐然被那些侍卫拖着轰了出去,凌汐然不肯妥协几次大打出手之后,便倒在地上感觉仿若已经起不来了。
凌汐然咬着牙,艰难的再次站了起来,看着一排排的侍卫凌汐然心中想着,既然打不过,那就用自己的行动逼着皇上出来见她。
凌汐然“噗咚”一声跪在了合欢殿前。
和亲王一袭藏青色袍子,手持油纸伞立在凌汐然身旁,凌汐然以为大雨骤停,便抬起头一看居然是和亲王。
凌汐然立刻垂下眸子,不做理会,和亲王眉宇冷峻大步走进合欢殿。
凌汐然这一跪便是四个时辰,夜已经深了,宫灯一盏盏星星点点的亮起,合欢殿内的人慢慢散去。
他们从凌汐然身边走过,没有一人停下脚步,也无一人怜悯凌汐然。
凌汐然的双腿已经麻木,她面色苍白的跪着,忽觉有人在拉她的衣袖,回过头去看到秦芳正撑着伞来寻她。
她轻轻的拉了拉凌汐然的云袖,柔声劝说道:“凌小姐,快回去吧,你淋了雨回去奴婢给你弄点姜汤。”
凌汐然眼神黯淡,根本就不理会秦芳。
秦芳起身,看向缓缓走来的和亲王,和亲王凝视着凌汐然,沉默半响,才开口说道:“父皇在御书房等你,你去吧。”
凌汐然一听立刻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秦芳伸手去扶她,她却推开了秦芳。
和亲王静默的看着凌汐然,她的的骨子里就充满了倔强。只是如今她这样的心境,也不知会不会激怒了皇上,和亲王心中暗暗担忧。
御书房
皇上正襟危坐,手中捧着已经堆积如山的奏折,原本在病榻之上皇上曾想过让和亲王为自己分忧,只是得知和亲王歹毒有弑父之心后便立刻作罢。
凌汐然跪在皇上的面前,浑身不由的瑟瑟发抖,她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对着皇上直截了当的说道:“皇上,你是一国之君,出尔反尔难道不怕被人笑话吗?”
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御书房内,瞬间变得更加的沉寂,宫婢太监面露惊惧之色看着凌汐然。
凌汐然却目不转睛的看着皇上,她已经跪了这么多个时辰了,这皇上居然还让她跪着并且置若罔闻。
再怎么说她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居然如此对待她。
皇上轻轻的将手中的御笔放在了青玉笔架上,抬起低垂的眼眸看着凌汐然。凌汐然面容憔悴,跟之前比起来整个人都没有了精神一般。
“朕不放你走,那是因为,朕怀疑你和先前要谋害朕的刺客菊若,私交甚密。之前,难保不是你们串通在一起加害朕。如今东窗事发,菊若被乱箭射死。剩你一个,无人相助,便只好医治朕,想着借此机会出宫。”皇上一脸严肃,那冷峻而深邃的眼眸中,是凌汐然看不懂的缜密心思。
凌汐然不禁放声大笑,还真的是难为皇上居然想出了一个这么漏洞百出的罪名,安置在自己的头上。
皇上见凌汐然目中无人,便拍案而起,“嘭”的一声,一切都似乎戛然而止。
凌汐然冷笑着:“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混帐!”皇上厉声喝道:“凌汐然,若非朕念及你为朕解毒,朕今日一定砍了你的头。”
凌汐然依旧傲气的抬着头,丝毫不把皇上放在眼中。
“哼,朕看你也是活腻了,那好,朕成全你。”皇上转身正要宣刘青进殿,和亲王却在这个时候匆匆忙忙的前来:“儿臣叩见父皇。”
皇上微微眯着眼眸,看着和亲王。
和亲王心中细细的将自己要说的话掂量着,不敢随意开口,只怕是救不了凌汐然到时候还害了自己。
皇上坐回龙椅上,面色凝重,他的气势和威严已经震慑的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和亲王沉默了良久,开口说道:“儿臣前来,是希望父皇可以放过凌汐然,且不说凌汐然的父亲多年来在父皇的身边鞠躬尽瘁。凌汐然亦是为父皇解毒,救了父皇一命。若是父皇真的杀了凌汐然只怕?”
“只怕什么?”皇上的脸色渐渐的变得越来越冷厉,猛然将手中的奏折朝着和亲王的脸上摔去。
和亲王不敢躲避,只能任由着皇上泄愤。
御书房外,萧玉函淡然的负手而立,等待着和亲王。
和亲王并非不知深浅之人,萧玉函并不担心。
凌汐然侧目看着和亲王,和亲王居然为了她贸然向皇上开口求情?难道他就不怕皇上盛怒之下连他一起治罪吗?
“和亲王,既然今日你为她开口求情,那好,朕就饶凌汐然不死,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今往后凌汐然幽禁凌霄阁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皇上一语毕,便立即让侍卫将凌汐然拖出去。
凌汐然已经无力反抗了,任由这些人拽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