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地精跟地精可不是一个物种。
在艾拉大陆传说中,地精曾建立过庞大的帝国,留下自成一派的炼金文明,而今大陆上还遗留着那个时代的遗物。
而野地精,实则为地精的亚种,却没有它的远亲那样高度的智慧与文明,它们与任何超凡力量绝缘,靠强大的繁殖力仅活在食物链最低端。
但是两者具体有什么区别?这是【贤者之塔】扯皮了无数年也闹不清的问题。当然普通人哪分得清这些,连带着对地精帝国的传说都变得不信起来。
因此,野地精们表现出组织性绝对是普通人想象不到的场面。
盖过一切的怪叫声在七拐八折的洞穴里来回回荡,让人脑子发疼。
片刻之后,这群可怕的家伙终于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野地精?!不同于先前那种半人高的东西,这群家伙们足与普通人齐肩!它们双眼通红,挥舞着手里简陋的武器。
下一刻,地精群和人群狠狠撞在了一起!
手无寸铁的新兵们立马倒了大霉,前排好几个人瞬间死于非命,艾飞死命躲闪仍然被几个家伙狠狠打在了身上。
混乱中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他不由得心中暗急,却是毫无办法,并且随着伤势的加重他躲闪得越加吃力!
整个洞穴被人群和地精们挤得水泄不通,下一瞬,艾飞已避无可避。
生死关头,已然顾不得许多,他只好抛开担忧,一缕意识冲向脑海中的技能图标!
这段时间,随着体能上的提升,他已然能够一口气用出两次【致命打击】,当然事后的副作用是少不了的。
这也是他目前的最大底牌,为了避免引人注目之前的战斗他可一直没用过。
蓄力——出拳!
全身膨胀的肌肉被有些臃肿的全身甲掩盖,让这一拳显得气势不足。
面前几只扑过来的变异地精狞笑着高举手中的棒槌,它们已经可以预想见面前这个人类的死状了,至于这袭来的一拳?它们选择性地忽略了。
原地仓促的一拳、冲刺而来的势大力沉的一棒,任谁都能知晓结果了。
然而当这拳挥至眼前,正在正前方的这倒霉的家伙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一时之间红眼中露出一丝迟疑。
“喝!”
艾飞可不会给它反抗的机会,重拳已经和它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砰的一声闷响,三只地精齐齐倒退,正面挨了一拳的那家伙已然飞了出去,带着一个拳印的脸血肉模糊,脑后都被穿透的暗劲开了个洞,眼见是活不成了!
还真是名副其实的【致命】!
这还没完,艾飞收右拳,左脚前踏,趁着那丝力量的余韵,一击左拳向前挥出,却是“刃”的招式,攻势连绵不断,行若流水,这是“暗”“刃”“流”的共同点。
这一拳不及之前,却也堪堪打折了余下一只变异地精的简陋武器,它噌噌倒退几步,惊忌不已。
一丝酸痛在周身蔓延,但艾飞可不敢停下来,其他地精已是杀红了眼越来越疯狂,都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得交代在这里了,索性拼了!
两拳,三拳,艾飞左挪右闪,迎头痛击,不知不觉间对“刃”的理解达到了新的高度,不过乱战之间却是没空去想这些。
“哇啊——”
地精群后方却是突然传来惨叫,两拨“人”都是一愣(地精:喵?),几道黑光如狼入羊群,正大杀而来!
面对让新人们陷入死局的威胁,黑甲战士们所过之处,无一合之众!
“我们在这!”
“救命啊——啊!”
作为帝国曾经的王牌军,暗刃军可以说一直处于淘汰之中以保持绝对的强大,如今看到新人们如此不堪几人不免微微皱眉,不过手上也没停歇,一拳一个,刀都懒得用。
面对更强的敌人,变异地精们马上转身群起攻之,不过并无卵用,双方打起来形同割草。
艾飞这时才得空扶着墙喘气,今天不知用了几次【致命打击】,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甚至最后根本就用不出来了,意识中那图标都变成虚体陷入了“冷却”。
同时,面前斗气的使用也让他大开眼界。
这是他首次看到这种本土的力量,近战者斗气裹身,从中获得各种加持,如一团团魔焰择人而噬!他们顺手做出的攻击,都远比使用技能的他全力一击要强——如果说普通成年人全力一击是10,那么他在技能加持下勉强可以达到30,那么中级战士随手一击都能达到50!
弱者们因为强者的力量而震撼不已,艾飞缓缓压下了心中的躁动,这个世界很大,而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不一会儿,在强大力量的碾压下地精们已经没一个能喘气的了。
不过新人们也很惨就是了,没几个还能完整站着的,几个黑甲战士脸色更差了,作为接引者他们想必回去又得挨一阵臭骂。
一路无话,倒是没再发生什么意外,众人顺利回到了广场,安排好众人后班恩匆匆带着队员离去,这次的事还有很多后续处理。
当时出发时足有九十六人,如今能回来的大概三十几人,这还没上战场呢!虽说淘汰是必然的,可这比率也太悬殊了,想来大佬们心中不会痛快。
……
“进去吧。”守卫侧身。
班恩微微低头示意,大步走了进去,房间里只有芝诺一个人,正翻着一堆报告。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包括出现大量变异地精,和……大量的伤亡。
这次的事情确实蹊跷,却毕竟不算得上真正的大事。
芝诺自顾轻敲着桌面,想的却是另外的事,随口把班恩打发了出去,他又翻出了报告,却只有短短几句话:
西北王,卡诺达斯,挥兵北下。
连西北王也掺和进来了么,芝诺眉头紧缩,作为同一代出生军将之家的人,西北王却几乎是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不过这种事还是交给上位者去担心吧,良久,他长舒了一口气。
上报,啪的一声,他把自己的印章拍在了上面。
犹记得许多年前,年幼的公主狡黠地看着这个不得志的大叔,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也许从那时起,他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要战,那便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