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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一个人的春花秋月

那天,虽然迷路了,却不再慌张。

四点多钟,日光变得柔软起来。道路边鸟语花香,路上车也少。我想,在这么一个地方把自己弄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每次出行,都悲摧地再三确认路线。时间总是仓促。有人问我:为什么你一直是风尘仆仆又火急火燎的样子?这大概是我在聚少离多的朋友们心中的模样,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那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重要。这么想着的时候,整个人都松弛下来。一个人生活的好处有很多,这是其中之一。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句通俗的话,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一位朋友曾这样说过:假如我的亲人都不在了,我会过得比如今自在。虽然她独居在小镇,还是感受到亲人的管束。我也只好劝她:别这么想。

一个人,无拘无束地在世上自立,一定会做些出格的事情吧。我想到这一点,竟然被脑子里蹦出的奇怪想法吓坏了。假如有朝一日,我付诸实践,那么,心里的负罪感一定多于快活,虽然不会伤害到任何人。自己说服自己才是最难的。

最初决意一个人独居,理由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幼稚和荒唐。我喜欢伺候花花草草,还喜欢养金鱼。我乐颠颠地折腾,父亲母亲从身边漠然地走过,没说什么话。我自己总在心里想着:他们大概是以为我不务正业的吧。我悄悄藏起欢喜,慢慢的,也收敛了伺候花草的行为。

这些微小的理由,却成了驱使自己做一些事的动力。这也许是不成熟的表现吧,可是,我竟然一直如此,真不知道是不是很可悲。

一个人看春花秋月,因为不能分享点滴的小欢喜,只好储蓄起来,反而可以维持得更久一点。这算得上独居的另一个好处。花费半天或者更长的时间,侍弄花草,呆呆地看着天,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嘲笑,笑你矫情,笑你不务正业。想到今天和昨天没有两样,今我和故我并无二致,也不觉得羞耻。拥有这样的心境,是好是坏我也不知道。

也许我还会恋上另一种存在的方式,这一天或许就要来临。但此刻,我还乐在其中。

如今,我喜欢干净的女子。我想,她应该是这样的:我坐在阳台看书,她在屋里顾自玩乐,玩腻了,就懒懒地坐到我对面的藤椅上,伸出脚踢我,过了一会儿,她就闭目养神了,柔软的身体埋在明媚的阳光里。我的目光越过纸上文字,停留在她的身上。这大概就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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