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记有些瘆人啊...”齐柯把日记递给孔溪,“不过有这么大的事故按道理那些无孔不入的记者应该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吧。”
“所以你想说这故事是我编的罗。”孔溪气闷的接过日记,摆在罗盘上。
“我只是觉得你是不是记错寝室了,这里确实以前是女生寝室,但是这之后有过一次扩建对吧。”齐柯又重新占据了整个床位。
“那么即便是真的有这事你不是也该在下面一层吗?”齐柯接着说道。
孔溪这才像突然想起来,双手抱头瞪大眼睛,好像在说‘woc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不不不,即便是在楼下你也会失败的。”齐柯做扶额状毫不留情的继续补刀。
“呵呵呵。”孔溪垂着头走到他画的法阵旁边,身上散发的怨念几乎可以媲美一只厉鬼了。
“你千万不要受了这么点打击就要去自杀啊。反正你之前也没成功过不是,再失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齐柯身子略微前倾,用双臂撑着身体,将视线压低,勉强能看见孔溪脸上的表情。
孔溪脑门上都能看见黑线了,不过嘴唇仍在蠕动,眼神尽管低迷但仍如夜空中的星芒。
如果不是看见了孔溪的表情,估计齐柯就会真的以为孔溪是刚才受到了严重的打击,精神伤害输出暴击了,才会把那本日记撕成五份,分别放在五根蜡烛上。
虽然蜡烛的火光并不明亮,但是点燃干燥的纸张还是绰绰有余的。五份纸张燃烧的速度异常的快,没用半分钟就只剩下一滩黑色的灰尘了。或许是一种巧合,每一滩灰尘都掉在蜡烛周围,以蜡烛为圆心形成了一圈黑色的圆,仅用肉眼去分辨的话,就会觉得这个圆正好一半掉落在红色液体所话的法阵中,另一半则掉落在干净的地板上。与法阵内的图形紧扣在一起,给人的感觉浑然天成,就好像这个阵法本来就该如此。
孔溪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刚才的低沉一扫而光,嘴中念叨的东西始终未曾停下,孔溪迅速的从那堆写着不明意义的字的纸符上抽出六张,也不知红色液体究竟是什么,能透过七张纸留下痕迹,纸符燃烧起来的光芒比刚才日记烧起来时那阴暗的光明亮许多,足够让人怀疑究竟是不是同一只蜡烛点燃的了。
齐柯估摸着今天晚上差不多这样应该可以去睡觉了,马上就会一阵风平浪静,然后再是孔溪歇斯底里的嚎叫。
厕所里的清洁剂还够用吗?这红色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鬼,不过用半瓶也差不多能擦的一点痕迹都不留了,这些灰尘明早再扫就好了,明天的课上完应该也不是很累,这么说明天还要应付一次?真是心好累。
嗡——
刺眼的红光瞬间就打断了齐柯的思绪,庞大的信息量占用了大脑全部的思考。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没必要质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世界上真的有灵异之类的事件,哪些是真实发生的,哪些是攥写的,为什么之前没有一次成功,而偏偏这一次成功了?这个和刚才的故事有关系吗?齐柯在脑海里迅速思考着。
对于齐柯来讲,只要是已经发生的事都是现实,无论是科学或者灵学,只要是可以被证明的都叫现实,所以他接受起这些事来应该是比唯物主义者快上许多的。
地上的阵法散发的红光越来越明亮,刺眼,那本来极小的法阵也愈变愈大,除了那摊灰尘仍保留着原状,整个房间已经被红光照亮。蜡烛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留下五团漂浮在空中的火焰,和蜡烛微弱的火焰相比,这五团火焰要大多了,看起来将近有人头般大小。
摆放在一旁的符纸一张接一张的飘起,上面的文字也散发着同样刺眼的光芒,姑且将其称为符文,在与火焰同样的高度围城一个大圆一个小圆,放在罗盘之上的七个符纸则是飘在罗盘的上方,随着罗盘的旋转而旋转。
飘起来的符纸把房间分成了三份,以房间的中心为中心,再是由旋转的七张纸符和由那些符文所围成的小圆间的内圈,接着是由符文围成的两个圆之间的外圈。
孔溪此刻已经站了起来,他眼前的火焰和纸符仿佛有灵性,飘到了与孔溪视线齐平的高度。
孔溪嘴唇张合的速度越来越快,发出的声音都连在一起成了一个音节,内圈里的火焰与纸符也旋转的越来越快。孔溪的双眼已经被火光映成了艳丽的红色,但是却又与火光的颜色有所区别,就好像他的眼睛自己变成了另一种与火光不同的猩红色一样。
坐在床上的齐柯也没闲着,这会已经把身上的睡衣全部换成了外出时穿着的衣物。
顺着外圈的弧绕到孔溪的床边,在孔溪的床下摸索,拖出了一个看起来就很沉重的背包。上面贴着一张字条,写着‘灵异事件应对背包’
虽然从红光亮起时,齐柯就感到一股强烈的心悸感。尽管看的鬼片不多,但齐柯觉得印象里招鬼都不会有这么大阵势的,而且鬼片总结起来就是一群人在作死,然后除了主角,作死的都要死。
但是这次似乎有什么别的东西战胜了齐柯的理性,他想看看,这么大阵势到底会发生些什么,真的会有人们所描述的鬼魂存在吗?还是说吸血鬼之内的奇怪生物?又或者是一次空间相位转移,物理学家实验多少次都没有一个真实成功的传送生物?如果能见到这些的话,作一次死那也值了。
孔溪额头上已经泌出丝丝汗水,这看起来只要动动嘴的事情似乎给他的体能带来了不小的负担。
孔溪自己也不知道真正完成这样一个仪式会如此消耗体能,嘛,毕竟以前每一次都失败了,所以以前那就是真正的只动了动嘴皮子,这次可就是真的成功了,那就不是动动嘴皮子这么简单了。
这么说,你要一个普通人在自己家里弄个仪式,就算你告诉那个普通人每一步该怎么做,那个普通人也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每一步都没有失误,但让仪式成立是做不到的,当然,如果在那些所谓的阴阳之气极其浓郁的位置实验一百次说不定能有一次成功。
就算是成功了,也最多就是红光一闪,然后每天被些好事或者坏事缠身之类的,对日常生活没什么太多的影响。
正常的进行仪式时,一般都只需要扩大阵法就成功了,这种情况仪式所造成的后果,通常都是召唤出一只鬼魂,是仪式进行者需要召唤的鬼魂,当然,这个鬼魂被召唤出来之后会做些什么...那可就难说了。若是那些在古籍中法力高深,道行圆满的道士说不定能让鬼魂服服帖帖的然后滚回去。
嘛...像孔溪这次声势浩大的仪式...就算是刚才说的法力高深,道行圆满的家伙也是消耗较大的,一般都不愿干的了。
首先这仪式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指不定会变到哪去,又或者叫出来一个怨念极重的鬼魂,又或者仪式执行者突然暴毙。嘛,怎样都有可能。
其次呢,谁没事不想过安慰日子硬要来作死,而且准备起来也特麻烦,物品的要求比较苛刻了,具体怎样的后头再说吧,反正现在孔溪和齐柯也不知道这些,尽管孔溪对于灵异鬼怪之类的很敢兴趣,但真实的遇见过和没遇见过那可是两个层次了。先回到孔溪这边。
红芒突然变得极为耀眼,随后又消失不见,由于瞬间失去了光源,齐柯一时无法适应,整个人陷入黑暗之中。
咚。
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传入了齐柯的耳朵,这个方向是...
“孔溪!你怎么样?”齐柯小心翼翼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由于没有参照物,齐柯不得不蹲下来用手摸索着前方。
声音就像被黑暗吞没般消失不见,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极为寂静的黑暗中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带有一些生气。
体能消耗过度吗?喘两口气应该就好了。这会齐柯已经摸到了一直胳膊,在脑海里盘算着刚才走过的距离和声音传来的距离,差不多是同一个位置了,如果这人不是孔溪的话那就只能是运气太差了...
这只胳膊的主人至少还有脉搏,毕竟齐柯不是学医的,无法从脉搏里看出一个人的身体状况,但至少能判断出这个人有没有脉搏。
由于不清楚现在的状况,这会齐柯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这片黑暗的环境,所以齐柯也只是蹲在孔溪身旁,没有轻举妄动,警惕的注意周遭的状况。
刚才摸到的地面是光滑的,这里至少有地板,尽管尺寸和寝室里的没多大差别,但毕竟没有看见,也无法确定这里究竟是不是寝室。由于陷入黑暗前是站着的,刚才也没来得及确认自己身后是不是有床,刚才要是再冷静些就能更加了解现在的状况了。背包还在,不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刚才的情况是从人体中直接获得能量吗?对于体能的消耗应该比较大吧,但是整个过程中孔溪都没有表现出体力不支的情况,如果说最后会直接抽取大量的体力,那也说不通,最后除了光芒,纸符的转速几乎和之前没有变化,而且抽取能量的方式是怎样的呢?难道是用空气做媒介直接把能量散发出来吗?那样对于一个体型正常的人来说应该是负担过重的。
还有别的能量体系,只能得出这个结论,但究竟是以什么方式贮存在人体内的呢?人又要以什么方式才能引导这份力量供自己需要使用呢?
齐柯用各种能量交换公式在大脑中做着运算,但是对于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来讲,足够支撑自己推理的还是太少了。
“唔...”孔溪艰难的撑起身体。
周围的一切也渐渐的在齐柯的视野中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