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苗女
传说在很久以前,苗族从湘西迁到云南,在云南这里筑起了苗寨,幽居在峡谷中,苗族人民在里面生活了百年有余,但却未曾走出寨子,免受着那相思之苦。
不料,突然有一天,一汉族男子到云南游玩,天黑迷路,误入了那寨子中,入了苗疆地区,民族老乡见男子也无害人之意便让他暂时居住在此,王婆家有一女儿,唤名阿离,如今也十七正值好年华,从小未出寨子,见着那汉人男子便起了爱慕之情,日日与之相守。
汉人男子本不欲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地界,随即想走,奈何见苗女多情,便居住了下来。
期间,苗女事事亲为为之做饭洗衣,待他犹如自己的夫婿。
待三四月后,苗寨又来一女,亦是迷路而至,汉人男子见那女人生的俏丽,便转了心思,不久对阿离厌烦,便同那女人借口离去了,许久未归,苗女苦苦守候,日日在那苗寨口等待他的心爱之人,奈何终究未归。
终是,苗女自尽,导致汉人男子体内的蛊破肚而出。
原来,在那男子与阿离相好之时,便遵循苗族传统为心爱之人下之一****。
所谓****,则是两只蛊虫为对,如遇背叛,一方自尽,蛊虫从体内飞出,引动另一方的蛊虫破体而飞,使其剧痛七日后方可气绝身亡,期间生不如死。
那老人讲完了,一边的李磊浑身冒着虚汗,他隐隐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形,那群虫子蠕动的身体,一阵不寒而栗。犯呕的感觉有涌上来了,不过很快被他压下去了。
肖茹倒是听的津津有味,不禁赞叹一句:“苗女好情义。”
“哈哈哈,小姑娘倒是明白,奈何那男子不晓。”老爷爷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呵呵的说道。
“老爷爷,这苗族真的有蛊吗?”肖茹看着老爷爷,半开玩笑的问道。
“早就没了。”那老爷爷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这蛊啊是传女不传男,其他民族不曾拥有,纵使有类似的,也无法与此物相比。”
“哦~~”肖茹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不过,这故事还有个后续,要不要听啊!”老爷爷笑着看着肖茹问道。
一听,肖茹来了兴致,连忙说着好。
“我去旁边看看,你在这便乱跑啊。”李磊自己感觉自己受不大了了,绮亚不就是苗族的女子,那天自己还呕吐出虫子卵,越想越有些不对劲,在这听这个故事,难免有些心思不了,便起身打算到周围转转。
“好,待会来找我。”肖茹也没有多想,应下了,又嘱咐了两句后,转过身聚精会神的听着老爷爷的故事。
李磊走之前看了看那个老人,发现老人正在对着自己笑,那张脸算不上祥和,有一种诡异的感觉,惹得一阵不舒服,不禁蹙眉,连忙离开了。
老爷爷先是笑了几声,接着给肖茹接着讲那个苗女的故事。
那苗女死后,汉人男子经历过七天生不如死的折磨后,浑身已经虚弱不堪了,奈何碰到一道人,那道人可有来头,竟是诸葛孔明的后代,那道人在蛊虫破肚而出的时候封住了男子的魂魄,借着赶尸人的手艺缝好了男子破开的肚子,历经三天三夜的做法终于把男子给救了回来。
那时候才知道,那汉人男子竟是高层军官,其父亲更是在政界有名有姓的大将,少时曾经遇到那道人,并救了其一命,这次倒是道人来报恩,救回了恩人儿子的一名,从此不想欠。
谁知,没过多久,汉人男子与那俏丽的女人结了婚,十里八乡传着两人的佳话,小两口也是恩爱非常,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可惜婚后没多久,他们所居住的宅邸传出了闹鬼,宅邸的下人时不时被一些长相怪异的虫子骚扰的整夜不得安睡,长此以往,整个宅子里面死气沉沉,下人们天天面如死灰,双目无神,更有甚者,传出老爷和夫人的房里竟然多出了一个人影,进屋后却不见那人。夜半更有听到一女声哭泣,幽幽咽咽的,似有园区说不清,导致这整个宅子里的人惶恐不安。
随后,大将又请那道人,可是那道人说了一句……便离开了!
“你猜猜,那个道人说了什么?”老爷爷打住了故事,双目含笑,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祥和,他看着肖茹问道。
“难不成说你这宅子闹鬼吗?”肖茹冷笑一声,说道。
“嘿嘿,不是。”那老爷爷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看着远处说,“天理因果,往生无常。”
“什么意思?”肖茹怔了一下。
“唉,没猜出来吗?”老爷爷笑着看着肖茹。打趣了一句。
“是那个苗疆女子的鬼魂回来复仇了?”肖茹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有一层的鸡皮疙瘩,这什么时候变成鬼故事了。
其实肖茹的胆子挺大,这种故事对她来说不值得一提,只是其中牵着的苗女,倒是和绮亚很相似把。
这个故事听的初衷就是因为绮亚。
“是啊。”老爷爷接着说,“那个道人不是不帮,是已经帮了一次,还了恩情,在逆天而做终究是不行的,再说,这是那汉人男子和苗女的因果,旁人终是在插手,也于事无补啊。”
这个故事的结局肖茹不知道,不过这个故事,肖茹只当是听听就过去啦,现在不是也没有所谓的蛊了吗,起身和爷爷打了个招呼就跑去找李磊去了。
看着肖茹离开的背影,老爷爷原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出那个结局。
道人离开了,苗女的含恨而死的鬼魂不住的闹着整个宅邸,所有人都离开了那个男人,他的新娘受不住也与他和离了,下人们一个个走开了,只剩下男人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宅邸了,一天一天变得枯瘦如柴,最后至死方休。似得时候,从他身体里爬出无数的白色虫子。
这些虫子慢慢朝着一个地方爬去,那个地方竟然是苗女尸身所葬之处。
慢慢的爬到那里,堆积在苗女的坟头,虫子的身体一点一点的消逝……
不久之后,村里又出来了一个阿离,她的身边总是带着一个个稚嫩的婴孩,只是这些孩子,个个双目无神,身上还有几个黑色的斑似得东西。
老人的笑容渐渐变成了无奈的叹息……
李磊在一个土堆上坐着抽烟,一脸的烦愁似得,地上堆了一地的烟头,手里还拿着一根,在那吞云吐雾的,肖茹看见后皱了皱眉,不过很快便舒展开来。
她印象中的李磊可没有出现过这样。
上前,站在他的面前,含笑看着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怎么了吗?抽怎么多烟。”
“没事,你呢,故事讲完了?”李磊掐灭最后一根烟,跳下土堆。
“嗯,咱们先去旅馆休息休息,今晚还有篝火晚会呢。”肖茹说着,想要拉着李磊的手往回走,可是李磊忽然一个用力,把肖茹抱住。
拥抱着她,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让我抱一会。”
肖茹笑了,也不计较这突如其来的,只是当他一个大孩子需要找到一个安慰一样,慢慢换上了李磊的背,笑意越发深刻了。
一种猎物归属自己之后的骄傲。
李磊思绪万千,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肖茹,如果那晚的那些虫子只是单纯的小虫子,他当没事,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抱了号一会子,李磊才放开肖茹,可是脸上依旧笑不起来。
但是肖茹总会有任何办法让他笑出来,一路上不停地和自己说这话,讲着笑话,对那个故事只字未提,他知道李磊似乎介意那么个故事,毕竟和绮亚呆了一年,现在心里没有这么一道坎是不可能的。
篝火晚会开在离着旅馆不远的的一个民族寨广场。
这个民族寨以前是独立在这幽谷之内,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旅游业越来越发达,这个民族寨也被开采了出来,发展成为了旅游区。
肖茹和李磊早早到篝火晚会那里去了,穿着各个民族特色服装的人围在一起,伴着灼灼的篝火纵情跳舞,十分热闹。
李磊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肖茹亦是如此。可是他们两个却没有持续多久的好心情。
篝火晚会的时候,苗族有一特殊的项目,叫做“烧活蛊”
意思是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保佑着整个苗族的孩子们,也是以此显示他们不再碰蛊这种肮脏且邪门的巫术了。这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的一个活动。
那个穿着苗族服饰的男人出来,手里拎着一个缸,不大不小,跟个普通腌菜的缸差不多大小。那人脸上有些乌黑,瘦骨嶙峋的,篝火的照应下勉强能看清楚他的五官,有些变形。那人低哑念着不知名的语言,从嗓音能隐约听的出,竟然是个老婆婆。
苗族的姑娘们站在老婆婆身后,也念着这些听不懂的咒语。
念了好一阵子,只见那个老婆婆从缸里掏出了一个蜷缩着的一个东西,干干瘪瘪的,有些发青,仔细看去,那个东西竟然和四五个月大的婴儿一般,身上竟然还有一个一个黑色的洞。肖茹和李磊看到后,心里一阵的恶寒。
直到结束,他们也没有回过神来。
最恐怖的是,当那老人把婴儿扔到火堆里的时候,竟然发出一阵啼哭!
后来肖茹压不住心中的害怕,问了那个旅店没扣的老爷爷,那老爷爷没有多说,直说那是婴儿的代替品,这里的人不会真正的残杀婴儿的。
后来,肖茹在晚上偷偷上网搜索了一下“烧活蛊”,不过没有查出来烧活蛊,但是查到了“活蛊”。
不由得联想到了那个东西。
一阵心悸。
第二日便匆匆回去了,没有人再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