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爷早已坐好。见萧洪进来,拍着惊堂木喊道:“大胆萧洪,光天化日你竟敢为了一己私欲杀害王金砺,该当何罪?”
萧洪似乎早已猜到了一切的话语,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没杀人,他不是我杀的。我被陷害了。”
“刁民还敢狡辩,如今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县爷义正言辞。
“带证人上来。”一个妇人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跪在一旁,瞟了萧洪一眼后,又赶紧低下头。
“王姑,你那天可看清了是谁人做案?”
“回大人的话,那天小人看见萧将军...带着刀从王金砺家里出来,刀上沾满了血迹,没敢再看,小人就跑了。”王姑答道。
“萧洪,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人赃俱获,还不认罪?”
“我只是带着刀他家里出来,可是谁能确认是我杀了他?”萧洪连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能把这话说出。自己只是提着自己不知何时丢失的刀,正好沾满血迹落在了凶案现场,他只是将刀拿出,以免对自己的怀疑?这就是自己的原因,可是谁会信呢?连萧洪自己都不信......
“放肆,萧洪!公堂之上竟敢如此无礼!来人,刑法伺候!”
无情地又一次接受刑罚,可是他早已暗淡与习惯。脱离了皮肉的疼痛让她毫无知觉,或许是太疼了而失去知觉。
“别说你了,连那赵顺都已认罪了。说自己年少无知,贪图美色,便找王金砺模仿笔迹造假,可是事情刚过去,正打算提亲时却听到王金砺的死讯,心里过意不去,认为是自己的贪心造成他的死亡,于是便向本官自首。并一定要找到凶手。我正对你感到歉意时,却有人报案说看到凶手是你......”县爷平淡地叙述着。
“心里过意不去?自己的贪心?这不是明摆着把罪证指向我吗?”萧洪无奈地想到。“看来赵顺非置自己于死地不可,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死?”纵然皮开肉裂,可是萧洪就是死不认罪,再重的刑罚也没能撬开他的嘴。只好作罢,先将他收押进狱,明日再审。
黑压压的牢狱虽有一扇铁窗,可没透入一丝阳光。一阵无力感迅速袭来,此时萧洪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做?他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得到如此对待?他陷入了久久沉思,或许是困了,他睡着了......等到醒来时已接近傍晚,冰凉的饭菜放在门口,没有人提醒他吃热饭,也许那饭带来时就已经冰凉。饥饿的疼痛促使他走向了那碗饭,他端起,自顾地吃了起来。
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听家丁带话,少爷被押入了大牢......萧云松正在花钱上下打点,萧雅却不知能干什么。少有去拜佛的她,竟拿起佛珠一句一句地念了起来,似乎多念一句,萧洪生存的希望就多那么一点。她回想自己,深深地愧疚......一切都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爹爹不会出此下策,哥哥不会回来阻止惹怒赵顺,那样一切都不会发生。原来自己才是万恶的根源啊,而那个深爱着的赵清,你怎么样呢?只是微微一想,就停止了思念,这个时候哥哥正在狱中,来不及太多的儿女私情啊。想着想着,自己竟哭了起来。
萧洪靠在铁栏上,无助地盯着空空的饭碗。因为除了它,没有什么新鲜的事物了。一阵琐碎的铁门碰撞声,似乎有人进来了,是来看他的吗?果然,一人提着一个包裹,出现在眼前。上下打量后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无奈地将头转向了一边。那人环顾四周却向萧洪走来,“洪哥?洪哥?”他轻声地呼唤着。
萧洪转过来,看见那人的确在叫他,不解地问道,“你是?”
“我是赵清...赵大富的儿子。”
“你就是赵清?”萧洪上下打量,眉清目秀,不像坏心眼的人。
“洪哥,让你受委屈了。这是几件衣服和吃的,你肯定没吃饱吧。包子还是热的。”说罢,将包裹递给萧洪。
萧洪默默地接了过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认可。
“洪哥,你放心,我会上下打点,保你出去的。就是会在这多待几天,但终究会出去!”
萧洪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吃包子,没错,饭不够,没吃饱。
“时间差不多了。”一个衙役在门口喊道。
“需要我带话给萧雅和伯父的吗?”
萧洪怔了下,看着包子......说道:“不用担心,很好。”
赵清点了点头,起身往外离开。萧洪叫住了他,“以后对雅儿好点。”
“嗯,你放心。”
赵清离开了牢房便立刻向萧家走去,这个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带到,让他们安心。可是萧家大门紧闭,没有一丝光亮,“他们去哪里了?”赵清不解。索性坐在萧家门口等。
萧雅和父亲一起去了寺庙,去拜访住持,清宏大师。不知是哪里的消息,县爷曾经来过寺庙求教佛学,还打算剃度。大师见他善心不足,出于好心只是留作学徒,县爷感激不尽,对大师尊爱有加,并奉大师说的话为真理。萧云松见着员外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来由,希望大师出面,帮忙说服县爷,放过萧洪。并且愿意捐赠家款维修寺院,加印佛经...大师叹道:“若我因尊重而强加他人的做法,出面和解,岂不成了江湖?哪里有佛性?”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洪儿没做错什么,真是被冤枉的。大师,权当您救救他。”
“萧施主自有他的命理,是福是祸天已注定,何须逆天行事?”
“可是?......”大师却微微笑,双手合一,轻轻一鞠,慢慢离去。
萧雅望向天空,繁星点缀
萧洪透过铁窗的缝隙,微微星光
李翔望向窗外,寒月当头
只是今晚的月色太不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