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洪?你……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李翔大喊到。
前方的身影似乎听到了呼喊,转身看来,却露出微笑,带着寒意,带着嘲讽。
“为什么?为什么?啊啊啊啊……”
“啊……”一阵惊慌,李翔睁开双眼。自己正躺在床上,四周有些暗看不清具体什么,刚想翻身,却被身上伤口的疼痛按倒回去。
“刚刚是梦啊,这是哪儿啊?林颖呢?”李翔尝试第二次起身。
“你醒了。”门外一士兵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你是……”李翔刚想起身。
“唉……你先躺下,将军交代过了让你好好休息。”
“将军?他是谁啊?”
“大师别急,将军待你休息好后自会和你见面。”
“对了……还有……随我一同的女施主在何处啊?”
“大师放心,已经安排好了,伤势已无大碍。”
“好的,有劳施主了。”
说罢,那人退出门外。一个不敢想起却又熟悉的名字回荡在脑海里......
张云峰顺着熟悉的道路,踉跄地走着。绕过密林来到悬崖边上,顺着一旁的小道跳了下去。不留神地抖脚,踩着崖边的青苔竟向一旁的陡壁滑去,骨子里的翻山本领兴许捡了条命。身体将要飞出之际,另一只脚竞相发力,双手前伸,身子骨又向崖内跃入。倒在一旁,压响了地上的碎石。
乡亲们听音赶来,发现大恩人倒落一地。大家向上前去搀扶送入洞内,一条道路自然地从村民们间岔开输送着张云峰。可没过多久,洞内却开始了吵闹,张云峰的昏迷封闭了外面的消息。些许村民竟开始担忧张云峰会吸引叛军的到来。个胆大的村民竟嚷嚷着将他拖出山洞,却被一旁的父亲扇了一耳光,声音也就熄灭了。
鲜血顺着张云峰的铠甲缓缓渗出,染红了乡亲们的双手。嚷嚷的村民被驱逐出了山洞,留下萧雅,赵清和几个村民帮忙处理伤口。
脱去铠甲,白色的衣布早已凝结成红色的裹布。撕开布衣,胸口前有处小伤口。翻过身去,却见背部有三处深深的箭眼,时不时流出鲜血。
“赶快,必须先止血。纱布和金疮药。”萧雅喊道。
纱布沾些温水后轻轻擦拭着后背的血迹,到伤口边缘时轻轻绕过,将金疮药倒入撒上迎来了张云峰痛苦的呻吟。张云峰眉间紧锁,大颗粒的汗液顺着脸颊流下。萧雅见状,又将纱布轻轻绕上包裹伤口,用手帕擦去他脸颊的汗水。几声急促的喘息过后便迎来了粗犷的鼾声......
“走吧,我们先出去。让他好好休息。”萧雅示意大家出去。
走出山洞,村民们立刻围了上来,询问张云峰伤势,得知无碍后长舒口气。赵清走在人后,四处观望着,只感觉山崖一端有些蹊跷,杂草似乎掩盖了些什么。笔直的树干下也有些端倪,有个东西像在蠕动。赵清揉了揉眼睛不知是否看花,却只看见平静的杂草再无波澜。
“没睡好?”赵清暗暗想到。
整齐的踏步声与呼喊声再次惊醒了李翔,他掀起被褥忍着疼痛向门外走去。借着桌椅的扶持,走出大门。刺眼的日光造成了短暂的失明,接下来的一幕却不是他所料及,一列列整齐的士兵持着长枪踏着步伐在兵厂里操练着,白皑皑的铠甲反射着阳光,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尖锐的长枪头似要挑破了这无情的战乱。男儿的呐喊声血气方刚,如狂狮般的怒吼,撕咬着叛军的头颅。
操练士兵的头领站在远处的瞭望塔上,观望着远方。李翔看着他,心里那个名字却再次地重复着嘀咕着,那么多的不可能却还是没能压抑住他天真的幻想。
“萧洪?”他轻轻呼喊着这个名字。
远处的头领身体一震,竟转过身来......
“阿弥陀佛。”李翔叹道。
熟悉的背影却陌生的脸庞,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虽是天方夜谭,可哪怕丁点的希望也足以让他去实践探寻。可终究还是没能了愿。李翔再也无力,本想借力回去,却发现早已无力,身体胡乱地向着一处倒下。眼皮也略显沉重。
另一个将领冲上前来,将他扶起......李翔看得模糊,一条缝的视野他想看得清楚。
“萧洪......萧洪......是你...是你吗?”
“是...”
李翔做了个长长的梦......回到了过去,梦到了未来......
张云峰是在几天后的夜里醒来,是被疼痛还是熙熙攘攘的吵闹。他翻个身,轻微地拉伸下臂膀却被伤口无情地弄哭。萧雅端着水盆正好进来,“你醒了?感觉好些没?”
“好多了,谢谢你。外面出什么事了?”
“粮食不够吃了。撑不过明天了......”
“唉...早知道当时多带些粮食进山了...就不会...啊呀。”说话激动弄到了伤口。
“你别急啊,别弄到伤口。粮食的事情哪能怪你。”
“我出去看看...我去弄点粮食,我和我的兄弟有办法。”
“你先...”
洞外忽然火光漫天,士兵粗鲁地呼喊充斥着山间,原本宁静的夜晚被无情地打破了。
“快扶我出去看看。”说罢,张云峰起身。
四周的山间战立着叛军,刺眼的火光照亮着一张张凶狠的脸庞,手持朴刀死死地盯住崖内的村民。贪婪的目光下不只是妇女与财宝还有那杀戮带来的快感。他们等待着长官的令下就可满足私欲,各个显得焦灼起来。一旁的长官却发现崖边的屠杀有个巨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