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战况不乐观,官军连连吃败仗,战败的消息几经周转才传到雨门镇,当时犹豫不决的人也开始打包行李,纷纷向北方逃去。雨门镇隔着千里外的战火看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纷纷离去,镇上渐渐凄凉了下来。
萧雅还是按时去寺院看萧洪,那是她的牵挂,她迟迟不能放下。她也思念着赵清,她明白赵清的处境,选择她是爱情,选择父亲是孝。她不想让他为难,她不想因为她而让他背负不孝的名声,赵清只是陪父亲去避难,不是不回来,终将会再次相遇的。想到这里,萧雅笑了。可是那无情的战火是否真的会让他们再次相遇?
赵大富临走时,没有变卖房产,可能是根在那里。那种缥缈的不确定总需要一些东西来稳固,或许家是最好的选择。萧雅一个人和几个家丁住,剩下的想逃命的家丁也给了盘缠打发走了。萧雅时不时回去看看萧云松,萧云松的境况也不容乐观,家丁走了不少。但想着他一个人用不了多少,就随性散了。萧雅想让父亲和她一起居住,可是那里也是父亲的根,明白萧雅的心意,但还是拒绝了。萧雅也需要在那里为希望等候,所以这事大家也都没再提。
几天后,镇上的几个壮丁集结成队伍,想到镇上的军营去报到,为了报效国家。也为了保护自己家园的安危,将军换成了原来的副将,看了看他们“嗯...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只是现在国家还未任何招兵的寻事,所以暂时不需要上战场的士兵,大家如果不嫌弃,可到军营里先入伍,等到时候需要我们的时候再报效国家也不迟?”
大伙看来看去,觉得既然来了,还是有些作为,不然回去也没个交待。大家也就应许,在军营里留了下来。
战火还未来得及吹到雨门镇上,一群强盗却席卷了雨门镇。
镇上如同往日一样平静,虽说少了许多商铺,但还是能正常营业,稀疏的人群走上街道,随意地看着自己需要的东西。从镇外传来了几处嘈杂声和阵阵马蹄声,几十个人骑着马,提着刀,向镇上奔来。大伙见状,一看是叛军来了,匆忙地大呼逃窜,集市立刻凌乱起来,各跑各的,也来不及收拾,顷刻间,集市空无一人。
为首的那人骑着马,慢慢地走到了集市中央,看着散落的物品,对着后面人说了句“带走。”几个人翻身下马,拿着布袋将散落的物品装好,又叫了几个人将一家屠户的肉全部带走。收拾了下其他的食物,看了看周围。四周的瓦房环抱着集市,幽长的街道不知通向了何处,抬头看了看,就在正前方有座山头,直呼一声“上山!”众人一齐向山上奔去。最后的一人随意丢下了一个袋子在集市中央。
寺院的钟声刚刚敲响,一个僧人便匆忙地跑了上来,直奔清宏大师。“师父,师父,不好了,一帮人提着刀骑着马,从后山上来了。”
清宏法师睁开了眼。“走,去看看。”
众弟子手持戒棍伫立在寺院门口等候,不一会儿一群人赶到了寺院门口,黑压压的一片。
“敢问施主有何贵干?”清宏法师说道。
“我们想借用一下你的寺院。”为首的人说道,说罢翻身下马,向清宏走来。
“不知有何用?”
“住宿,睡觉,吃饭...用处多着呢!”
“恐怕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又不是白住,给你钱呢。”手下的人递来了些银子。
“施主既然有钱,为何不去客栈住宿,跑到老僧这寒舍怕有怠慢了。”
“客栈住不习惯,我和兄弟们喜欢住清净的地方,不想这山上却有座庙,这不是天意吗?哦,对了,这不就是你们所说的‘缘’吗?我和这寺庙有缘,这不待见恐怕不好吧。”说罢便向前走去,几个僧人的戒棍立刻挡在前方。后面的人见状也拔出了刀,双方僵持着。
“你们干什么?把刀给我放下。”恶狠狠地看着后面人,大家也将刀收了进去。
“不好意思啊,兄弟们不懂事。”笑嘻嘻地对清宏说道。
“让他们进去吧,但只有几处厢房可睡,你们可能要挤下,马棚也有空处如若不嫌弃。如若进来,也是与佛家有缘,酒肉你们断绝不了,不勾结寺院的僧人便可。但是女色不许发生。诵读经文是我们日课,不许打扰,不许随意舞刀弄枪,除非师父允许。”
“这兄弟爽快!可以凑合,可以凑合!”
“可是大哥?”
“哪里那么多废话,跟着规矩办事就好!”
一群黑压压的人牵着马进入了寺院,几个还想挡住的僧人也拿开了戒棍。一下子平静的寺庙却热闹了起来。
说这话的人是李翔。清宏看着李翔说话的样子,不像是冲动,倒像是深思熟虑。他相信李翔或许说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在这乱世中这件事恐怕不是坏事。僧人们也因李翔的威信而无半句多言。
“师父,我们进去吧,做我们该做的,叫他们小声点就好了。外在的喧闹不如内心的宁静永恒不是吗?”李翔笑道。众人听了,也默默地走入了寺院。
某些抉择或许是看到了未来的曙光,或许也是过去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