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 美国~
Life together has been so long, now, on January 2 again, falls on Tuesday, made her frightened eyebrows, like a windshield wiper is raised, in the rain, showed in her foggy grief after a clear a cloudless distance are waiting in the road.
生命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现在,一月二日又一次地,落上星期二,使她受惊的眉毛,像挡风玻璃的擦拭器在雨中抬起,她雾蒙蒙的忧愁一扫清后就露出,一段无云的距离正等待在路上。
【获奖理由】
超越时空的限制,无论在文学上及敏感问题方面,都充分显示出他广阔的思想及浓郁的诗意。
【名人小记】
约瑟夫·布罗茨基(1940—1996)
从彼得堡到斯德哥尔摩是一个漫长曲折的过程。诗人布罗茨基的流亡生涯也是如此漫长曲折的过程。
约瑟夫·布罗茨基出生于苏联列宁格勒,父母都是犹太人。父亲是一位退役的小报记者,母亲是建委职员。由于自己出生在犹太人家庭,他从小饱含民族歧视的压力,以至于在他七岁那年,编织了第一个谎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犹太人”。
十五岁那年,他逐渐形成了自己的世界观和人生观,由于“年幼而不得不受他人或环境控制从而对自己产生的厌恶”而辍学了。年纪轻轻的布罗茨基想要过自己的生活,不希望任何事物或者人的束缚。他选择了流亡生活。
也许是文学家特有的性格,他和大多数搞艺术的人一样,向往自由。尽管他在工厂、锅炉房、实验室、太平间等地方打过零工,但他从未因为退学而后悔过。因为文学书籍的陪伴,使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十分充实。六十年代初,诗人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读到俄国诗人巴拉丁斯基的诗作,从此立志成为一名优秀的诗人。
一开始,他阅读大量的当代外国文学,还自学波兰语和英语。通过对语言的学习,他逐渐接触到了卡夫卡、福克纳、米沃什、艾略特、叶芝等著名文学家的作品。他沉浸在文学的海洋里,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段时间,他结识了一群甘愿“为了文学而牺牲一切”的青年作家。他们相互切磋,相互鼓励,尽管有时候他们也会因为一些观点不同,审美不同而争吵得面红耳赤,但诗人布罗茨基受益匪浅,还结识了女诗人阿赫玛托娃,对他日后的创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他的流亡可以说是尝遍艰辛。作为流亡者,他被当局认为是“社会寄生者”而被处以国内流浪的判决。他被迫到苏联北部一个仅有十四户人家、与世隔绝的村庄服刑,在那里被强迫劳动五年。著名诗人阿赫玛托娃等文学作家得知这个消息,马上联合起来为他辩护,这才在二十个月后提前释放了出来,恢复了自由。
1972年对于诗人来说,是颇为伤心的一年。在未得到任何合理解释的情况下,他被当局塞进一架不知飞向哪里的飞机。苏联政府为他指定的地方是以色列,他被迫离开自己的祖国。然而,他拒绝了苏联政府的安排,在美国作家奥登的帮助下,迁居美国。而在此之前,他三次入狱,两次被当做精神病人送往精神病院。
他被逐出苏联时,曾致信勃列日涅夫说:“虽然我已不是一名苏联公民,但我仍将是一名俄罗斯诗人。我相信我会回来的。”他一直想着回到祖国,然而,祖国却把他拒之门外,就连他那优秀的作品也不让出版。1977年,诗人布罗茨基获得美国籍,在美国执教。
十五年后,他站在斯德哥尔摩的领奖台上,表示希望借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机会打开回国的通道,回国看望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以及亲朋好友,更希望祖国能够认可和出版自己用心书写的文学。
【内容梗概】
生命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想着她?是因为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她的影子吗?那些有她的街道,享受过的四季,总是抛弃不掉她的影子。六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它能记录的东西太多,又太容易让人产生回忆。
在某一天,诗人同她分离,六年便顷刻间如花瓣掉落。这是一个生命与爱情的故事,是一个关于思念的故事。思念在六年之后,回忆却是六年之中。然而,她还会回来吗?
时光在人们挽留时无情地走开了,爱情在诗人挽留时无情地走开了。这不正是时光已不再,心已破碎吗?
【精彩赏析】
“生命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六年之久,树叶绿了又黄,四季更迭六次。然而,持久下去的是情感,持久不下去的还是感情。
想起那段还温热的感情,心一下子就凉成了碎冰。“生命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现在,一月二日又一次地落上星期二。”最伤人的就是回忆,就是重叠在一起的日期。又是一个星期二,往常这个时候,外面下着雨,落在她的睫毛上,“使她受惊的眉毛,像挡风玻璃的擦拭器在狱中抬起,她雾蒙蒙的忧愁一扫清后就露出,一段无云的距离正等待在路途。”多美的画面,比外面的雨景还使人心情舒畅。那原本忧愁的脸庞一下子露出了无云的眼神,是什么让她忧愁又使她瞬间开心了呢?
冬天来临,雪花代替了雨滴。“一下雪,就好像没完没了地落,除非雪花使她的眼睑缩跳。”不是诗人不喜欢雪花,正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更加伤感。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孩也喜欢冬季的雪花,六年来下雪的日子都有她陪伴,而如今却成了孤身一人。这雪,还在一直下,脑海中全是她的美丽,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动人歌声。雪下多久,思念就有多久,这雪为什么不停止?
“我要用手遮挡它们,而它们,装作不相信一双眼的珍藏,不会像蝴蝶那样扑打我的手掌。”诗人要用双手遮住眼睛,不想让自己沉浸在回忆之中。他假装自己从未把一切美好收入眼底,从未把那段记忆深藏。而雪花不会像蝴蝶飞扑回来,打扰我遮蔽回忆的双手。
周围的事物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又似乎全都变了模样。诗人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不知这是怎么了。“所有的新奇都变得那么生疏,睡眠的纠结缠绕会辱没,分析家们测量出的任何深度,她的双唇从我的肩膀颤抖着去,寻觅我的双唇,丝毫没有犹豫。”因为她不在这里,所以新奇的事物变得生疏,睡眠也变得纠缠,她已不再属于诗人,过去的已经过去,再清晰的回忆也不能赢得未来。
“生命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那窝破碎的纸玫瑰全都不见,一整片白桦林在墙上繁茂,而且我们有了钱,纯粹靠偶然。”时间已经多久了呢?那原本鲜艳的玫瑰花已经枯萎成“破碎的纸”,原本弱小的白桦树也成了繁茂的白桦林。时光在无声无息地穿梭,人们却能从大自然中看到它走开的痕迹。“那个三角形,在她还没有成型的时候,曾经是一个垂直面,那个摇晃,在两点上的某个相识的头,从两点已经被爱合并到一头。”可是,岁月却挽留不住爱情,她已经远去。
生命在一起已经这么久,距离却越来越远,比如诗人与那位姑娘的心,从彼此相互靠近到慢慢远离。“一扇即使我们迷失了,在工作和睡眠中,也总是关闭的门,直接,向前漂流,漂进未来,漂进夜。”这扇门就是通往爱情的大门,如今它已不再向诗人敞开,不管是在梦中,还是在工作中。
而那份曾经以为最真挚的爱,则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向远处漂流,漂进未来,漂进永无止境的黑夜。
【名家点评】
依布罗茨基所见,诗歌是神赐的礼物。然而他作品中流露的宗教倾向并不拘囿于特定的教义。高于一切的是形而上的伦理问题,而非教条。风格和情绪在他如交响乐一般丰富的诗歌里相互交织。他的散文里有深刻犀利的文化剖析,他的诗作《20世纪的历史》里不乏开心的讽刺。然而,布罗茨基认为,诗歌即使处于最轻松欢快的时刻也是极端严肃的。